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你真的不用特意陪我的,哪怕每天只能抽时间和我吃个饭我也很满足了,真的。”钟意很认真地道。
陆鹤彰态度却一点不严肃,低笑一声,“我知道,钟先生非常独立。”
“我没有在开玩笑!”
然而陆鹤彰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道:“放心,没人能在我面前耍花招。”
即使陆鹤彰那么说了,钟意还是忍不住担心。
陆鹤彰总不会是真的色欲熏心,把公司的事都丢到一边了吧?
他还是觉得陆鹤彰不至于这么没有理智,他不质疑陆鹤彰对他的喜欢,可也深知他绝不是个恋爱脑,陆氏集团是他那么多年的心血,他只会比自己更在乎。
揣着满腔疑惑,钟意跟着陆鹤彰到了湖边。
陆悄和沈培风早就到了,他们的鱼篓里也已经有两条小鱼,估计都是沈培风钓的,因为陆悄虽然手里抓着钓竿,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沈培风笑着打招呼:“陆爷,钟先生。”
钟意也礼貌性地回了一句:“沈先生早上好。”
然而却收获了来自陆鹤彰警告的眼神。
钟意还一头雾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坐下来陆鹤彰才不悦地说:“你不能叫他先生。”
敢情就是因为这个。
钟意凑到他耳边道:“陆先生,你有没有闻到好浓的一股醋味?”
陆鹤彰一边收拾鱼竿,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你再多跟沈培风说一句话,闻到的就是火药味了。”
“切。”钟意别幵了脑袋。
明明就是这两只奸诈狡猾的老狐狸天天凑在一起讨论怎么套路他们,现在还互相吃起醋来了。
钟意坐在陆悄旁边,顺便问他:“你还好吗?怎么感觉你有点怪怪的?”
陆悄勉强笑道:“没有啊,我挺好的。”
但是想到昨晚的事,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真的差点被玩死了。
然而这些也是陆悄自己造的孽,要不是他干的那些事,也不会把沈培风刺激成现在这样,都快成沈培疯了。
坐在一起的两对人,一对正蜜里调油,另一对就是相爱相杀,互相撕扯。
两个小孩聊着天,大人就暗自较劲谁钓的鱼多。陆鹤彰毕竟是个中老手,收杆速度明显比沈培风要快上一些,然而沈培风却沉着得很,慢慢把差距拉近。
陆鹤彰突然对钟意道:“过去问问,沈培风钓了几条了。”
钟意正好奇为什么陆鹤彰自己不问,突然听到那边沈培风也正在问陆悄:“悄,去问问你表叔钓了多少。”
钟意和陆悄相视一笑,都颇为无奈。
上了年纪的男人,就是把自尊心看得很重。
陆悄小声嘀咕道:“编个数吧,不然还真要一条条数啊?”
钟意很同意他的看法,“那就这样,陆鹤彰钓了十条,沈教授九条怎么样?”
“啊?凭什么,应该是沈教授十条,表叔九条吧?”
钟意学着陆鹤彰那样子抱臂哼笑一声,神色悠远地道:“很明显,我家陆叔叔钓鱼更熟练。”
然后正主还没说什么,两个小粉丝先打起来了......
第70章 大人的口水仗
钟意和陆悄两个人越说越激动,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陆鹤彰不得不放下手里的钓竿过去拉架。
“你们俩难道还想打架吗?”陆鹤彰问。
钟意很不服气地道:“明明我们家陆叔叔才是最吊的!”
陆悄:“放屁吧,沈教授才是最牛的。”
这俩人以前就是打打闹闹的关系,前段时间是因为分开这些年,还有些生疏,所以还维持着表面的客套,这一熟络立刻又打闹起来了。
沈培风拦着陆悄的腰,无奈道:“你和他吵这个做什么?”
陆鹤彰也说:“这个话题有什么意义吗?”
虽然一边被劝着,钟意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就觉得你是最好的。”
结果一下被陆悄听去了,又不依不饶道:“你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不带你这么踩一捧一的,我们沈教授可是整个大学最年轻的华人教授。”
“那又怎么样,陆鹤彰还是整个华夏富豪排行榜前十最年轻的呢!”
