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可都说了,你们不会抓我吧?”
林嫂用眼神小心翼翼地瞄着面无表情的边行风,有点害怕。这人模样虽然生得俊俏标志,但性子是个不好相与的。
边行风看了一眼手机,答应给林嫂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说的那个先师是什么人?他在你们村子里吗?”
程渡留意到了这个所谓的‘先师’,什么屠龙勇士先师护法的,听起来像是□□组织一样,真是够可笑的。
“不在的,我也是大概两年前进县城偶尔认识他的。他说我们村之前有个李婶跟他做生意赚钱给儿子娶了媳妇,李婶死了以后生意就断了,想让我接替李婶的位置。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林嫂小声支吾着,几乎抬不起头来。
“能形容一下这个先师的长相吗?”程渡继续盘问。
林嫂迟疑了一会,边说边用手比划:“他大概有这么高,圆脸光头酒槽鼻,眼睛跟柳条似的,还有点胖。”
程渡大概记下了长相,默默在心里画着像,给边行风使了个眼色。
边行风很快会意,对林嫂说道:“你可以回去了,今天的谈话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那个人跟你联系,就让他如期把货带到交易的地点,并且你要告诉他,你已经找好了买家,需要确定货的数量。对了,看看这张照片。”
边行风微信正好接受到了赵寒发来的图片,是关于那名被害少女的,他拿起来给林嫂看了一眼。
图片显示,女孩脸色苍白如纸地躺在验尸台上,大半身被撕咬的伤口已经腐烂,这不难想象她在临死之前遭遇了怎么样的虐待,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真是造孽啊!”
林嫂眼眶红了,不敢再看第二眼,目光坚定地指认道:“我认得,这是先师送来的三个女孩中的一个。当时这几个女孩哭得厉害,我害怕想要反悔,先师把我赶走了,自己和村长他们交易的,事后给了我五千块钱,还把我骂了一顿,我真的不知道她被谁家领走了。”
“好,你可以走了,如果那个人跟你联系,你知道该怎么做。”边行风最后郑重地又提醒了一遍。
“是,我明白,我明白!”林嫂再三保证之后,攥紧手里的篮子,头也不回的跑下山了。
边行风给赵寒回了消息,让他明天联系李圆,把尸体全部带回分局进行准确的尸检。
赵寒回了个OK,不一会又给边行风发了个卖萌的表情包。
边行风看完也没回复,和程渡边走边聊:“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凶手应该就是村长和孙大能这两家的其中一家。但我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要等下一批女孩被送来时在行动。”
荒远偏村,人手有限,很难想出一个完全之策来。
程渡眼里划过一抹沉思,不赞同道:“另外的两个女孩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不能放任不管。”
边行风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接近下午一点。他冷得将手踹进兜里,沉声道:“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敲山震虎。”程渡笑了笑,很默契地接上话。
两人离开后山,先开车回到边大丽家吃饭。边大丽煮了一大锅的酸菜猪肉馅饺子,还烧了排骨。
边行风和程渡刚进门,满院子就飘来了饭菜香味,闻得两人一下子就饿了。
“表哥,每回你都能掐着饭点回来,你可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大妮儿正在院子里捡柴火,见边行风回来,立刻扯着大嗓门喊他。
边行风打小就精,不到饭点从来不回家。大妮儿记得清楚,这个俊俏到有点特别的表哥,小时候就招村里不少小姑娘稀罕,但也不知道为啥,都二十□□了还没个正经对象。
大妮儿心里正盘算着边行风谈没谈对象的事,边行风突然走过来蹲下,帮她捡柴火。
“大妮儿,你有没有衣服,给我找一套,最好……漂亮一点的。”边行风压低声线说道。
大妮儿一脸奇怪,羞红着脸问道:“表哥你要俺衣服做啥?俺这乡下比不了你们城里,哪有什么漂亮衣服啊……”
程渡耳朵动了动,站在不远处突然哼了一声。
边行风转头瞪他,他却道:“不用了,行头我带了,在你车的后备箱里呢。”
“什么时候带的?”
