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丛暮拍拍胸脯,“年轻,好得快。”他冲景云臻笑。
老人家咬牙:“年轻是吧?那行。”他在丛暮眼皮子底下挑了套和润滑剂,慢条斯理的走到收银台交钱。
买了东西往外走,丛暮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只听景云臻说:“你这几天都没回家,要不要给你叔叔打个电话?”
丛暮嘴角的笑就落下去了,他低头踢踢踏踏,半晌,说:“不用了,每年大家都放假到时候他就很忙。而且……他也没有跟我打电话,说不准这几天都跟王彦可在一起。”
“还是打一个,”景云臻说,“毕竟是过节。”
丛暮慢吞吞拿出手机,慢吞吞拨了号码,慢吞吞“喂”了一声,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大概半分钟之后,丛暮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景云臻买了烤地瓜回来,递给丛暮暖手。
“没事,”丛暮说,“就是他忙着呢。”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俩人是手拉手走回家的,景云臻把丛暮的手拢在袖口里,说是“为了防止他临阵逃跑”。
冬天真冷啊,丛暮想,可是有个人陪,感觉就还能忍受。
回家以后景云臻去厨房洗菜,丛暮得了令去拿碗筷,拿了也不急着走,靠在料理台上跟景云臻说闲话。
客厅里景云臻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拍拍丛暮的屁股让他去跑腿。
丛暮巴巴的拿过来了,景云臻说:“我手上都是水,你开外放吧。”
电话那头听起来嘈嘈杂杂的,一个粗犷的男声在一片震耳欲聋的舞曲中喊:“臻哥,干嘛呢?想给你庆生呢,从大前天约到今天,怎么哪天都没空啊?”
景云臻把洗好的茼蒿滤过水摆在盘子里,笑道:“心意领了,实在是有事儿,家里人病了,我得照看着。”
“你哪儿来的家里人?”那男人说,“不是金屋里藏了个娇吧?”
“是啊,”景云臻的声音竟然很正经,“等他病好点,有空带你们见见。”
那边“嚯”了一声:“这得是多大魅力啊能把我们臻哥拿下?”
景云臻低着头把菜叶摘下来,笑了一声,说:“是,挺大魅力。”
又聊了两句,他挂了电话,也没抬头,跟丛暮说:“离远一点,水别溅你身上。”
丛暮没听他的,抿了抿唇,道:“你十二月三十一的生日?”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家里有事不是?你自己心情不好,后来又感冒了,我都忘了给你说。再说了,过生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过了就过了。”
丛暮想,不重要吗?因为不重要所以被放了鸽子也没关系,工具人一样在寒冬里来回奔波也没关系,他怎么这么傻?
“对不起。”丛暮说,黑眼珠湿润润的,像被人扔掉的可怜巴巴的小狗。
“说什么呢?”景云臻笑了一下,“托你的福我那天才吃了满汉全席,而且你说幸运不幸运,当天晚上,家里就住进了一个可爱的小朋友。”
丛暮这才脸上带了点笑,他说:“我给你补过一个生日吧,你有什么生日愿望,想要什么生日礼物,都告诉我。”
景云臻打开炖鸡汤的瓦罐看了一眼,没回答丛暮的问题,反而对他说:“劳驾,客厅里帮我拿根烟。”
他点上烟抽了半根,在一片朦胧烟雾里对丛暮说:“宝贝儿,你胆子不小。我想要什么,你刚才不都听到了吗?我想要你,想要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丛暮心里有一个答案,但是他还是问了一遍:“什么,什么叫要我?”
“要你的心,要你的身子。要你爱我,要你心甘情愿被我操,明白了吗?”
丛暮的脸在壁灯下染上了一层粉红,景云臻甚至可以看见他攥在一起的两只手小幅度的在抖动。
“你让我说,我说出口了。我等了这么久,不介意再给你一顿饭的时间考虑,吃完饭我再问你一遍,但是我不接受拒绝。”景云臻吐了一口烟在他脸颊上,“还有,无论如何,我今天都会操你。”
油烟机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炉灶上的瓦罐上方有袅袅的热气飘忽上旋。过了半晌,丛暮说,“那就操吧,”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很认真的仰头看着他,“现在吗?”
景云臻一愣,笑着碰了碰他的脸:“先吃饭,做到一半饿晕过去就不好玩了。”
虽说不在乎,但两个人看上去都有点急。冷掉的火锅放在桌子上没人理,景云臻洗了澡出来,问丛暮:“用不用我帮你?”
