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信言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的脚不太稳当的向前进。
婚礼司仪很自然的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他,“双手端茶杯。”
叶信言一想也是,他这是要给大帅和大帅夫人敬茶,更应该注意礼节,一只手端过去显得不好。
提着裙摆的手一松开,肥大的裙摆立刻飘向他抬起来向前迈进的高跟鞋下。叶信言在内心默默地告诉自己要小心的下一刻,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栽过去。
“嘶啦”一声,婚纱撕了。叶信言在低矮的台阶上摔了个狗吃屎。可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茶杯上。漂亮的青花瓷杯从叶信言手中滑脱,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吧唧”在众目睽睽之下,非常准确的砸在了大帅夫人的头上。
众人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后,瞬间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叶信言想说句“对不起”,张嘴说了个“我”就及时把嘴给闭上了。这一开口就要露馅儿的,大家要是发现新娘是个男人,那就事大了。
大帅夫人晕了三秒,缓过神来,看向趴在台阶上,努力抬头看向她的新娘子,内心火冒三丈,表面波澜不惊。
大帅开口对自己儿子说:“瑾难,还不快把新娘子扶起来。”
司仪说了几句话打圆场,宣布婚礼继续。
叶信言把茶端给大帅夫人的时候。夫人翘着嘴角毫无笑意咬着牙的小声警告他,“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今天我不方便发作,咱们慢慢来!”
叶信言心说:“不会有以后了,我就是替人来参加个婚礼。不过貌似一不小心给老姐和大帅夫人结了个仇。老姐啊老姐你别怪我,你坑我是有心,我坑你可是无意,嘿嘿,打平!”
走进了慕容家,叶信言不禁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宅。慕容大帅有三个儿子,就像古代皇子一样,分别住在不同的宫殿,虽然同住一个大院儿,他们有各自的房子。当然,最高最大最宽敞的那个肯定属大帅和大帅夫人莫属。
叶信言一个人待在婚房里,百无聊赖又不敢随处乱走,结婚就好像刚刚结束了一场暗战,即将面临最关键最重要最危险的一步。他可能会拉进一个合伙人共品红酒,也可能突然点燃一个炸弹“砰!”
叶信言站着等坐着等蹲着等趴着等,等来等去,也没见少帅的人影。
“不会是喝醉了吧?”叶信言自言自语,“喝醉了也好,省得我浪费脑细胞去对付他。”
大帅有三个儿子,这慕容瑾难排行老三,一向神秘,很少在媒体面前露面,可就是这样,大帅竟然把少帅的位置给了他,可见一斑。他以前虽然没有见过少帅,但是听说这位少帅英明神武,聪颖过人,年少得志,更是为豫津立下了丰功伟绩,深受大帅的喜爱。这么想着,叶信言对两人的见面倒是充满了期待。
叶信言无聊的在床上打滚,门外有一些窸窣的动静,他静止在床上,警惕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慢慢的,悄悄的走过去,猛地拉开门。
“哎呦!”一个高大的身影随着他拉开门的动作一头扎在地上。
叶信言嘴角抽了两下,也不去扶他,独自靠着墙抱着双臂,说:“没喝酒也醉呀!”他之所以说他没喝酒是因为他身上一丁点儿酒气都没有。
摔在地上的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新婚礼服,挠了挠头,傻傻的笑笑,从地上爬起来对他说:“我今天好看吗?”说着他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叶信言看他这样不禁有点儿呆,不可置信地咧着嘴,问:“你是大帅的儿子吗,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吧?”
慕容瑾汐听了不高兴的撅起嘴巴,他最讨厌有人这么说,“我当然是真的,哥哥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一定扒了你的皮,哼哼!”
“我还以为是水货。”叶信言歪着脖子翻白眼,“找你哥哥出头?我好怕呀。”
静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对方回话。叶信言看向对方,慕容正看着他傻傻的笑着。
叶信言被看得不自在,话说,他跟他说了半天话,他不会还没看出来他是个男的吧?
“这么看着我干嘛?”
慕容瑾汐说:“你真漂亮。他们说你是新娘子,是今天最漂亮的人,你真的很漂亮!”
叶信言无精打采地说:“谢谢。”看来他是真没看出来呀,叶信言开始怀疑在他的意识里有没有男女之分。
这次见面,叶信言大失所望,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少帅,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不过好在不用想方设法的和他谈判了,天色不早了,让这个少帅赶紧睡,寻找机会赶紧溜。
“洗漱了吗?”
