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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晨心疼李昶不是一天两天,非要让李昶当一个纯粹的翘脚老板,啥也不管的那种。哦也不是什么都不管,他要夜里要负责把人喂饱,好像…也不轻松。
李昶跟晓晨好上的时候,晓晨占有欲特别强,强到李昶都有点害怕。那种泛滥的强烈爱意,仿佛是从血液里透出来的,所以,每当他沾着李昶的身子,李昶就别想轻易下来床。
李昶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就觉得怪怪的……
那什么的频率也太高了点。
而且晓晨的状态很诡异,分明知道他对自己千依百顺,可最近总偶尔莫名感觉,晓晨这个人,隐隐有点危险,特别是霸占着自己不肯松开的时候。
那种嚣焰,仿佛是身体里藏着一头饿兽,稍不留神就要把他吃个精光。
邪邪乎乎的。
时光清浅,日子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过着,两个人的感情一路顺风顺水,凌冽的寒冬过去,春日的暖阳催梧桐树发了芽,嫩嫩的芽尖在杨柳风里摇曳呀,好似快活又盎然。
晓晨给李昶买了把精致的摇椅,让他没事就坐在树下,慵懒的晒晒太阳。他晒累了就用手臂盖住眼睛打瞌睡。
“请问,这家店的老板去哪里了?”一个很有礼貌的男声,打断了李昶做到一半的美梦。
“今天不开张,老板进货去了,要吃面去别家。”他不耐烦的放下手臂,睁了睁眼,一张长相英俊,气度不凡的男人脸瞬间占据他的视线。
对方看清他的脸后,也怔了怔。大概是被他的美貌暴击到了吧,他是这样想。
直觉告诉李昶,这男的不是普通人。
“你好,我不是来吃面的,我找这家店的老板,请问,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男人衣着讲究,里头穿着真丝白衬衣,纽扣还是雕花嵌白玉的,外头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大风衣,看着时尚又风流。
倒是个极其难得的美男子。
“你是谁?找他干嘛?”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人,口口声声要找晓晨,李昶语气不太好,“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男人眼眸稍稍一沉,随后绅士一笑,“抱歉,打扰了。”
“喂。”李昶站起来,朝着要走的男人发问,“你谁呀你?找我家晓晨干什么?”
莫非这男的,就是那男的?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后悔了想回来吃回头草了吗?做他春秋大梦去吧,晓晨这把草早就被他吃了。
男人顿住脚步,转过脸,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你家、晓晨?”
李昶秒懂,这才语气柔和了不少,“哦,原来你不是来找晓晨的啊?”
“不……”
“阿酉。”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两人齐齐看向满头大汗,刚进完货,拖着板车回来的晓晨。
男人瞳孔震了震,眼神立即肃然起敬,刚想弯腰行礼,晓晨就看着他微微一笑,客客气气道,“阿酉,你怎么来了呀?”
“阿酉?”李昶酸不拉几的,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的问,“他谁?”叫的这么亲热。
“他是我朋友啊。”晓晨笑意浅浅的走向李昶,拉着他的手,把他哄到一边,“别这样,看着凶巴巴的,他真的只是朋友。”
“真的?”李昶看着他,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来,“你还有这么有派头的朋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当然啦,叫花子都还有几个吃得上饱饭的朋友呢,更何况我不是叫花子,你说是不是?”晓晨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拉着他的手指摇了摇,“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去给我朋友倒一杯豆浆来呀?”
李昶见那人也没有否认自己是晓晨口中的朋友,又见晓晨这么乖,一时就猪油蒙了心。
他去给那个男人倒了热腾腾的碗豆浆,还想着要不要给他搬个板凳过去坐的时候,就看到晓晨带着那人往店里走了进来。
“你刚刚不是还一副不知道‘晓晨’是谁的模样吗?”李昶突然反应过来,晓晨叫他去倒豆浆只是借口支开他,于是把豆浆用力往桌子上一放,荡出来的豆汁有一部分洒在了他手上。
“烫着没有呀?”晓晨急忙上前,拉着他的手往水龙头下头去冲洗,“烫着没?”
