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人都说看到‘食人鬼’要不拿着人皮逃跑，要不就是正在剥皮。但是在死者被找到之后，并没有在现场找到人皮啊？”
杜谦林也觉得这里很蹊跷。
“可能是被‘食人鬼’带走了。”
“带走？做□□吗？先不说可不可行，那些失踪过的人大家都是认识的，那‘食人鬼’就算披着死者的皮也不能混迹在百姓中。”康文闻抬手轻咬着手指。
杜谦林伸手把他的手按住“要是真的能‘换脸’那这个剧本也太离奇的，我不认为《71》会让一个超现实的‘鬼’来做凶手的。”
康文闻也认同杜谦林的观点。
鬼，这么一个缥缈的存在，若是真的成为凶手那要怎么‘绳之以法’。《71》向来追求的是“公平”，上下五千年到现代都没有一条对‘鬼’制定的法条规则。
“先不管这些了，骨树林马上就到了。”杜谦林下巴虚点着前方。
骨树林在城东三里地外，也就是现在的一点五公里左右，康文闻和杜谦林走了二十多分钟便到了。
骨树林并没有阴森至极，可能是常年的腐败气体影响树林里的树叶都没有和茂盛，但是树却全是枝繁干壮。
还没走近康文闻就看见了那树枝上三三两两夹着的草席子。有的腐败发黑，有点很是崭新。
再走近些，康文闻已经能闻到一阵阵的腐臭味，现在还未到盛夏，也不是日中正午，味道已经如此重了，难以想象到那些时候这里直接就是一个毒气阵。
“哇啊——哇啊——哇啊——”
可能是感知到有人闯入，那些站在树枝上的乌鸦秃鹫就惊叫飞起。
康文闻这才看见，有些草席已经被乌鸦秃鹫啄开了洞，不知道吃了多少了。
“别看了，有些地方还以被乌鸦吃干净尸体的肉为荣。想他们被吃了个干净，不会再腐败也是好事。”杜谦林抬手微微挡住康文闻的视线，轻声安抚道。
康文闻勉强扯起嘴角“没什么难受的，从前还有什么易子相食，起码这里的人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这些孩子起码还有一片草席一个安眠之地。”
杜谦林揉了揉康文闻的头“尸体发现的地方就在这。”
康文闻顺着杜谦林的手指看去，那是一颗粗壮的树下，脚下都有树根蛰伏在地，像是不满现状想要连根破土而出。
“这里什么都没有，第二具尸体虽然也是在这里被发现的，但距现在也已经六七天了痕迹都没了。”康文闻对杜谦林道。
杜谦林点头“我知道，但是既然凶手前两次都是在这里抛尸让人发现，那第三次会不会也是在这里？”
康文闻环顾四周“所以你是怀疑，凶手对这里有着特殊的看法，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抛尸？”
“虽说这里本就是个乱葬岗，但是凶手不辞辛苦剥开人皮，再从两里地外携尸跑到这里，把尸体丢下，这确实太异常了。”杜谦林道。
康文闻也有这样的疑惑“难道这又是一个报复的剧本。”
“那些死者是害死他孩子的人，他的孩子没有土地安葬，所以他便要杀了那些人扔到这个地方以祭夭折的孩子吗？”说着康文闻便抬头看着这颗树的树梢。
杜谦林也抬头看向这颗粗壮的树，但是这是一颗光秃秃的树，寥寥几片树叶感觉随时会被风吹走，树上也根本没有什么草席。
当然如果真是复仇，凶手也定不会直接放在自己孩子的树下，这样实在是太明显了。
“之前有查出这三名受害者之间的关系吗？”康文闻问道。
卷宗在杜谦林那，他又拿出来翻了翻摇头道“并没有，可能是因为之前也有‘食人鬼’杀人的情况，所以大家都觉得是‘鬼’作案，所以根本没想过凶手是有血有肉有私.欲的人。”
“之前也有...”康文闻低声念叨。卷宗只记录了近三个月和‘食人鬼’有关的案子，
“之前有关‘食人鬼’的案子为什么找不到了？”康文闻问道。
杜谦林耸肩“每隔一个季度，衙门里的卷宗就要放一批去库房，我们这只能找到近三个月的。”
“虽然也记录了上两个月的，但是记录得十分粗糙，除了尸体被发现在这骨树林，连具体的位置都没写出来。”
虽然都是骨树林，但是是不是现在这个位置就无法确定了。
康文闻不爽道“这里的记录卷宗的衙役都是怎么工作的？这么敷衍了事？”
杜谦林张了张嘴，实在想说，你就是负责记录卷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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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树林并没有多大的线索，杜谦林也没对这地抱有多大的希望。
