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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枕边人夺权后 (咸鱼卖花)


  殷奶奶有些难堪地搓了搓手:“这么快就要走啊。”
  殷言声应了一声,旋即从兜里掏出钱包,黑色的皮夹光泽油亮,修长白皙的手指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卡,他向殷奶奶递去:“奶奶,这里面是我的一点心意。”
  殷奶奶急急摆手,忙推拒过去,有些慌张地开口:“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她手掌粗粝,自骨节那里变形隆起,碰到手上带着点刺痛感:“你们挣钱不容易,这钱我不能要,你拿着给你姥姥买点东西。”
  她脸上皱纹浮现,脸颊亦是饱经风霜,连声音都疲惫苍老:“我们没给你做什么,你现在过好了也是你自己的事。你姥姥现在也要吃药吧,如今花钱地方多,你留着自己用。”
  薄薄的一张卡被推过来,抵到手心有些硌人,殷言声见她态度坚决,只垂眸自己收好,然后起身道:“奶奶你保重。”
  他已经给席寒说了,就今天离开,席娇娇说来接他。
  殷奶奶慌里慌张地起身,向前跟了几步:“那你怎么走啊,车站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车,让你爸爸送送你。”
  殷父倒是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这几天就放到家里。
  殷言声说:“不用,有人来接我。”
  出了小院冷空气扑面而来,屋子里攒的暖意现在一点点地消失,殷言声说:“奶奶,你不用送我,回去吧。”
  殷奶奶还要来,李文娟看到了急忙拦住:“妈,你回去歇着,这外面天这么冷的,你出来小心感冒了。”老人家身子骨比不上青年,免疫力下降,很容易生病。
  她说:“我去送小殷。”
  殷奶奶一直站在门外,她注视着这个现在高高瘦瘦的青年,在寒风中挺立的像是一棵松树,挺拔而又劲瘦。
  她说:“文娟啊,那你就去送送他。”
  李文娟应下,让殷奶奶进屋去,自己和殷言声出门,殷朵看着他们出门,自己凑热闹跟了上去,殷子成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出了朱红色的铁门,就是村里的水泥路。
  此时是冬日的上午,风一吹冷得厉害,外面没什么人,水泥路上只有几个人走路的声音。
  偶然有风把秋日落下的叶子吹起,又伴着泥土和灰尘落在脚下,枯黄沾了泥的叶子瑟瑟发抖着。
  出了门殷言声就说:“阿姨,你回去,不用送我。”
  李文娟看着面前的人,身姿颀长,穿着棉绒高领打底,外面套了一件羊毛长款外套,皮肤是一种冷白色,随意地一站便是如松如剑,不见当年幼时的瘦弱与苍白,侧脸上可以看到颧骨的痕迹,隐隐可以从脸上窥见一些冷漠,但更多的是冷硬和强韧。
  他和小时候像又不像,脱胎换骨一般地长,唯独一双眼睛还是黑沉沉的。
  她心里有点复杂,往上拉了拉衣领遮住下巴道:“没事,我再送送你。”
  殷言声停住脚步,将原本要给殷奶奶的卡递给李文娟。
  李文娟一怔愣,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到殷言声道:“阿姨,你拿着。”不容拒绝的语气,有着强硬。
  殷言声说:“我和姥姥刚一起生活的时候,他给过生活费。”
  李文娟一愣,她知道殷言声口中的‘他’指的是殷父。
  在这无人的路口,只余风声与落叶的水泥路上,她听道殷言声道:“我以前一直想还给他,现在也可以做到了。我做这些并不是什么孝心,我不想欠他的。”
  李文娟张了张口:“他养你是应该的。”在她心里父母养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殷言声摇了摇头,只是很冷漠道:“我日后也不会给他养老,以后如果没有大事我也不会再回来,这些钱你拿着给他,你们或是家用或是给奶奶养老还是买房买车都行,怎么都可以。”
  李文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下。
  对方的意思很清楚,这是买断了情分与恩情的钱,自此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双方各走各的,往后无论谁发家都与对方无关。
  依现在这个情况来讲,殷言声过得比他们好,对方给这笔钱也有‘以后别来找我’的意思。她若是不接可能也会给对方造成困扰,有的时候人情债比钱债要难还。
  殷言声的手还伸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捏着一张卡片,金黄色的卡明晃晃的,在这冬日里无尽的璀璨。
  李文娟沉默了良久:“阿姨接着了,你以后好好的。”
  殷言声随意点了点头,他把手放进兜里,慢慢地捂热。
  身后两个孩子都没有说话,已经走到了路口,李文娟看到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她面上冻得发红,又用手捂着脸,手也是红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说:“小殷,阿姨对不起你。”
  殷言声说:“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李文娟内敛,自从嫁给殷父之后也并未苛待他,洗衣做饭做家务,虽然不太两人不亲近,但也合格。
  李文娟嘴唇动了动,低声道:“要不是我当年有了子成,他也不会把你的猫扔了。”
  殷言声也不会沿路走了将近七里去寻猫,再到最后和姥姥生活在一起。
  殷言声猛地顿住了,冷声道:“他说是因为你有了身孕才扔猫的?”
