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走在最前面,她头也不回地说:“小姐,你总不能让我现在把他给杀了。”
阿泉瞪了辛一眼,辛连忙摆手,轻声解释:“我不会说的,真的。”
虽然他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舟舟和阿泉要把那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交给周慕,试验品?他听过周慕抓试验品的传闻,就他与周慕相处的那一周来判断,他觉得周慕完全做得出这种事。
舟舟问辛怎么溜出来的,辛老实回答说是从阁楼里翻出来的,还遇到了那架无人机,舟舟轻笑一声,说无人机已经被她提前控制了,她会用虚假的录像替代今晚上的拍摄记录。
辛不免好奇地问她怎么会这么熟练,阿泉替舟舟解释:“她每次溜走,都是这样做的,妈妈从来都找不到她的去向。”
辛略微抬头去看舟舟的侧脸,心想舟舟是那种毫无牵挂的女人,随时都会离开你,在任何苦难中都可以独立生存,他一直都想成为这样的人,但事与愿违,他的依赖性太强了,就像现在,他发现自己已经慢慢适应了黑羊娱乐的生活,很多时候起床时都会忘记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舟舟带着阿泉和辛从后门进去了,警报系统竟然也没想,辛这才觉得虚惊一场,舟舟的房间在三楼,到了二楼楼梯时,辛却发现舟舟跟在他身后。
辛回过头去,“?”
舟舟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辛的房间,示意自己送辛回去,辛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等辛进了屋,他才发现其实自己挺舍不得舟舟的,如果舟舟再次溜走的话,他一定会想念她。
第二天妈妈还是叫辛去自己的房间一趟,辛战战兢兢地跟在尤尼塔身后过去,心想今天就算是被赶出去他也不会透露舟舟和阿泉的事,谁知道妈妈并没有问他昨晚去了哪里,而是从一堆账本里抬起头来问他:“听监控室的人说,你去看了监控录像?”
辛点点头,回答:“我的项链丢了。”
妈妈斜睨了一眼,不太相信辛的理由,问到:“我没见过你戴什么项链。”
辛吞吞吐吐的形容着项链的样子,又解释说自己不经常佩戴,因为那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项链在我这里。”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
辛回过头去,看见舟舟倚着门框,手指间垂下一条项链,银色的,上面挂着一个圆形的挂件,看起来像是戒指。
妈妈皱皱眉头说:“怎么在你那里?”
舟舟像是跳着舞一样晃动了进来,把辛往自己怀里一揽,朝妈妈抛了个媚眼说:“还不够明显吗?我们上·床了。”
辛:“……”
妈妈:“……”
辛的脸立马红了,他闻到了舟舟身上的酒味儿,而舟舟已经靠在他身上推着他往门外走了,妈妈在他们身后大喊:“黑羊娱乐禁止恋爱!”
舟舟装作没听见,路过的尤尼塔见他们这样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舟舟在他耳边说:“配合一下。”
辛这次却没有红脸了,连舟舟都看得出这个少年瞬间像是知道了些什么,怀心思跟着往外冒,她看见辛笑着将手绕过了她的腰,另一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项链。
他俩一直这样腻歪到了辛的房门外,正巧露露从隔壁出来,脸上的表情和尤尼塔一模一样,辛想起来露露说过她最喜欢舟舟了,便想解释,但是舟舟假借醉酒掰过辛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闻到了酒和香水的气味,舟舟闭着眼睛,眉毛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辛觉得她好像在哭。
露露尖叫着跑开了,舟舟松开辛,全然没了刚刚的柔情,变回了之前那个无情无畏的女人,辛看着她快步离开,怀里一空,穿堂风一卷而过。
晚上八点左右,露露还在和辛闹脾气,即使辛说他和舟舟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露露气急败坏地大喊:“我们都知道你们一起睡觉了!你的项链还落在她那里了!”
辛扶扶额头,转头想找舟舟一起来说,可是被告知舟舟下午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尤尼塔担忧地认为舟舟又溜走了。
辛心里空荡荡的,只好打算改天请露露吃顿好的,这一定可以让她消消气,但是,当辛发现角落里坐着那个男人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机会这样做了。
/
辛端了一杯酒过去,整个大厅里人潮涌动,那个男人孤零零坐在墙边的长桌边上,肩膀向前佝偻着,可以看出是个长期伏案工作的人,他穿着非常廉价的西服,皱巴巴贴在身上,胡子很久没有修过了,杂乱得长在嘴唇边,头发同样乱糟糟的。
辛的注意力全部在男人怀里的手提箱里。
板寸头给辛看过这个男人的照片,显示屏里的男人比他英俊许多,眼神中充满了光彩,对未来还有很高的期待,现在的男人目光躲闪,不敢与别人有太多交流,却又必须找到什么人似的,不时抬起头张望一下。
这时男人看见了辛,他有些反应过度,几乎要滑下高脚凳立刻离开,辛纯然无害地朝他一笑,拿出这几日从其他人身上学来的妩媚和魅惑对他说:“先生,我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想送你一杯酒。”
天真,男人喜爱的品质。
男人重新坐回去,接过了辛手里的酒,喝之前还诚恳地问:“免费吗?”
