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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枕边人夺权后 (咸鱼卖花)


  席寒用手指轻轻揉了揉额角,【离家之后呢?】
  封一然回复地很快:【我爸过上几个小时提着一篮子水果就回来了。】
  席寒:……
  三更半夜的哪里去找水果?
  也没有心情在和封一然聊天了,席寒把手机放在一边,就静默地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身开了门。
  书房的灯还亮着,门口那里却只余一些隐隐的光,淡淡如同月色,他看到殷言声抱着双臂蹲在那里,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
  平时身姿颀长的人,这会蹲下看起来挺小的,也很瘦,低着头时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单薄的背部。
  席寒慢慢地走到他跟前,殷言声没动弹。
  他也蹲下,高度和他几乎一样,伸手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抬起他的下巴。
  待看他的神情时,席寒心中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殷言声的睫毛被泪水浸湿成了一撮一撮的,他眼眶周围已经全部变红了,脸上俱是冰冷的泪水,他就那样茫然地看着他,眸子还有些空洞。
  席寒涩然开口:“殷言声。”
  下一瞬,殷言声便落下了泪。
  从眼眶中直接掉出来,顺着那些湿痕滑了下去再无声地跌落在地,他像是很无措,只那样呆愣着。
  席寒从身后把人搂住,用手环住他的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有些慌乱地道:“你别哭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殷言声才像是反应过来,一双被泪水洗涤过更显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样望着他,然后轻轻开口,声音很低:“席寒”他唇瓣极其细微地颤了颤,伸手攥紧了自己的衣服:“我还是不是你的小朋友了?”
  他像是一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带着几分委屈和伤心,这会儿只认认真真地看着人,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抓了一把,疼中泛着一股酸意,席寒像是在忍受痛楚一般轻吸了一口气,那些情绪使他声音涩哑得厉害:“你一直是。”
  他说:“从始至终就只有你。”
  五年前看一眼就让他心软的人是他,五年后流泪让他难受的也是他,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殷言声。
  殷言声仔细地看着席寒,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看着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深邃的眼眶周围有着一圈不太明显的湿痕。
  殷言声指尖动了动,伸手攥紧了他的袖子,他像是遇到一个数学难题那样不解:“你为什么好久都不叫我小朋友了?”
  结婚之后他从没听席寒叫过这个称呼,他每次只会说殷言声殷言声的。
  席寒抿了抿唇,这是殷言声第一次在席寒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像是在面对一朵娇嫩易碎的花:“很多人都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他艰苦的过去。”
  功成名就之后再回首往昔的那段平凡乃至困苦的岁月,总恨不得擦去,这也就是为什么有的男人发家之后抛弃糟糠之妻的原因:他愿意让别人看见光鲜亮丽的,不愿让人知道曾经不堪与困苦,这时候妻子已经成了一个知晓过去的人,像是一个窗户上的污点,他只想一块掩去。
  席寒看着殷言声一步一步走来,他懂得人性的幽微,他怕殷言声在乎这些,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不愿意去赌,只自己避开。
  此后只在心里叫他小朋友。
  殷言声听懂了他的意思:“我不是这样的。”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我不是这样的,我愿意让你叫。”
  他还留着泪,睫毛上已被沾湿,却是字字清晰地开口。
  席寒慢慢给他擦脸上的泪:“知道了小朋友。”
  一直以来,席寒都是想得多的人,他从小就是那种聪慧又会看别人脸色的孩子,进了江家之后更会揣测别人的心理,什么话说出来大概会让人不痛快他心理知晓,长此之后便好像建了一堵厚厚的墙,把自己围了起来。
  他不对别人交心也不会去试探别人,分寸界限十足。
  可他不知道,对有的人不该是这样,他可以不用去揣度衡量琢磨,不用去思考伪装,他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第33章 玉坠 我听到你说你不希望遇到我
