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波站在一旁，抿着嘴神色渐渐黯淡。
“不知道原由，没有地方说理，没人管得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自己眼前死去...你以为只有你们经历过吗？你以为世界只对你们不公平吗？！”
“操蛋的，智障！”
杜谦林吸了吸鼻子，一脚踢开了脚边的椅子。
顾波睁大了眼睛看着正在激愤昂然的杜谦林。
他从来没见过林仔这样。
他从来对人都是温温和和的，就是打架都是一脸的懒散。从来不会说伤人的话，但也总是给人一种忽远忽近的感觉。
让人不知道自己在这人眼里究竟算不算得上“朋友”。
原来，自己的死他是记得的。
“.....我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
杨澜开口了，声音沙哑的像含着沙子。
杜谦林愣在了原地，通红着眼眶咬了咬嘴皮。
咬着牙的的点了点头“....你他妈果然就是个狗。”
“但是我知道他有一个住处在派华小区！只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杨澜也红着眼睛瞪着杜谦林。
“队长！”顾波先反应过来，转头就对着大队长喊道。
队长猛地回神，也没向局长要指示。直接冲出门。
“我这就带人去找！”
“叮铃铃——”杜谦林的手机响了。
大家的呼吸都跟着一窒，大队长也停下了脚步。
杜谦林看着那未知的来电显示，心脏的跳动都在眼角起伏着。
“喂？”在手机第二遍震动的时候，杜谦林接起了电话。
“林谦警官。”水建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虽然手机没有开公放，但是整个房间都放缓呼吸的人，都还是能听到些许声音。
“水，建，梁。”这三个字，杜谦林像是想咬碎在齿间一般。
水建梁坐在车上，看着歪歪斜斜停在警局门口的那张车。缓缓的发动车子驶入了车流里。
“林警官，我打这个电话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的。”
“文闻是不是在你那？”杜谦林冷声道。
大队长给杜谦林一个眼神，他便飞奔了出去。杜谦林和顾波还有局长也小心的往刑侦队跑去。
水建梁停顿了一会，笑道“警官，是我在问你问题。”
“是，不，是。”杜谦林气息很稳，根本没有一点在跑步时的呼吸感。
水建梁轻笑了一声“是，他现在很安全。”
“但是.....1个小时之后就不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杜谦林急切道。
“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水建梁笑道。
杜谦林干脆道“问。”
“水英的案子，你破了吗？”
杜谦林没有一点犹豫的立马回答。“破了。”
水建梁“嗯？是吗？那强康乐，莫芳，张奇倩，黄若若为什么要杀了水英？”
“.....”杜谦林陷入了沉默，他确实还不知道。
“不知道吗？”水建梁轻笑道“那这1个小时里，就请警官尽快想办法找到我吧。”
“不然又要多了两具尸体了。”
“另一个人是莫沫？他们俩在一起吗？”杜谦林沉着脸问道。
水建梁也不奇怪杜谦林会知道“果然警官都已经知道了，不愧是林谦啊。”
“警官，1个小时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水建梁！”不能让他挂电话。
看着眼前，大队长无声指挥着技侦人员安装信号追踪设备，杜谦林必须要拖住水建梁。
“你堂哥，水建国。是不是你杀的？”
水建梁那头沉默了，但是并没有挂断电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还是一样的谨慎。
要是他刚才承认了，系统可能会认为那是能指认他的证据了。
“当初杀害水英的人，你都杀完了。为什么还有伤害无辜的人？”杜谦林道。
“无辜？”水建梁笑道“英子也是无辜的人，那莫芳她们放过她了吗？春华是无辜的，水建国放过她了吗？”
“更何况，莫沫失踪了，莫芳才能切身体会到春华当初的痛苦。”
“可是现在莫芳已经死了。你还绑着莫沫有什么用？”
“文闻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你绑又做什么？！”杜谦林犹如笼中困兽一般，嗓子里颤动震鸣的声音嘶哑又压抑。
水建梁又沉默了。
“警官是没有看见我给你寄的信吗？”
水建梁像是在自言自语道“该不会又是那个人从中作梗吧？”
“林谦警官。”水建梁道“我在一个星期前，给你寄了一封信。我本以为最晚你五天前也应该能看到了。”
“那里面写了，我给你的时间限制。要是信被他给销毁了那我也没办法了，警官就自己加油吧。”
说完毫无预兆的就挂了电话。
“如何？”大队长着急的问着技侦员。
杜谦林，一众人也都看向他们。
“有没有查到？”
坐在电脑前的警察小哥把耳机取下来，抿着嘴对着杜谦林摇了摇头。
“我去他妈的！”杜谦林低声咒骂了一声。
抬手划出指认界面，水建梁的名片还是灰色的。看来只是绑架行为，和连环杀人案的指证无关。
“他说的信是什么？”顾波问道。
杜谦林也是一愣“我没有收到什么信啊。”
“林哥，你是说寄给你的信吗？前几天有一封，我交给杨澜他说他会交给你的....”