程渡又傲娇地哼了一声,不理会边行风,起身回屋了。
第50章 第 50 章
“小强啊,快进屋吃饭了!”边大丽掀开门帘招呼了一声,转身回饭桌上给边行风盛了一大碗饺子汤。
边大丽见程渡眼神好奇地盯着边行风的碗,笑着解释道:“我们这边有习惯,吃饺子先喝汤,这叫原汤化原食。”
说着,她热情地也给程渡盛了两勺汤。
“谢谢大姑。”程渡捧着碗放到嘴边吹了吹,他饭量不大,吃了七八个饺子之后就差不多饱了,跟二妮儿借了纸和铅笔,神秘兮兮地回屋了。
边行风面无表情地一筷子一筷子下去,很快吃完了大半盘的饺子。
“瞧我这侄子,能吃能干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能有福气嫁到我们边家来!”
边大丽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边行风,越瞧越满意。这是他们家长得最俊,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了,要是身上那点小毛病能治好,那就更完美了!
边大丽思来想去,还是想和边行风谈谈给他治病的事。可还没等开口,边行风就撂下筷子走人了。
“这孩子,他那个病的事……”
李青推了边大丽一下,冲她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咱们得相信科学!”
边大丽:“……”
边行风一进屋就脱鞋缩进了炕头,后背靠着墙,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他闭上眼睛眯了几分钟,听到程渡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才懒散地睁开眼睛问:“画好了?”
程渡嗯了一声,把自己画的嫌疑人素描像递给边行风。他什么都没说边行风就已经能猜到他要做什么了,这样的默契程度,短时间内实属难得。
边行风把所谓的‘先师’画像拍下来发给了苏七巧,让她赶快去查。
【老大,人家还在休假咧!你好没人性呜呜呜!】
苏七巧附带一张黑眼圈的表情包提出抗议。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结果。】
边行风面无表情的打字回复。
【!!!那……老大你给我发条语音吧,周洲给我显摆你语音好听!!!】
边行风扫了一眼消息,嗓音低沉浑厚,不带感情地说了一个字:“滚。”
【好咧!!!】
苏七巧点开语音美滋滋的多听了两遍,心满意足地滚了。
程渡见边行风一直摆弄手机不理他,切换回好久不用的萝莉音,赌气地哼了一声。
边行风一瞬间头皮发麻,伸脚踹他:“你恶心不?”
“哈哈哈!”
程渡躲也不躲,躺到炕上打了两个滚,无聊地睁眼呆望着天花板,开始絮叨:“如果想找卫淑兰的下落,我们就得去前一任护法李婶那里找找线索。都过去十年了,卫淑兰生还的希望有点渺茫了。”
边行风嗯了一声,道:“李婶已经死了,要从他儿子身上查吗?”
“不急,我们当前找到另外两个女孩要紧。睡会吧,晚上行动。”
程渡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有点犯困了。
边行风也困得厉害,把这边的情况跟周洲交代了一下,也迷瞪着睡着了。
等他在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程渡坐在炕梢上,穿着一身女式的长款毛呢大衣,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笑盈盈地望着他。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程渡手撑下巴,认真注视着边行风问道:“我仔细观察过,你的耐力和抗压能力还有身体素质什么的……你当时问我是从哪观察出来的,现在猜到了吗?”
“什么?”
边行风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这都多长时间的事了,他哪有功夫想这些。
“你有屁快放。”
边行风懒得啰嗦,穿好衣服下炕,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程渡望着他,那眼神像是再看怪物:“因为我经常偷看你睡觉。在我高强压,火辣辣的目光之下,你居然能无动于衷!”
程渡对自己的眼睛向来很自信,从小在社会摸爬滚打,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那种能将人刺透、击破的眼神如一把凌厉的锋刀,自深渊地狱而出,能轻而易举地窥探和掌控所有。
然而他不止一次的用这种眼神窥探过边行风,想了解他内心的欲望,他的劣性和恐惧。
当这一切都值得探索时,他的眼睛却失效了。
他什么都没窥探到,只看见一个人在睡觉,再很认真的睡觉。
因为太累所以困,困了就要睡觉,毫无防备和试探,甚至睡得还挺香。
“有病。”
边行风眼神古怪,怀疑程是又犯病了。
他是真觉得程渡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偷看别人睡觉还能总结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好像很光荣似的,脑子坏了吧?
“知道这说明什么吗?”程渡不以为然,甚至有点高兴道:“这说明你对我毫无防备,就算我解开你的裤子把手伸进去窥探一二,你也能做着美梦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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