但是回去时，却带着康文闻弯弯绕绕去了目击到‘食人鬼’架锅烧水的地方。
才一个月没人经过，那里已经长出青青小草。
烧火的地方在一个榕树下，康文闻用路边的石块刨了刨土，翻出了当时烧火时烧黑的泥土。
“确实是这里。”
杜谦林站在树下，看向县城的方向。
“这里离城门不过五百米，‘食人鬼’在这里吃人，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康文闻道“他本来就不会吃人，只不过是做给人看。”
“那时候为什么会有人晚上在这条路上走动？”
杜谦林摇头“不知道。我昨天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去找过那个目击人。但是他现在已经疯了。”
“疯了？”康文闻诧异道“但是我看卷宗里，他的证词语句通顺，并没有发疯的迹象啊？”
杜谦林垂眸道“这就是诡异的地方，那人说完目击时的情况，出了衙门没走几步就当街发疯砸了人家的摊子。”
康文闻紧蹙眉头“那第二个目击人？”
“他们到没疯，第二次目击到‘食人鬼’的不止一人，有人看见一个灰袍人手里抓着一张血糊糊的人皮往城外奔跑，也有人看见他趴在巷子里啃食尸体。”
康文闻眯起眼睛，起身抽出杜谦林手里的卷宗“这些内容为什么没有记录在卷宗里？”
“衙门里有人故意抹去证据？”
杜谦林抬手摸了一下鼻梁，似乎是想扶一下眼镜，但是他忘了他的人物形象并没有戴眼镜。
“我想应该不是有人故意抹去了证据。”
康文闻皱着眉“你怎么能肯定。”
“我想，他可能只是手速比较慢，所以记录时才会缺三少二的。”杜谦林无奈道。
康文闻看着杜谦林奇奇怪怪的表情，总觉得杜谦林有事在瞒着自己。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么想的康文闻就这么问了。
杜谦林似乎在憋笑，嘴角微微上翘有被他压下。
康文闻有点气愤“你耍着我玩？”
“没有。”杜谦林伸手要去牵康文闻，却被他躲开。
“你忘记了你的角色身份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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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彷晚杜谦林和康文闻就已经回到了城里，本想先去找张登进的。但是城中街上的人比以往多了些，平时彷晚路上都没几个人了。似乎醉仙楼花儿就是‘食人鬼’的消息不知道被谁泄露了。
“你觉得是那乔二说的，还是醉仙楼的人说的？”杜谦林低声问身边的康文闻。
康文闻看着周围低声讨论，一脸又恨又惧的路人摇了摇头“我觉得是凶手传的。”
“如果之前的目击是真的，那我觉得花儿不是杀人的凶手。”
“嗯？”杜谦林挑眉看着康文闻。
“凶手杀人要有两个条件。”康文闻伸出两个指头。
“一是过人的力气，能将成年男人的尸体用手臂夹着，或者单肩扛着跑的。我觉得花儿做不到。”
花儿的身高比文闻还矮，要把第一位超过一米七的死者带着跑路，显然十分困难。
“第二，凶手精通人体肌肉纹理。”杀人后还能将人皮剥下，让尸体肌肉没有明显糜烂。那这人应该是剥过不少的人皮，或者动物的皮。
“花儿纤纤玉指，手上只有指腹有点老茧，我猜那应该是弹琴导致的，但是常年握刀的人老茧应该在手掌和指根处。”
杜谦林直勾勾的看着康文闻。
康文闻“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杜谦林抿嘴轻笑“就只是和花儿喝了半盏茶，你就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我这还多吗？你才比我多在城里半天，什么都知道了。”听着杜谦林有些阴阳怪气，康文闻也不甘示弱。
杜谦林感觉到了康文闻的不快，苦笑道“我这不都告诉你了，又没藏着掖着。”
“那我藏着掖着了吗？”康文闻怼道。
杜谦林只得认输。
“那你怎么会觉得是凶手散布的谣言呢？”
康文闻道“如果花儿真的是‘食人鬼’，那昨晚乔二就真的是‘碰巧撞破’了‘食人鬼’的身份。”
“但是花儿既然不是凶手，那乔二为什么会看见‘食人鬼’进了花儿的房间，还看见她换衣服？”
杜谦林了然“所以这是凶手有意安排的，让乔二看见。”
“散布谣言，不如先让人‘亲眼所见’这才能让大家相信。”毕竟眼见为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