坐在旁边的一个女警，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杜谦林冷笑着咬了咬嘴角。
转身走路都带风的朝审讯室走去。
顾波和大队长怕杜谦林又会打人，只好也跟了上去。
杜谦林没有刚才那么冲动了，进门都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水建梁给我的信在哪？”杜谦林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杨澜看着杜谦林还在犹豫。
杜谦林握了握拳头，他也没想过能靠杨澜就找到水建梁。他就是手痒，现在就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吗？其实你总是在帮倒忙。”杜谦林冷声道“多此一举。”把水建梁之前说他的话告诉他。
杨澜嘴唇都早抖“在，在我桌子下面右边的第一个抽屉里。具体夹在哪了我记不得了，找找应该就在里面。”
杜谦林转身又冲了出去。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杨澜从进来之后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说话。
杜谦林停下了脚步，转头眼神恐怖的瞪着他。
“你以为你一句不是故意的，你和他的罪行就能洗干净？”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关上门，房间里有只剩杨澜和墙脚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桌子。
杨澜低着头，嘴唇发颤，不知道在低语什么。
第128章 第五案 手机定位
信很快就被找到了。
大队长在出来的时候就带着已经准备好的刑警出发去派华小区了。
大致的扫视了一下那封信。
杜谦林深呼吸，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13：22。
“已经过去十二分钟了。”杜谦林扭头看着顾波。
顾波颌骨微动。
“先去查水建梁的车。他今天早上应该是开着车去的，谁记得车牌号？”
办公室里瞬间沉默了。
“去查水建梁名下有没有车！”杜谦林沉声道。
办公室里的人都有些愣神，大家都偷偷的转头看着站在杜谦林身后的局长。
“水建梁，涉嫌绑架杀人。”局长深呼吸，朗声道。
“所有人全力追捕水建梁！”
“是！”
给大队长拨通了电话
“队长，你带人去派华小区去看的时候，要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一声。”
大队长听着杜谦林此时颓然的声音，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虽然他不认识那什么康文闻的，但是身为警察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而被波及，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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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谦林把水建梁寄给自己的信递给顾波，就去查水建梁户下的住房，车辆等信息。
信上的字体十分有力，规整。
“林谦警官，你好。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请你帮忙。”看着这样的开头，顾波根本不会把这么谦逊的一个人和水建梁联系在一起。
“五年前，桉那县一个小女孩死在了野外。希望警官能把凶手找出来。”
“五天的期限，如果没找到那这次的事件又将会多了一个死者。”
顾波：....好吧，这就是水建梁。
信的内容就只有这点，但是也把这次案件的关键指出来了——水英。
要是在五天前杜谦林才进剧本的第二天就到杜谦林的手里，那他们会少走很多弯路。
“呼——”别说是杜谦林了，现在顾波都想进去把杨澜打一顿。
但是水建梁说了“如果没有找到那就会再多一个死者。”
那个死者是莫芳吧？
水英的案子里凶手加上帮凶就才四个人，再加上一个他那个不负责任的堂哥，被怨恨后遭到杀害，也是在一个月前。
那就是每个星期的星期六都死了一个人，那这个星期“预订”的死者就是莫芳，她也将是最后一个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