慕容瑾汐点头。
叶信言一指床,“那就上床睡觉。”
慕容瑾汐慌张地摆手说:“不可以不可以的,我睡不着,偷偷溜出来的,他们不让我乱跑的!”
叶信言无语,“什么乱跑啊,这里是新房是你的房间好不啦。”
慕容瑾汐要出去被他一把拉回来。
叶信言把傻大个按在床上,“你不在这睡才有问题,给我睡!”
慕容瑾汐委屈的闪着泪花,结果被人用手一指,警告说,“不许哭,不许出声!快点,上床睡觉。”
慕容瑾汐迫于某人的淫威爬上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也不敢出声,只是小声的嘟囔,“哥哥不是说嫂子来了以后会多一个人疼我的吗?这个嫂子好可怕。”
第2章 有种做特工的感觉,特衰的那种
一切都差不多了,慕容瑾难扶着额头,笑对宾客们说:“不行了,再喝,新娘子今天晚上就要和醉鬼共度一夜了。”
席间的宾客开玩笑,“那怎么行,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怎么能误了少帅的大事呢,啊?哈哈哈……”说话的是卢封零,是陆秦卢郑程洛六位司令中兵力和权利最强的。
慕容瑾难礼貌性的和大家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向着副官霍敬藤一挥手。霍敬腾立刻把提前准备好的军装送过来。
慕容瑾难把军装接过来,“你留在这里,如果有人问起我在哪,知道该怎么说吧?”
霍敬藤跟了慕容瑾难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今天是少帅大婚之日,我不曾一直陪在少帅左右,但是新郎应该在哪里,不言而喻。”
慕容瑾难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既没有明说,又间接的告诉别人他应该在婚房。
慕容瑾难看看不远处的人群,悄然离去,在车上换了衣服,直接让勤务兵开着车去办公事。
慕容瑾汐闭着眼睛装睡,隔一段时间偷偷的睁一次眼睛去瞧他的“三嫂”。
叶信言正想着如何离开这里呢,一扭头,看到那双偷看自己的眼睛,板着脸,伸出食指一指。
慕容瑾汐立刻闭上眼睛,做出乖乖睡觉状,装着装着就真睡了。
叶信言一直站在窗口观察,算好了到了晚上每隔三个小时换一次岗。眼看着已经到了后半夜,叶信言终于决定行动。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书信放在慕容的枕头旁,双手抓着窗框,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他已经换下了婚纱,可是裙装也方便不到哪里去。他撩起裙摆,在一侧打了个结。“啪叽”两下先把鞋子扔下去了,慕容的鞋他穿着大,他今天穿的以及带的都是TM的高跟鞋,直接穿着跳下去,非崴死不可。
鞋是脱了,可是脚还是崴了。叶信言坐在地上皱着眉头试着转了转脚踝。二楼跳下来都能把脚崴了,这要是让杜仲升知道了非练死他不可。杜仲升是叶信言在特训学校时的校长,当时亲自带的叶信言,没少收拾他,好不容易毕业了,脱离苦海了,他又非常荣幸的迎来杜仲升调到专案特办处做处长的日子。
杜仲升前几天外出办事,今天回来,叶信言要是迟到了,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那就有他受得了。
也不知道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这里的警卫。就这么一个失误的功夫,明亮的手电筒灯光“啪”的打过来,差点闪瞎他的眼。
叶信言非常镇定地笑着朝他们摆了摆手。警卫们也都愣住了。这都凌晨两点了,少帅夫人不睡觉蹲在墙根儿底下做什么?
叶信言哒哒哒的非常流利的在手机上打了一段话,拿给警卫们看。
这时警卫队长郭松奇也赶了过来。
他接过叶信言的手机。上面写着:
我有点事情需要去办,因为要化妆还有换漂亮衣服所以要提早出去,少帅已经批准了。
郭松奇看向叶信言。叶信言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的脸侧朝郭松奇摆了个大大的V字。
女孩子化妆换衣服很浪费时间的,他这样说,一定不会被怀疑。
郭松奇笑了笑,把手机还给他,点了身边的两个人,说:“这个时间少帅夫人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你们两个负责护送。”他还让其中一个人去提了车。
叶信言无奈的笑笑,今天实在是太失败了,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演好这场戏。
他又在手机上打下一段话。“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少帅知,除了在场的这些人,我不想再有人知道。不要张扬出去,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