晏峤失笑:“当然是等我毕业,等我成为一个顶天立地能让你依靠的男人。”他温柔吻了吻邢白鹿,“现在,正走在通向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路上的我,要回去上课啦。”
邢白鹿又被他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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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峤离开许久了。
邢白鹿起初是在床边坐了会儿,他和晏峤是相互喜欢的,八字合不合本来就没什么要紧。
至于前世这个结果是怎么到晏老爷子手里的,谁给他的,现下来想也为时太早,毕竟是五年后的事,他倒也不必这样焦虑。
想到此,邢白鹿直接起身去了书房刷题,他得好好备考,这一次,至少得有个好文凭才行。
邢远霖晚上回来时带了一堆鸭货回来,说是梁秘书老婆新开了家小吃店,非得送给他尝。
于是一家人便坐在客厅里啃鸭货,一边闲聊。
邢白鹿不能吃辣的,便挑了些五香的鸭脖啃,秋姨和郑艳玲开始讲八卦,邢白鹿盘腿坐在沙发上,居然听得津津有味。
后来上楼时,邢远霖突然问:“明天晏峤生日吗?”
邢白鹿点头,正好和邢远霖说晚上不回来吃饭的事。
邢远霖道:“爸爸也准备了一份礼物,你明天带给晏峤。”
邢白鹿蹙眉道:“他请的都是朋友们,哪有家长还准备礼物的?不需要,带上反而让大家都不自在。”
邢远霖忙解释:“这不是我和晏总也合作了一个项目,觉得出于礼貌得准备一份,你觉得不自在,那就不送了。”
邢白鹿已经走到房门口了,想了想,还是朝邢远霖说:“爸,我和晏峤是……是朋友,不是您和晏总那种甲乙方的关系,不要把你们商场上那一□□我们身上来。”
邢远霖笑道:“好好,爸爸多此一举了,不送,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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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床上,邢白鹿将那只锦盒把玩在手上。
晏峤都看见了,临时换礼物的确似乎有些不大好。
邢白鹿有些纠结,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浑浑噩噩,梦里好像全是晏峤,可究竟梦到了什么,又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得邢白鹿潜意识里似乎都在等晏峤叫他起来晨练的电话了。
可那通电话一直没有打来。
邢白鹿又等了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
都快七点了!
晏峤怎么没给他打电话?
邢白鹿抓起手机便见晏峤给他发了条信息:「下雨了,出门多穿点。」
原来是下雨了?
邢白鹿一口气从被窝里爬出去,拉开窗帘就见窗户仿佛被糊了一层白膜,他伸手抹了一把。
雨不大,但还在下。
他忍不住给晏峤发信息:「那你怎么也没叫我起来背单词啊」
洗漱完出来,见晏峤回复:「因为想你多睡会儿」
邢白鹿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不是你说一天都不能松懈的吗」
晏峤秒回:「今天我生日,我最大」
邢白鹿发了一连串大笑的表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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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时,邢远霖已经出门了。
郑艳玲今天也换了身衣服,还特意化了妆。
“姑妈要出去?”邢白鹿问了句。
郑艳玲应了,回头见了他,忙说:“今天外面冷,你怎么才穿这么点?”她往邢白鹿腿上摸了把,“就知道没穿秋裤。”
邢白鹿:“……”现在还有年轻人知道秋裤是什么东西吗?
郑艳玲催着他上楼穿秋裤。
秋姨跟着说:“和他说了多少次了,太太在时也说他,没用!小时候还挺听话的,从初中开始就根本不听我们了。”
“小孩子会冻坏的啊。”郑艳玲脱口说,“以前小夏也……”
话说了出来,她又蓦地顿住了,似乎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提江怀夏并不合适。
秋姨也尴尬地愣住了。
邢白鹿倒是没在意,他上前坐下开始吃早餐,很自然道:“不会冻坏的,我们现在和你们小时候不一样了,我们现在哪儿哪儿都是暖气,连公交车上都是暖气,怎么会冻坏呢?你俩别杞人忧天了,坐下吃饭啊。”
秋姨忙说:“对对,玲姐,吃早饭吧,你不是还得出去?”
邢白鹿便又问:“姑妈去哪里?”
