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峤猛地站直了身体。
居然是股份!
前世爸爸妈妈的股份是他们去世后他作为继承人继承的,这一世他们为什么会……
晏峤敛了笑,脱口问:“为什么好端端给我股份?”
晏继成大约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怔了怔,随即笑:“这怎么了?你今天成年了啊,况且你爷爷也说,你这段时间成长得很快,说话做事也像个大人的担当了,这些以后也都是你的,早给晚给,不都要给你的吗?”
话虽这么说,可晏峤有些不安:“可是,你们三个各自一半也得有……得有……”
佟倩道:“37%。”
晏老爷子加上晏继成夫妇三人,一共控股75%,现在这么一分……
晏峤脱口道:“那我岂不是集团第一大股东了?”
“嗯。”晏继成点头,又眯起眼睛笑,“听说你那个小男朋友手里拿着他们公司23%的股份,他还没成年呢,那么小就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了,爸爸哪能让你落了下风?”
晏峤:“……”
是这么不靠谱的理由吗?
突然提起小鹿,佟倩突然就来了兴致:“小鹿今天给你送了什么礼物?上次还神秘兮兮不告诉我,现在能说了吧?”
晏峤脱口问:“我的生辰八字是您告诉他的啊?”
“那可不?除了我他还能问谁?”佟倩催促,“他送了什么?快给妈妈看看。”
晏继成也好奇地看过来。
晏峤的目光掠过面前二人,清了清嗓子说:“戒指。”
“啊啊——”佟倩惊叫起来,“他跟你求婚了吗?是和你求婚吗?”
晏继成严肃问:“等下,他那是想娶还是要嫁?”
佟倩拉他一把:“别打岔,重点是峤峤答应了吗?”
晏峤:“……”
-
邢白鹿回家时,郑艳玲和秋姨也才到家不久,两人买了不少东西就在客厅整理,吃的、用的,郑艳玲还买了一堆毛线。
“不是参加晏峤生日宴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啊?还以为你们得闹到半夜呢。”秋姨起身道,“我还你姑妈说,要不要在楼下等等你。”
邢白鹿笑:“等我干什么?”
郑艳玲道:“你秋姨担心你啊。”
秋姨笑着问邢白鹿要不要吃点什么。
邢白鹿道:“不用了,来时刚吃蛋糕。”
又和她们聊了几句,邢白鹿才上楼洗澡。
花洒一开,浴室内很快氤氲朦胧,邢白鹿的皮肤随着温度升高变得有点红,他突然又想起之前晏峤将他压在洗手间的事。
热水哗哗冲在他掌心,他恍惚又仿佛碰到了晏峤的身体。
要命,他这具17岁的身体装着22岁的灵魂,这是有需求了吗?
晏峤刚刚18岁的热血小青年都没他这么血气方刚。
邢白鹿想得面红耳赤。
在浴室待了好半天才出去,手机上有晏峤的几条新信息。
原来是专程来给邢白鹿看佟倩送的礼物,还附带发了两张袖扣的照片给他看。
晏峤:「照片没拍好,实物特别好看」
邢白鹿坐在床上给他回信息:「没有啊,看照片也很好看。」
晏峤回电话过来:“你怎么那么久才回信息,我明明都看见你回房了。”
邢白鹿轻笑:“洗澡去了啊。”
“你怎么洗那么久?都快一小时了!”
“……”
“小鹿?怎么不说话?没事吧,你怎么在浴室待那么久?”
晏峤有些急了。
邢白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不是今晚喝了酒不舒服?”电话那头传来晏峤下床的声音,“我来看看你。”
“你别……”邢白鹿整个人滑进了被子里,闷声闷气道,“没有,我今天都没喝多少。我就是……洗得久了些。”
“有什么好洗……”晏峤顿了顿,仿佛瞬间反应过来,安静了两秒才说,“那之前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邢白鹿没好意思说他都被他吻的整个人发软了,再来点别的,怕是真的要把持不住。其实做点别的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晏峤那里有点惊到他了。
比晏老爷子的字更有雄风之气。
草。
他想到哪里去了?
“小鹿?”晏峤叫了一声。
邢白鹿应了声:“我……我就是不想在外面弄脏裤子。”
晏峤道:“你也没弄脏我的裤子啊,我以后会更小心的。”
邢白鹿:“……”擦枪走火就会弄脏了。
“我……我还是睡吧。”不然邢白鹿觉得自己又得再去一次洗手间。
啊,成年人的烦恼!
