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年轻人好,”庄闻初抓住傅书祁的手,从座位上起来,顺势和他十指扣在一起,两人往外面走,“对大学,对知识,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和渴求。”
傅书祁抬手关了灯,再转头去看,剧场内一片漆黑,只有玻璃窗户透进来外面的灯光,照亮了舞台的一小片地方。
他望着那一处亮光,站了一会儿,才关上门牵着庄闻初走出去。
夜风习习,在校园里走动的学生已经少了大半,傅书祁忽然笑着说道:“我们也不老,学长,毕竟活到老学到老。”
像偷偷走侧门躲过保安这种事,庄闻初读书的时候一次也没做过,每次都规规矩矩走正门,这回倒是学到了新技能。
*
腻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庄闻初以为在长泮岛度过的那半个月已经是久违的放纵,没想到跟傅书祁待在一起的这几天才是真的虚度光阴。
热恋中的人,虚度光阴才是有意义的事。
庄闻初从小就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天生如此,再疲惫也睡不到九十点钟,所以上午对他来说是黄金时间,能用最高的效率处理事情。
傅书祁也不是爱睡懒觉的人,但很喜欢拉着庄闻初一起赖床,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亲一会儿抱一会儿,感受窗外光线的变化,好不惬意。
但不是每天早晨都只盖棉被纯聊天,这种境况最容易擦出点火花,第一次在傅书祁手里弄出来的时候,庄闻初紧张得在傅书祁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他不是没有经验,作为一个正常发育的成年男性,解决需求这种事已是平常不过的,他一直不怎么在意对欲望和刺激的追求,所以都没有很认真地对待过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羞耻感、兴奋和从心底溢出来的喜欢,一股脑全都涌过来,让他几乎忘记呼吸和思考,只知道攥住傅书祁T恤的领口,把自己交给他。
从情潮中缓过来,傅书祁不急着拿纸巾擦手,慢慢地用嘴唇触碰庄闻初湿润的眼睛和鼻子,然后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学长,你觉得舒服吗?”
庄闻初还细细喘着气,那几秒的空白花光了他所有气力,他抬眼对上那双含着笑和情动的眼睛,小声地说:“……嗯,舒服。”
“还有更舒服的,”傅书祁将怀里的人搂紧,低声笑了一下,“我们慢慢来。”
庄闻初稍微放松了身体,傅书祁低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蹭了两下,喊他“学长”。
“怎么了?”庄闻初仰了点脖子,闭着眼问。
傅书祁没说话,让两个人贴得再紧密一点,庄闻初这才想起来什么,有点脸红地把人推开一点距离,手往被窝里伸。
“我帮你。”
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紧张,手掌摊开,把傅书祁掌心里没擦掉的黏腻液体蹭到自己手心,再握住了傅书祁。
他听见傅书祁的呼吸声在缓慢加重,热气洒在自己头顶,还用很轻的声音叫“闻初”或者“学长”,像被抚慰得舒服的大狗在撒娇。
庄闻初被他喊得耳膜发痒,注意力不知道该放在哪,手上的动作有所疏忽,做得并不纯熟。他自知技术不到家,但是傅书祁在结束之后还抱着他不放,一副餍足的样子,庄闻初便鼓起勇气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你觉得……舒服吗?”
傅书祁笑起来,毫不犹豫地回答:“舒服,我很喜欢。”
庄闻初眨眨眼:“喜欢吗……”
“是,”傅书祁用力抱住他,“喜欢你。”
收到的反馈太正面,一点一点填满了庄闻初忐忑的心。
或许……再进一步之类的,也可以考虑提上日程了。
第五十一章 苗头
在出发去旅行的前一晚,黄呈打了个电话给傅书祁,表面是关心小辈出行是否一切顺利,顺便帮着汇报下剧院那边的情况,实际上就是想八卦。
“我刚才把跟进表发给小韩了,你让他看着来就行,也该试试自己负责项目了,对了,让小北帮他一起,”傅书祁站在阳台,看着镶嵌在天空的唯一一颗星星,“……你顾好自己就可以了黄老板,今天客人是不是很少?”
对面的黄呈十分做作地说:“你突然丢下剧院一个人跑了,所有人都很担心你是不是受到什么挫折,才让我来问候你的,你敷衍小的就算了,总不能敷衍我这个老的吧?到底什么情况现在?”
傅书祁干笑了两声,换了只手夹烟:“让林小北说话的声音小点,那样才装得像,想问我同居了没是吧,我都听见了。”
黄呈干脆说:“那你老实交代。”
傅书祁一手撑在栏杆上:“交代什么?”
黄呈“啧”的一声,不满道:“到哪一步了!”
