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折磨自己了吗？”鹤息疑惑。
“有啊，每天走最晚的不是你吗？”云奕西回忆起来，“当时咱们听说你每天、注意是每天，你每天天亮才回去睡觉，我们都吓傻了。”
鹤息只好解释道：“我练习的时候都不怎么注意时间，所以才……”
“大概这就是你能走到这个位置的理由。”云奕西感叹，“为此我们也效仿过你，但真的熬不住。唉，年轻真好……算了，不说了，我也要加把劲了！鹤息，谢谢你！”
鹤息皱眉：“谢我什么？”
“谢谢你不嫌我话多啊。”云奕西站起身，理所当然，“我们这样也算认识了吧？”
鹤息点头：“嗯。”
“那我以后可以每天来跟你说话吗？”云奕西拉下脸，苦哈哈的，“可能是因为你太厉害了，我每天跟你聊两句后就又有信心了，以后我想每天都来吸一会儿你。”
吸一会儿？
鹤息不解地蹙起了眉，抬头看向云奕西，不太懂。
“就是……哎呀！”云奕西捂住了脑袋。
“云奕西你是真不知道鹤笙在门口盯了你好久吗？”同伴收了敲云奕西脑袋瓜的手，咬牙切齿地跟云奕西耳语，“导演都让我们去一号录影棚了，你还耽搁在这儿干嘛？”
他们声音小，但离得近，鹤息还是听到了那人嘴里的几个词，拼拼凑凑出了话里的意思。
听到鹤笙的名字时，鹤息这才越过云奕西看向了练习室大门。
果然，鹤笙正站在门外死死盯着这个方向。
鹤息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让集合了。”鹤笙不动声色地把手心里的MP3揣到了裤兜里。
那是刚刚工作人员塞到鹤笙手里的，说是陶染送回来的鹤息的MP3，让鹤笙顺道还给鹤息。
结果鹤笙刚来就看见鹤息在跟一个练习生聊得有声有色。
有！声！有！色！
鹤笙捏紧了手心里的MP3，决定先没收一会儿。
鹤息发觉了鹤笙的异样，顺着鹤笙紧绷的手臂肌肉看见了鹤笙放在裤兜里的、藏东西的手。
但鹤笙的脑回路是鹤息猜不太透的，鹤息现在也没心情去猜测鹤笙藏的东西是什么，只是应了一声，然后转身顺着人流去了一号录影棚集合。
全员集合后，小然开始公布最终组队结果。
“先公布Vocal组的投票结果吧。”小然瞥了一眼《海市蜃楼》里的十个练习生，在扫到鹤息时，小然很明显地抖了下手，紧接着便目不转睛地盯上了手里的结果。
这次的投票是票选出不能待在《海市蜃楼》的练习生，总共四人，鹤息的结果出乎小然的意料，但转念一想，却又在小然的意料之中。
“鹤息，出来吧。”小然抬眸，将目光落到了这个新上位的TOP.1小天才身上。
气氛在双方对视的那一刹那变得尤其紧张。
——当然，当事人鹤息并不紧张。
小然开始公布：“经24小时网络投票结果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鹤息跟这个投票无关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我也有这种感觉，毕竟鹤息粉丝这么多，一定能稳在《海市蜃楼》的。”
“可能是我们下意识觉得实力强的才能留在《海市蜃楼》，因为实力强的留在《海市蜃楼》也更有底气。”
……
小然呼出一口气，将台本上的字一字不落地念了出来：“经24小时网络投票结果确定，鹤息参演的曲目为《流离失所的旧城》。”
“啊？？？”
“怎么会！！”
一片哗然。
像故意闹着鹤息玩一样，这一次，鹤息又跟最初的选择失之交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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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小然是亲眼看着《海市蜃楼》里其他九个练习生的粉丝是怎么联合起来对付鹤息的。
为了自己pick的练习生不跟鹤息对上, 粉丝们下群的下群、拉票的拉票，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还创建了一个超话, 史无前例的团结。
为此，小然还专程让人进群围观过。
[小伞：既然是九家联合群, 我在这里就直说了。以咱们哥哥目前的情况看, 他们位置测评对上鹤息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都不希望自家哥哥倒了这个大霉，现在唯一能为哥哥做的就是给鹤息投票, 先联合起来把鹤息票选出去才是大事，等鹤息走了, 咱们几家再怎么斗都行。一会儿我把投票方法放到群公告里, 很好懂的, 小白也能学会。]