“没有!”他硬着语气,然后问,“他到底是谁?你只有一次说真话的机会,你要是敢骗我,我…”
我什么?“我就打死你!”他装凶。
晓晨的眼睛瞬间被惶恐和不安占据,脸色刷一下惨白。
又来了。
“我想你误会了,我当时只是好奇,没想到,才一年不见,晓晨就谈男朋友了,还长得这么帅。”阿酉悠然解释道,面部表情轻松,看起来很真。
“真的是朋友?”李昶看着晓晨。
晓晨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敢说,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昶。
“既然我的出现不合时宜,那就不打扰了。”阿酉知情识趣的冲两人挥了挥手,“晓晨,我走了。”
看着阿酉离去的背影,李昶心里犯嘀咕,他看起来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晓晨,就这样走了?
“别生气了,好不好?”晓晨牵起他的手,撒娇的摇了摇,“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哼哼。”李昶掐了掐他惯会装乖的脸,然后走到梧桐树下,重新躺在晓晨专门给他准备的摇椅上,眯起眼睛,望向树梢。
阳光暖暖的,洒在脸上很舒服,一双比阳光还温柔的手蒙住了他的眼睛,不让阳光刺激他。耳边传来晓晨的温语,“我跟阿酉认识很多年了,但一直没怎么联系,他这次过来,是告诉我,近段时间边境不安宁,让我小心一点。”
闻言,李昶呼吸一滞,怪不得最近这里的难民少了很多。
“阿酉还说,大当家的已经知道是谁在捣乱,这两天就能解决,但可能会发生点事情,让我们小心一点,最好是先搬离这里。”
李昶的胸口一沉,晓晨就从椅子后面环抱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趴着半个身子到他身上,用询问当家人的语气,问他:“你说,我们要不要搬到别的地方去避一避呀?”
“搬什么搬,我倒要看看那些混账有多大的能耐,连帝登的地盘都敢闯。”李昶拉着他的胳膊,把他从身后拉过来,让他舒舒服服趴在自己怀里。
“就是,有大当家在,谁来都得死。”晓晨语气柔柔的,像是随口说说。
李昶的心思早就飘远了,没察觉到晓晨眼底,不经意间跑出来的那一丝丝狠辣,他抱着晓晨晒了会儿太阳,然后就催促晓晨去做饭。
就在晓晨做饭的时候,李昶看到结界外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出现,令他浑身一颤,后脊发凉,久久无法正常呼吸。好在,帝登的结界设得牢靠,那人施了半天力也没得逞,神情复杂的与李琛隔着结界对视片刻,阴翳着一张脸,转身走了。
跟晓晨在一起,李昶很踏实,想法也变得简单,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累了就睡,饿了就吃,白天努力工作,晚上抽空享受生活,两个人,两只碗,两杯酒,一间小破屋,一张单人床,幸福又踏实。
以前那些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生活,跟现在比起来,显得虚无又缥缈。
所以,他也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一街之主的身份。
18、18
无妄街大当家神秘失踪,没办法名正言顺接管无妄街的二当家,肯定急得跳脚,所以按耐不住,宁愿硬闯长生街也要把他揪出来。
正如阿酉所说,周围的人好像都搬走了,下午也没有生意,晓晨不谙世事,察觉不到事态的严重性,依旧在灶台上吊着汤。
李昶脱下围裙,紧紧攥在手里,在背光的角落里低着头,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说一句话,晓晨端了个凳子给他坐,自己也坐在他旁边陪着他,时不时摸一摸他的下巴,不说话,就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人嘛,总要经历一些人心险恶才会明白很多事。
长生街的风光无限,是帝登用铁血手腕换来的,顺者昌,逆者亡,向来如此。
可李昶不一样,李昶看似雷厉,实则心软又善良,对于一些不可用且野心勃勃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导致身边的人有了不臣之心。
没有一个统治者,手上不沾血就能把自己的地盘管好,这一关,李昶总要过。
晚上,李昶主动缠着晓晨要了好几次,晓晨当然不留余力的满足他,两人都很沉迷于对方的身体,一连上了就舍不得分开。
“我发现你体力惊人的好。”李昶一边享受一边感慨,“果然还是年轻好啊,感觉不到累。”
“瞎说,这跟年不年轻有什么关系?”晓晨吻着他,含糊不清的说着话,“你累了吗?”
“不累,还早着呢。”李昶也口齿不明,“我要疯了。”
“阿昶,我早就疯了。”
晓晨真的应了那句话,技多不压身,大部分时间,李昶就真的只出了一个道具,其余啥都不用管。晓晨照样能把他伺候得爽到飞起,这样勤奋好学的晓晨简直是个宝藏男孩儿,千万不能被别人发现。
第二天两人都没开门做生意,反正也没人来吃面,腻歪到晚上,李昶提议吃火锅,晓晨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