“我们当然是慢慢来,不劳你操心,”傅书祁故意道,“不像黄老板,处对象跟换衣服似的,自然做什么都开倍速。”
谁知黄呈不仅无视了他故意找茬,语气还更加关切:“要不要我给你传授点什么秘诀?你的小庄学长这么乖,估计特别纯情吧?你不……”
没等他说完,电话对面就传过来林向北大喊着“少儿不宜”然后跑开的声音,傅书祁也不想听他乱扯,笑着说了个“滚”,把电话挂断了。
夜空高远,一望无际,弯钩似的月亮缀在中央,和远处的星星遥相辉映。
玫瑰香味淡淡的,是傅书祁前天在楼下买的花。他顾虑玫瑰会不会太俗,但是开得实在太鲜艳,还是选了一束,回来放在阳台的玻璃花瓶里,意外地和其他更寡淡些的花草十分相衬。
而且新鲜热烈的一大束,很适合送给男朋友。
傅书祁把烟咬在嘴里,伸手捻了捻花瓣,庄闻初刚浇了水,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水珠。
虽然没说两句就挂了黄呈的电话,但他说的傅书祁不是没有想过。爱么,总是和性分不开的,既然都是欲望,没有哪个更高贵哪个更下流,又不是要柏拉图,都能坦坦荡荡的。
相比过分追求精神层面的高尚,傅书祁一直觉得,对身体和灵魂的爱慕与索取是同时发生的。让人真正爱上的是灵魂,可身体是灵魂的载体,从某种歪理来说,灵魂相吸,身体自然也对彼此有吸引力。
渴求是对他整个人的渴求,由身到心。
那天早上用手互相帮助,也有一半算是坦诚相见了,但是傅书祁只是心里肖想,手上没敢乱放,腰都是隔着睡衣摸的。
他完全不介意和庄闻初进展慢,看着对方一点点敞开、交付自己,就像等一朵昙花绽开的心情一样,是不可言喻的美妙。
捻着花,手指上都沾了花香,傅书祁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喷壶,准备淋上去的时候,身后有人出声提醒他:“浇过啦。”
傅书祁转头,看见庄闻初双手抱着倚在门框,脸上带着点笑。
“什么时候出来的,”傅书祁放下喷壶走过去,“设计稿有想法了?”
庄闻初仰了点头:“把想到的都画了,想法开始成形了。刚刚跟谁打电话呢?”
“黄呈,”傅书祁拉他的手去阳台边上看花,没点燃的烟扔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说点工作上的事,放心,一切都好。”
“那听起来是他跟你交代事情,怎么变成你要交代了?”庄闻初不解。
傅书祁一下笑了:“到底什么时候站在门边的,都没听见声音。”
“从……‘你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庄闻初手肘撑在栏杆上,脸庞迎着风,“催婚还是催洞房啊?”
说完庄闻初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傅书祁也没料到他忽然这么直白,愣了两秒,张开手臂把人搂进怀里:“黄呈就是八卦,讲的都是废话,不用理他,我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庄闻初把脸埋在他颈窝处,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九点半,今晚做什么呢?”
傅书祁弯起嘴角,“咔”的几声,把嘴里含着的戒烟糖嚼碎了咽下去,低头凑近庄闻初的脸。
松开牙关的瞬间,庄闻初尝到了那股清凉的薄荷味,像长泮岛的晨风。
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庄闻初还是有点心脏乱跳,他攥住傅书祁的手腕,摸到了他的脉搏,发现跟自己的心跳一样快。
太高了……庄闻初仰着头久了觉得脖子酸,又怕傅书祁一直弯腰,便踮起脚尖勾住了傅书祁的肩膀。
月上柳梢头,难得不燥热的夜晚,做睡前运动应该不怎么出汗不用重新洗澡,那当然是在正好的夜色中亲吻腻歪一会儿,然后打开行李检查一遍有没有缺漏了。
机票特意订了上午的,不用起得太早赶飞机,落地正好是午饭时间,吃了饭可以在酒店休整到下午,不得不说妹妹的时间规划非常明智且人性化。
许语白跟庄玟朔是从小学就上同一所学校的好闺蜜,两个女孩经常到对方家里住,所以许语白对庄玟朔家里的哥哥还算熟悉,而且印象很好。
庄闻初读大学开始就不怎么待在家里,所以这印象分的绝大部分来源于人长得好看。
作为拥有一双堪比ai识人功能的火眼金睛的网瘾少女,许语白一直觉得庄闻初摸不太透。说温柔可亲吧,又总有种莫名的疏离感,说是高岭之花吧,哪有这么平易近人的高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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