辛点点头,笑起来说“我请客”。
男人喝了两口,辛不自觉靠近一些,柔软的手臂放在了他的大腿上,辛抬头问:“先生,你想要上楼休息一下吗?”
他的金发在灯光下更加璀璨,他的脸在昏暗中更显秀雅,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天生尤物。
“可是我听说,黑羊不允许留宿。”
“哎呀,客人你只是休息一下缓解疲惫,不用想太多。”辛已经拉住他的手了。
愚蠢,男人爱看的假相。
上楼的时候,露露提着裙摆下楼,一只手里握着酒杯,见辛扶着一个憔悴的男人过来,露露欲言又止,最后把酒递到辛的面前,高傲地看着他。
辛笑了一下,心想这就是露露的和好方式了,他接过了高脚酒杯,喝了一口。
房间里只开了落地台灯,男人一直抱着手提箱,直到现在也不松开,辛的手抚上他的胸膛时,男人客套地握着他的手拿开了。
“你……你不该和我这种人……”男人说,眼神竟然流露出悲伤。
辛不管不顾地,手握住了,手提箱应声而落,耳边只有急促的喘息。
板寸头说过,这个掌握了杰斯坦公司秘密的男人一定会在死前来黑羊娱乐一趟,辛问为什么,板寸头往沙发里一瘫,说:“他的初恋情人就是在黑羊娱乐认识的,只可惜两人因为身份不能在一起,当然了,这都是借口,后来情人患了月霜病死去,这之后他每年夏天都会回来一趟。”
辛说:“回来怀念当年?”
板寸头奚落地看着辛,说:“回来找相同的乐子,他喜欢金发、蓝眼睛、男孩,哦,最好漂亮一些。”
势均力敌,男人最懂男人的肮脏。
☆、第19章
舟舟喂给辛的药开始起效了,他试着抬了抬手,发现力气比刚刚大了一些,他起身坐在地上,发现自己的裙子早就堆到了腰间,上半身白色的胸衣已经被染成红色,他爬到露露身边,探了探手。
没有鼻息。
他想到从前在梅镌的宅邸里,他虽然知道在梅镌会在地下一层的密室里处理叛徒、间谍,手段残忍,异常恶劣,但是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有一段时间辛想学防身术,希望梅镌帮他请一位老师,梅镌从书桌后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辛瑟缩一下,随即听见梅镌说:“我可以教你。”
那是辛第一次看见梅镌使用天倪,一招一式,古韵尚存,他试着模仿,却拙劣,天倪有自己的意志,排斥这个从不知历史与典俗的人,他以为天倪会排斥每一个像他这样的人。
但是他刚刚看见了舟舟使用天倪,他意识到其实梅镌也是在模仿那些招式,所以梅镌出刀比舟舟慢一拍,梅镌对辛说过天倪的故事,他说天倪是一位故友的。
舟舟难道和梅镌有什么关系吗?辛开始警惕。
辛帮露露合上了眼睛,腿上也能使劲儿了,他捡起露露手边的一把军刀,跌跌撞撞地朝舟舟走过去。
他听见舟舟正在审问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的男人,“另一半在哪里?”
“鸽城。”
“我问的是具体位置。”
男人被舟舟吓坏了,抢答着说:“‘沙泉’!我给了‘沙泉’!他们帮我的女儿办了入院手续!”
舟舟的声音像是冰一样冷,“我不信‘沙泉’的女王会因为你的一半资料就同意你的要求。”
他们对峙了三秒,男人彻底崩溃了,“是……是女王让我带着这半份资料在五大市流浪!”
“原因呢?”
男人正要答话,却看见刚刚的少年握着把刀绕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身后,男人才把眼神一收,而舟舟就猜到了什么,舟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随即抬起握刀的左手朝后一击,正巧打在少年的手腕上,少年站立不稳重新摔了下去。
废物,男人在心里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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