  李文娟不懂他为什么一下子反应这么大,捏了捏衣角:“他是这样说的。”
  殷言声失踪后家里的人都出去找,一直到半夜才回家,她那时怀着孕待在家里,一直到午夜殷父回来说见她怀孕所以丢了猫,自此之后她心对殷言声总有一种愧疚感。
  殷言声闭了闭眼睛,几乎都要冷笑了。
  他当年以为猫是自己跑出去的,后来才知道是被他丢出去的,原因就只是因为猫挠了他。
  现在又对李文娟说是因为怀孕才丢的猫,殷父永远都会把责任推给别人,出了事第一时间就给自己找借口。
  他闭了闭眼睛,对着李文娟道:“以后别让他拿捏住你。”
  李文娟愣了愣,还想说什么 ,就见殷言声已经快步向车的方向走去。
  车窗降了下来,窗沿的地方搭了一支手,指间夹着根烟,烟灰落到地上的时候隐约可见手上一闪而过的亮色。
  他看着殷言声上了车,接着车滚滚而过,尾灯闪了闪,消失在路口。
  李文娟看着两个孩子,她说:“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殷朵牵着妈妈的手,扬着头问:“那个哥哥走了,以后还会回来吗?”
  李文娟说:“他大概不会回来了。”
  一行人回到家去,李文娟忙活的时候殷子成进来,半大的人身高已经超过了他的母亲,刘海遮住额头,看起来挺腼腆的。
  殷子成看了一会他的母亲,装作无意地开口:“妈,你今天有没有看见来接哥的人?”
  当时降下车窗的时候,他偶见一瞥,只记得轮廓分明的侧脸,皮肤是玉质的白,矜贵而又冷淡。
  那人看殷言声的眼神很独特,清冷深邃的眸子,见到人了眼中就有了笑意。
  还有左手上的戒指……
  李文娟忙活着手里的事情,连头都没抬:“没注意。”
  殷子成存了试探的心:“我看到那人手上的戒指了。”他故意在这里停了停,观察了母亲的神色。
  李文娟好笑道:“怎么了,你也想娶媳妇了?”
  殷子成轻声说:“我看他的戒指和哥的很像,可能是一对。”
  这是他第一次在母亲面前说有关性取向的话题,放在兜里的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
  李文娟脸色一紧,压低了声音警告:“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他都结婚了。”
  “可是同性两年前就可婚了。”
  李文娟手里的动作一下子停住,她思索之后道:“这话你给我说说也就算了,别给你爸说。”
  殷子成点了点头。
  他看着窗外,四四方方的院子里,看到的天空都是裁剪出来的长方形,人待在里面,目之所及只有一点的空间。
  殷子成垂目,不再开口。
  *
  车内很暖和,带着一些烟草的味道。
  席寒左手边的窗户开着,冷风吹了进来,带去了一些气味。
  他看着殷言声进来,掐灭了烟将窗户升上去,温着声音道:“这几天累不累?”
  殷言声坐在副驾驶上,他这次向后靠了靠:“我不太累。”
  席寒向右面侧了侧身子,伸手将人揽了过来,他摸了摸这小朋友的手觉察到温热才道:“我听你晚上给我打电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两人晚上通话聊天,殷言声声音又低又轻,像是唯恐惊动了什么似的。
  殷言声抿了抿唇,他这个时候似乎才褪去了一点冷硬,靠在席寒肩头沉默了那么一小会,才像是有了情绪似的:“我不太高兴。”
  这种事情要是能高兴也不正常。
  殷言声忽然想起了自己话语里的歧义,解释道:“不是那种高兴,而是……”他眉头皱着,像是斟酌着如何用语言表达自己:“我见到我父亲了就不高兴了。”
  手上的麦芒或是鞋子里的沙砾,不致命不明显也不是难以忍受,但只要看见了,总会让人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他以为现在的他已经能无视那种曾经的感觉,但当看到殷父时,那种不舒服又涌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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