郑艳玲得了台阶,便跟着笑了笑:“去店铺看看,租金一直在出,店面在那空着不是每天都在浪费钱吗?小秋和我一起去看看吧,你反正在家也没事。”
邢白鹿点头:“挺好的,秋姨,一起去看看,当逛逛街。你也别成天待在家里,年纪不大,倒是过上了老年生活。”
秋姨被他说得笑起来:“行行,那一会我也去看看。”
邢白鹿吃完背起书包往外走:“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你俩逛逛街,可以在外面吃了回来。我爸不用管他,让他偶尔也自己解决一下。”
出了家门,还听到里面两人喊他路上小心的声音。
“小鹿!”
张青柚小跑过来,他今天打了把小花伞,特别小的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女式的。
邢白鹿蹙眉问:“这是阿姨的伞?”
“是啊。”
“你自己没伞么?为什么拿你妈妈的?”
张青柚轻嗤:“上回下雨方琮林非要和我挤一把伞,今天我这伞够小了吧?我看他还怎么挤!”
邢白鹿起初都没反应过来。
“小鹿,走了。”晏峤叫他。
邢白鹿快步朝晏峤走去,才想起什么,扭头看跟在后面的张青柚:“我才想起今天晏峤生日,一会方琮林也要过来。大柚子,你防方琮林还防得挺自觉啊。”
张青柚拧了拧眉,总觉得邢白鹿话里有话。
“冷吗?”晏峤握了握邢白鹿的手。
张青柚面无表情凑上去说:“晏峤,我冷。”
邢白鹿回头看着他笑。
晏峤没管他,只管将邢白鹿的手往自己兜里塞。
张青柚又道:“晏峤,你的亲同学我冷。”
晏峤终于没忍住:“那我给你学弟打个电话?”
“卧槽,你敢!”张青柚一秒变脸。
晏峤道:“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是方琮林。”
张青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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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
放学时,风也跟着大了些。
晏峤将邢白鹿的校服拉链拉至最上面,单手搂住他,打开伞从教学楼走了出去。邢白鹿顺势将脸躲进了晏峤的怀里。
后面,张青柚和胡林林边聊边走到了屋檐下。
张青柚刚打开伞就看到方琮林跑来了,他正想说今天伞太小,就听方琮林一顿猛夸:“学长你今天打伞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哇,真的好可爱啊!”
张青柚:“……”
方琮林围着张青柚看了看:“你果然适合这种色彩鲜艳的伞,嗯,真可爱。”
张青柚:“你没事吧?”
“没事啊。”方琮林嘿嘿一笑,从书包里拿出了他的伞。
撑开后,张青柚一阵沉默。
为什么方琮林的伞和他妈妈的伞一模一样??
蔚澜跟了过来,尴尬得头掉,但还是得说:“哇,学长,你的伞和我哥的一样啊,这是情侣伞吧?这么有缘分的吗?是不是啊,胡学长?”
张青柚:“……”
胡林林有点懵:“啊……好、好巧啊。”只有他觉得两个大男人打着女式小花伞很奇怪吗??
蔚澜看着方琮林满意的样子吐了口气,早上他哥就在校门口看到张青柚了,蔚澜还好奇今天他哥这么没冲上去呢。
后来回教室方琮林就上网查张青柚的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同城店铺,但店家正常发货怎么也得两天。
方琮林磨了半天,最后花了两倍的钱才让店家直接开车给他送了一把来。
瞧,标签都还没来得及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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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峤带着邢白鹿刚出校门就听见了几声喇叭声。
接着司机老张开门下来:“少爷,这里!”
邢白鹿一眼就认出了就是上回送他回桐城的司机,他抬头问:“怎么你家司机还来了?”
晏峤道:“我爷爷非得给我送蛋糕来,知道我今天请了同学,让张叔来给我们当时司机。”
老张今天特意开了辆商务车过来,正好装下他们所有人。
邢白鹿在车上找了找也没看见蛋糕,后来才知道老张来时把蒋时越和秋映程也带来了,蛋糕便放在餐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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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是蔚澜家开的,特意给他们留了视野最好的包间。
晏峤进门就取了纸巾给邢白鹿擦脸,蒋时越和秋映程的脸色千变万化。
“老晏可真是不容易。”
“嗯,太不容易了。”
张青柚问:“晏峤怎么不容易了?”
蒋时越道:“白天晚上都得伺候人,你说容易不?欸,你是?”
张青柚忙道:“哦,我叫张青柚,他是胡林林。”
大家打了招呼。
秋映程道:“你就是张青柚,邢白鹿的好朋友啊?”
“是啊。”
蒋时越和秋映程对视一眼,正想要联系方式,却听方琮林故意在门口问:“学长,我们的伞我给放在这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