[泡泡：对！把鹤息赶走才是重中之重！！因为只要鹤息在, 咱们之间不管怎么斗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咱们的哥哥被鹤息吊打！别不承认这个事实！不想丢这个人就一起努力！！]
[小冲：要把鹤息投去《流离失所的旧城》让他们神仙打架！！]
[呜呜：等等啊！我家哥哥怎么突然这么多票了？鹤息的粉丝太猛了，我们根本打不过啊！]
[五一：鹤息的粉丝数量庞大，咱们必须二十四小时盯着, 我放过去的卧底刚刚告诉我鹤息的粉丝已经盯上了其中四个人着重投票, 大家都注意着点。]
[七七：打不过也要打！我去拉我别家的姐妹！她pick的不参与投票，不影响她，她会帮我的！]
[二安：那我也去请外援！]
……
群里，九家粉丝分工有序, 从联合起来的那一刻群里就没消停过, 从投票规则到投票方法不停的刷，事无巨细，一分钟不到就99+, 非常夸张。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每一家粉丝在口头上都说是已经倾尽全部家当把票投给了鹤息，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彼此是留了底牌的。可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在把鹤息票选出去的事情上也从未停下脚步，甚至比给平时投票还要认真。
不仅如此，因为鹤息实在挡了太多人的路，太多红眼病和黑酸都想搞垮鹤息，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对付鹤息的机会，当然会牢牢抓住，以至于到后来包括联合九家的大粉也数不清楚具体有多少家练习生的粉丝在给鹤息投票了。
而鹤息粉那边，投票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没想到其他九家会针对鹤息针对到这种地步，刚开始还喜滋滋的在纠结投谁，直到九家联合之后鹤息的票数开始疯长，他们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好在鹤息家有大粉和站子带路，不出十分钟就把对抗方案放在了鹤息超话上，明着告诉所有看节目的粉丝他们要跟九家联合殊死一搏，看呆了吃瓜群众们。
互拼过程中，九家联合群里的消息依旧在疯狂刷新。
[二安：我刚刚看到鹤笙家粉也集合起来给鹤息投票了，莫栩宸和邓亦云他们的关系跟鹤息好像还不错，万一他们家粉也和鹤息家的联合起来怎么办……]
[小伞：放心，邓亦云和莫栩宸都中了隐藏规则，他们两家自身都难保了，分不出心思来帮鹤息的。]
[七七：大家加油！鹤息粉要把鹤息稳在第五名之后才行，他们得分心投四个人，是投不过来的！而且现在保守估计有二十家投鹤息的，咱们能胜利的。]
[呜呜：我还蛮喜欢鹤息的，可惜了，为了我家哥哥，必须得对不起鹤息了QAQ]
……
小然盯着鹤息的票数一晚没睡，做节目以来头一次这么紧张。直到投票结束，看见前五的票数差距纷纷维持在一千之内的时候，小然沉默了很久。
九家投一人，一家投四人，鹤息多了第二名三百票，结果可以说是持平的。
鹤息的粉丝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做到这个地步，其凝聚力着实让小然吓一大跳。
虽然他们打了一场败战，但已经足够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无法做到九家——准确说是二十家粉丝联合的话，鹤息和他的粉丝都惹不得。
“鹤息，把《流离失所的旧城》的曲目牌拿去吧。”小然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曲目牌，朝鹤息递了递。
站在排在前十的除了鹤息之外总共有四位主攻Vocal的练习生，其中排名第四的朴安名和排名第七的季子西都在《流离失所的旧城》组里，而《流离失所的旧城》是四人组，现在鹤息也被投进去了，可以说真是印证了粉丝说这组是“神仙打架”的话了。
鹤息接过曲目牌和话筒，沉默了片刻。
他深知这个结果是支持他的粉丝都不愿意看到的，而现在已成定局，不知道有多少人还在难受。
思及此，鹤息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开了口：“其实我当初在选曲的时候就在《海市蜃楼》和《流离失所的旧城》之间纠结过一阵，后来碍于《流离失所的旧城》是乐队演唱，怕我的三脚猫功夫进去会闹笑话，这才选了《海市蜃楼》。现在粉丝朋友们告诉我，我可能更适合《流离失所的旧城》……既然这样，我会努力的。”
“嗯？”
闻言，小然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