晏峤还那么纯情,他一定没有这种烦恼。
邢白鹿有些懊恼,他好像不太会和小男生太恋爱,要是晏峤也和他一样是个成年人,他早将人扑倒了!
“那你早点睡,晚安。”晏峤收线后,起身朝对面房间看了看,果然,几秒钟后,小鹿房里的灯熄了。
晏峤低头看了看,咒骂一声进了洗手间。
再忍忍,小鹿还没成年呢!你不能那么禽兽!
-
晏峤生日算是他们年前的最后一次放纵了,之后所有人便进入了更紧张的高考复习中。
天气也越来越冷,与靠海的宁海不同,内陆城市桐城进入十二月后,气温降得特别快,早上时常霜冻,早上的晨练也只好被迫停止了。
但邢白鹿和晏峤还是每天早上准时醒来,各自推开窗看着对面房间里的人背单词。
一月中,桐城下了好大一场雪。
晏峤在宁海不常见雪,尤其是这么大的雪,他翻身从被窝里出来,打开窗帘便见外面的玻璃窗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白雾,晏峤急着想叫邢白鹿出来看雪。
结果推开窗就看见对面的玻璃窗上画着一颗大大的爱心。
晏峤霎时怔住了。
-
邢白鹿洗漱完回来,推开窗晏峤的窗户上也画了一颗大爱心,中间还画了一个什么东西。
晏峤画功不怎么好,邢白鹿看了半天才看出来那是一个长角的小鹿头。
他下意识笑了。
收拾完下楼,邢远霖正在吃早饭,招呼他过去一起吃。
邢远霖又说这两天要去南城一趟,年底了,去请那边的负责人吃个饭。
邢白鹿点点头,父子俩闲聊着。
郑艳玲的咖啡厅也装修得差不多了,这些天她也一直很忙,天天往外跑。但邢白鹿看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大概真的是人一忙起来就不会想那许多事了吧。
吃完临出门,郑艳玲叫住了他,过来给邢白鹿围了条围巾。
邢白鹿摸着这颜色:“这不是姑妈前段时间打的吗?”
郑艳玲笑:“是啊,你和你爸爸一人一条。我还给你打了副手套,还需要收个尾,明天就能戴上了。”她看了眼邢远霖,又埋怨道,“你爸爸说穿西装戴着围巾不好看,你穿校服应该没事的。”
“嗯,没事。”邢白鹿有些愣,他以前的围巾都是妈妈给打的,妈妈走后,在他的意识里,他已经五年都没有收到过这种手工编织的东西了。
“别愣着了,你同学来了。”郑艳玲催着邢白鹿出门。
晏峤刚在邢家院子门口站了下就见邢白鹿出来了,他在校服外套了件半长白色羽绒服,衬得他的肤色更白了,就是脖子上那条酱色围巾有点不般配。
“我姑妈织的。”邢白鹿解释。
张青柚蹙眉道:“好吧,本来我还想吐槽一堆的,现在仍然要说一句,颜色是真的土啊。”
邢白鹿嗤笑:“给我爸爸也织了条一模一样的,能配我爸爸那个年纪的颜色,也就是差不多这种了。”
张青柚于是又诚恳地评价了一句:“不好看。”
邢白鹿笑起来。
晏峤一路看他,想他是真的不在乎土不土的,小鹿似乎很喜欢这条围巾。
邢白鹿又说:“她说明天还要给我配一副手套呢。”
于是,第二天,邢白鹿果然戴上了和围巾配套的手套。
张青柚:“……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邢白鹿笑得靠在了晏峤怀里。
晏峤空出一手搂着他,怕他在车上摔倒。
邢白鹿干脆扭头往晏峤怀里贴了贴:“今天是檀木香啊,真好闻。”
晏峤轻笑:“那你靠着我。”
“嗯。”邢白鹿便更加肆无忌惮。
张青柚的表情更嫌弃他俩了,干脆扭头看着外面。
隔了一天,大部分的雪都已经化了。
一些店铺外还能偶尔看见几个雪人,在太阳下晶莹透亮。
“嗯?”晏峤突然扶了把邢白鹿的腰,又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
邢白鹿抬头:“怎么了?”
晏峤垂目浅笑:“你是不是长高了?”
邢白鹿有些自豪:“我长高很奇怪吗?或许我以后能和你比肩!”
晏峤现在182,他以后也是能长到182的!
晏峤莞尔,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长到了188。
不过前世,他们认识时晏峤双腿已经残疾,大约他在小鹿眼里的确从来没高过吧?
这么一想,晏峤有些不悦。
这一世一定要用身高压倒小鹿。
又一周,学校就放寒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