丛暮仿佛这时候才知道害羞似的,摇了摇头,蹭在他身边窜进了浴室,啪嗒一声上了锁。只是没一会儿又红着脸跑出来,从沙发缝里扒拉出手机,攥着一溜烟重新窜了进去。
过了很长时间,景云臻靠在床头看他红着脸从浴室走出来。
男孩子的身体像是覆盖着雪层的起伏山丘,肌肤是雪白的,乳头是山丘上的红梅,捻一捻就要碎掉,流出艳红的汁水来,拿舌头舔一舔,红梅就在枝头打颤,怕冷似的把自己送进温暖的口腔。
他太天真,却因此显出几分淫荡来,快活了就流水,舒服了就叫,受不住了就喊。景云臻捏住他两颊,教训人似的:“还没操进去呢,碰一碰奶头就能硬?”语气有点凶,眼底更凶,火光冒出来,恨不得把人囫囵着一口吞下肚。
丛暮被抓着手握住男人身下的巨物,上面被人吃着舌头,妖精样的摆臀扭胯,眼睛湿润的像是泡在水里,含糊说:“太大了……”
景云臻嗤笑一声:“不大你喜欢?”
说完又吻上去,下身也探进去,把男孩的呻吟忍耐都吞进肚子里,刚开始收了力气,不过半晌就粗重起来,力度大的像是要把他干穿。
丛暮被干的脸色苍白,眼角泛红,被景云臻拖着在欲海里沉浮,被海浪打翻的时候连字句都吐不出,只知道小声的呻吟。
景云臻就又俯下身去亲他的嘴,说:“我尝尝嘴里是不是甜的,怎么叫的这么好听?嗯?”
景云臻觉得他实在是乖顺,四肢柔软可欺,面容带着脆弱天真的风情,连呻吟也像雏鸟,会睁着迷蒙的眼睛着迷的看着景云臻,在他俯下身来的时候禁不住诱惑一般吻去他肩膀上的汗水。
他有一点失了控。
那天晚上丛暮没坚持到最后,他被强制性的操射了三次还是四次,被过度开发的身体坠入深深的黑色云端,昏过去的时候他感觉有柔软的唇瓣印在他额头上,好像非常非常珍惜他一般。
他对这种触感极端痴迷。
后来丛暮想,他之所以对景云臻这样爱和依赖,是因为他得到的爱太少了。因为从来没有人肯给他吻,所以他对第一个给他吻的人献出真心。
第19章
丛暮顺理成章的跟景云臻谈起了恋爱。
元旦假期过后就是期末考试的备战阶段,丛暮虽然不打算参加国内高考,但在这种氛围下也不得不上心学习,再加上学校的作业如雪片一般多,他平时根本抽不出什么时间去找景云臻。
只是他刚谈起恋爱,正如无数沉浸在热恋中的人一样,恨不能二十四个小时跟对方腻在一起。幸好景云臻在这件事上表现的非常迁就,如果不是有走不开的会议或应酬,他一般一周有三四天会到丛暮家里过夜。一开始只是一起吃晚饭,只是到最后,每次都莫名其妙的滚到床上去。
丛暮曾经跟景云臻说,他想跟他像普通情侣一样,牵手,拥抱,接吻,不想一见面上床,好像两个人之间除了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一样。
只是他也知道不现实。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待着,景云臻周身的气息就像春药一样开始在他体内扩散,只要景云臻碰他一下,相接触的地方就有电流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他整个人像被点燃了一样,渴求的迎上去开始纠缠。景云臻年轻,本身又是非常重欲的人,给他的只会比他想要的更多,所以常常是他在半途哭叫着昏过去又被弄醒,整个人像一滩在男人怀里肆意流动的水。
其实这样激烈的性事,丛暮做到最后总是招架不住,可是他知道自己是贪恋这种快乐的,像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的狂欢,他不肯放开手,宁愿交媾完就要化成一抔齑粉。
家里多了一个人给丛暮带来了很多改变,他自己一个人过的时候总是早上从校门口随便买点早餐,然后一边吃一边踩着铃声进校门。然而景云臻是及其自律的人,他每天早上起床后绕着小区跑步,回家后煎鸡蛋和火腿,烤面包热牛奶,等到做完这一切再叫丛暮起床。每当这个时候丛暮就怀疑前一天夜里把他操得哭天喊地的男人是景云臻的双胞胎哥哥,不然一个人怎么会有这种非人的精力?
晚上景云臻没有应酬的时候就到校门口接他放学,学校对面一溜儿餐馆,光烧烤店就五六家,俩人大多时候挑一家餐馆吃完了饭回家,偶尔景云臻自己做饭,接他之前就先到烧烤店点两串烤腰子给他当宵夜,接完他正好一起去取。
平心而论景云臻的饭做得算不错,可是在厨房这种狭小密闭的空间太容易擦枪走火,用景云臻自己的话说:“有这时间不如先做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