  脸上传来的触感很轻柔, 许是刚才出去了一会,席寒指腹带着些凉意,轻轻地碰到脸颊上, 像是被一块玉碰了一下,凉凉的很舒服。
  殷言声吸了一口气, 他方才流泪太久,现在皮肤上面有微微的紧绷感,他抬起手背想要胡乱抹去,席寒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席寒一手环住他的肩膀,一手穿过殷言声的膝盖, 殷言声只觉得眼前一花, 他被席寒从地上直接抱起。
  “啊!”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他叫了一声, 下意识地伸手去搂席寒的肩膀,急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被这样抱起来, 实在是太……羞耻了。
  席寒面不改色, 一百多斤体重在他怀里仿佛无物似的, 稳稳当当地将人抱到沙发上,然后伸手覆在殷言声眼睛上, 自己开了灯。
  过了几秒之后他才移开手掌,掌心上沾了泪水, 像是几滴雨水落到了上面,濡湿一片。
  客厅明亮的灯光之下他才看着殷言声, 他的眼睛周围都已经红了,脸上还有水痕留下的晶亮印记,鼻尖也有些泛红, 现在不流泪了但脸上还是一副哭过的痕迹。
  其实殷言声很少在他面前落泪,他的小朋友自小坚强,遇到事情了也不过是把唇抿地更加紧实一点,多数时候自己咬牙扛了过去。
  可是他今天真的落泪,不知道忍了多少的委屈事,像是发泄一般全流了出来。
  他哭是无声的,面上表情空洞,只慢慢地任泪水跌落下来,灰色睡衣袖子上有一团颜色较深的水痕,那是方才落泪留下的痕迹。
  席寒拿了一张湿巾给他擦脸,他的动作格外的细致,只小心翼翼地沾去脸上的泪痕,一寸寸地拂过白皙柔软的皮肤,留下了半湿的触觉。
  殷言声抬眸看着席寒,他的眼睛很深邃,眼尾微微地翘起,这样凝视一个人的时候是眼眸深情如海,是调情的一把好手,可如今这样细致地给他擦脸,黑色瞳孔中带着一些白色湿巾的倒影,仿佛在对待一个心爱的宝物。
  殷言声又想流泪了。
  他悄悄别过眼去,嗓音沙哑地开口:“你对每个人都会这样吗?”
  体贴入微,完美情人,哪怕生气的时候也不会说什么重话。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席寒却听懂了。
  脸上已经擦干净了,殷言声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细腻的白,他收了湿巾,自己坐在一旁给他按摩着因为刚才蹲的时间太久而变得酥麻的腿:“不是。”
  席寒手底下的动作力度适中,他垂着目时睫毛浓密黑长,配着一张冷清的面容,像是一块玉化成了人形。
  清矜冷幽,寂寂如雪。
  席寒抬眸道:“只有你。”
  殷言声垂下眼睛,他想着酒吧里的事,佯装无意地开口:“今天酒吧里的那个人怎么了,是不是有人为难他?”
  顿了一瞬,他又补充道:“就像当初我一样。”
  他手指搓揉着一点衣角,像是找到了一个打发时间的玩具,实则恨不得把耳朵竖起,聚精会神地听着。
  席寒看了他一眼,瞥到了他右手的小动作,衣角在他手里都能被卷出花来。
  要说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殷言声在别扭什么,那也不是席寒了。
  他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事,换了另一只腿给他揉:“我不知道那人出了什么事,是封一然替他解围的。”
  殷言声说:“真的吗?你没骗我?”
  他现在看起来挺单纯的,眼睛黑多白少,又加之刚才哭过,湿漉漉的仿佛幼兽。哪怕现在带着点狐疑,也不让人生气或是不喜,只觉得心思至纯,还带着点可爱。
  席寒这时候扬唇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回想起当初的事,声音很轻,在这两人独处的氛围中像是在说一场动人的情话:“我那天晚上随意进了一间酒吧,喝酒的时候就看见了你。”
  他眸中滑过几抹浅浅的回忆,这个时候用手指轻轻地挠了挠他的小腿:“你那时候坐在舞台内侧,清清傲傲的像是根翠竹,我就在想这是谁家的小朋友,怎么舍得让人看。”
  相遇在记忆里总是带着些别的意味,十九岁的殷言声清瘦冷傲,半阖着眸子时面上冷白,席寒见过好看的,各色的美人他都见过,却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能长到他心坎里去。
  悠悠地晃了晃枝丫,他的心就被挠了一把,温软得厉害。
  殷言声十分不好意思,刚才隔着一层布料轻挠小腿的时候带着一连串的酥麻,他轻轻收回腿:“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就是赚钱而已。”
  他自小就开始赚钱,吃了不少苦,养成了一副糙性格,哪有什么辛不辛苦舍不舍得的话,只要是能赚钱,基本上什么活都干。
  大抵也就是席娇娇这种自小养尊处优的人才会想着这些事情。
  席寒笑说:“小朋友很厉害。”真心实意地夸赞,不带半分虚伪。
  殷言声移开目光,视线落到了茶几上的锦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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