像极了两个互相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
被炫耀的两个人相对无语,心中满是无奈,却又莫名被夸得有些飘飘然。
最后眼看着快要相持不下了,陆鹤彰道:“钟意你去把这些鱼拿到后厨,让他们中午做成菜端上桌。”沈培风也说:“悄,你帮他一起拿,记住,不要再吵架了。”
两个小孩被支开了,世界总算清净不少。
陆鹤彰坐下来接着钓鱼,想到刚刚钟意那令人又无奈又好笑的吵架式夸赞,轻哼一声,道:“年轻人真有活力。”
“是啊,”沈培风也坐下来了,“因为一点这么点事就能吵得津津有味,不愧是年轻。”
陆鹤彰很认同他的看法,“的确是很无聊的事,毕竟问题的答案很显而易见。”
沈培风微眯起眼睛,察觉到空气中传递过来一股挑衅的味道。
他轻笑一声,“虽然我学历的确比陆爷稍稍高上那么一点,陆爷也不必如此谦虚。”
陆鹤彰手里的钓竿往上拉了拉,淡声道:“沈总就是喜欢说笑,我掌握着世界百强企业的实权,怎么会跟沈总这个一抓一大把的归国精英比。”
硝烟幵始弥漫了。
沈培风笑道:“沈某虽然财富比不上陆爷,但要说一抓一大把,倒也没有这么不值钱,毕竟我家里也是堆着一个书架的证书和奖杯的。”
“阿,那些东西堆在家里无非就是为了积灰和发霉,远没有保险箱的一两张股票持有证明值钱吧?”“抱歉,我跟陆爷这种浑身都是铜臭味的商人,实在谈不到一起。”
“沈总境界倒是高,不过听闻回国以来,一直都住在租来的公寓里吧,怎么,是银行卡余额不够买一套别墅吗?沈总实在困难的话,改天我把我名下一套没住过的别墅送给你。”
战况愈发焦灼起来,沈培风拿出了杀手锏。
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陆爷经济实力再强,恐怕在床上也有些东西享受不到吧?”
陆鹤彰压低声音道:“什么意思?”
“虽然是一起长大的朋友,钟意和陆悄却完全不是一个类型。钟意是‘娇’,而陆悄是‘妖’,虽然男人明面上都说自己喜欢乖巧单纯的类型,实际在床上,还是陆悄这种更为销魂。”
陆鹤彰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没什么可说了,钟意在床上什么样,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陆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很懂得尊重别人,对伴侣更是这样。不过有时候,太顾忌对方的意愿,会缺少很多乐趣。”
“难得要像你一样,玩那些东西?”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陆鹤彰还是不以为然,扔下了钓竿,站起身不屑道:“我不需要委屈钟意为我做什么,他现在这样已经够好了。”
沈培风还是挂着八风不动的笑,“陆爷现在完全是被钟意牵着走的状态,这样很危险。”
他意有所指。
陆鹤彰自己也知道,自从挑明心意以来,他的思想完全跟着钟意在走,几乎都有些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样子。
但他还是道:“不劳你费心了。”
到达餐厅的时候,菜已经上齐了,要是他们再晚点来钟意和陆悄就要去找他们了。
两个小孩又开始说说笑笑,年轻人的话题总是转变得很快,思绪也转变得很快,刚刚还在争论的事眨眼就抛到了脑后。
陆鹤彰在钟意身边坐下,问他:“等急了吧?”
钟意摇摇头,“没有,不过你和沈教授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陆鹤彰总不能说是因为他们走之后,自己也和沈培风开始了幼稚的拌嘴,语焉不详道:“谈了一点生意上的事。”
“哦,那就好,我还怕你们两个都不在公司,公司的事都没人管了。”
陆鹤彰沉默片刻,然后才说:“原来你一直在担心这个?”
“也不是担心啦,”钟意揉揉后颈,有些局促,“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想得更全面,不可能真的把公司的事丢在一边,就是杞人忧天而已。”
陆鹤彰只是说:“你放心。”
陆悄和沈培风吃完饭先走了,钟意和陆鹤彰也随后回了自己房间。
经过昨晚的事之后,陆鹤彰彻底把自己的东西全搬进了他房间里,单人床变成了双人床,一支牙刷变成了两支牙刷。
做了三次,陆鹤彰抱着钟意去洗澡,在浴室里,钟意看着突然变成了双份的东西,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陆鹤彰抱着钟意沉进放满了水的大浴缸里,看着他这样,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问他:“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啦,我追了你这么久,终于能和你住在一起了。”
陆鹤彰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不放,“你追我这么久?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追过我了?难道不是一直都是我在追你?”
钟意转过身来气呼呼地在他胸口上砸了一拳,“你颠倒黑白!明明一直都是我追你,要不是我深谋远虑,怎么可能把你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