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男友营业cp后我爆红 完结+番外 (将渝)
等车停到了片场外,谢时屿捏了把他脸蛋,失笑:“跟你闹着玩的,怎么还不理我了?”
说完,他下车替江阮拉开车门,待在一旁,等江阮下来,伸手搂住他肩膀,凑到他耳边低笑说:“你想嫖我,还不是随叫随到。”
江阮小声哼唧,又被谢时屿揉了脸。
下午他们补拍的镜头,是从第一场戏到现在,张树觉得还有遗憾,可以更完整的。
先是卲雪君和祝春风热恋时,待在教师宿舍亲昵的几个镜头。
这个拍起来很简单,张树想要重拍,只是觉得还不够腻.歪,毕竟这段是一场淋漓的情.事过后。同.志.片的情.欲和色.欲往往勾勒得浓墨重彩,冲突之下,感情的混沌也更加鲜明。
江阮穿了谢时屿在戏里的长裤,宽松肥大,完全不合身,挂在胯.骨上摇晃,他去洗梨子,谢时屿从身后一把勒紧他的腰,江阮撞到他身上,仰起颈子很低地喘了一声。
“洗什么呢?”谢时屿指尖勾着他腰后的松紧带,一点点扯远,然后突然撒手,又弹到他腰上,皮肤白皙,弹出一片红印。
江阮回过头,拿水淋淋的手去捧他的脸,凭借谢时屿搂在他腰间的手支撑,才不至于摔倒。
他笑起来卧蚕漂亮,去亲恋人的嘴唇,问他,“洗梨子,老师,你吃么?”
“卡!”
这条一次过,张树觉得比之前要好多了,突然之间酝酿出了暧.昧感。
紧接着就是江阮一个人的补拍镜头,他拍到天黑,却发现谢时屿还没走,在等他。
“你还没去吃饭么?”江阮拉住他的手。
谢时屿本来是开车要走,他在圈内这几年,算是有几个朋友,关系不错,比跟张树还好一些。
但拉开车门,突然停住了,就在这儿等江阮。
谢时屿低头笑了下,“宝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一下我的朋友。”
他不准备带江阮回家,他跟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现在没人能管得着他,带江阮回去,只能让江阮看眼色,受委屈。
等过年的时候,带江阮去见见他外公外婆,还有爷爷奶奶就好了。
除此之外,就是这些朋友,他想江阮完全融入到他生活里。
江阮点点头,他就是迟钝地有点害羞,问:“突然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谢时屿亲他一口,揉了揉他头发说,“那群人,巴不得凑我热闹看,我带男朋友过去,在国外的估计都想飞回来见你。”
江阮被他说得顿时更紧张。
谢时屿的朋友多是圈内人,但不光是演员,还有些导演、摄影师,或者模特、珠宝设计师一类的。
江阮虽然对他们比较陌生,但他们对江阮太熟了。
听谢时屿在群里提了一句,等江阮过去时,几乎没让江阮感觉到尴尬,而且很体贴,也没有追问他网上跟谢时屿的绯闻到底都是真的假的。
谢时屿不许他多喝酒,江阮晚上就抿了一小杯清酒,然后很老实地跟着他。
江阮都晕乎了。
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谢时屿干了什么坏事,他明明觉得谢时屿对他挺好的,但所有人接触过之后,看向他的眼神都变成了姜南和张树那样。
江阮只好小声解释谢时屿没有欺负过他,虽然没人信。
吃完这顿饭,江阮就开始了减重,这一周还好,他控制了一下饮食,然后被谢时屿拉着,去跑一会儿步,就瘦下来一点。
看得不太明显,但镜头底下一拍,确实更清瘦了,像是祝春风遭遇第一次打击,病愈后的样子。
他开始接着拍摄。
祝家班在1971年底出了事,祝春风的师叔一家都被抄.家,拉去批.斗,说立场不正确,他们一家也受到牵连,虽然没有抄.家,但他的父母都被送去了西北生产队,还是在不同的地方。
戏班子突然间就彻底倒了,老一辈四散流离,剩下的不知道何去何从。
祝春风现在成了他们的顶梁柱。
他脱掉了那身旗袍,跛脚贴着膏药,想办法守住祝家班最后的这点底子。
1973年,他听说父母在西北先后因病去世。
1975年,他的师叔,也是小学徒李土根的师父,在关押他的土胚牢房中上吊自杀。李土根之前登台唱过戏,不再是学徒,所以已经改名为祝九龄。
祝春风被通知过去敛尸。
江阮要拍这一场敛尸的戏,他拉着板车,跟现在已经13岁的祝九龄,一起停在牢房院子外。
“《春风,春风》,第三十四场,一镜一次,Action!”
祝九龄听见他师父还在挨皮带抽,眼睛早就哭肿,回头哽咽跟祝春风说:“小师伯……他们为什么还在打师父?”
祝春风抬起头,他比原来苍白清瘦多了,眼窝深邃,甩开大褂下摆,朝院子里走去。
“好哇!”拿着皮带的那个人指着他师叔说,“果然是在装死!”
他师叔面朝天,四肢摊开,倒在地上,鼻孔出血双眼紧闭,脖子上一圈青紫勒痕,断气很久了。
皮带抽到尸体上,尸体衣摆摇晃几下,像是还活着。
祝春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旁边看,等到天黑,才有人叫他们把尸体带走,已经不成样子了。
他跛着脚,背起那具沉甸甸的尸体,打着颤出去。
祝九龄哇地一声哭了,扭头要冲进去,被祝春风呵斥住:“祝九龄!”“小师伯!他们把师父打成这样!”祝九龄浑身发抖,手攥成拳。
夜风,灯影,巷子无人。
祝春风稳稳地把尸体安置在板车上,麻绳挂到肩脖,他唱戏的嗓子婉转铿锵,夜里听起来无比豁亮,冷声说:“走!”
这场戏、包括之后的戏,最难的地方在于祝春风的跛脚,必须每时每刻都惦记着,一个跛脚的人,他的动作是如何。
而且,不光是与残疾相关,还与性格相关,祝春风就是跛也跛得漂亮。
江阮去翻遍了上千部影视作品,挑出其中的跛脚角色,反复看过,揣摩,又去浏览纪录片,还去问了在骨.科当医生的朋友,脚跛到祝春风这个样子,疼痛程度如何,有多影响行走能力……在正式开机前,他就已经做了相当量级的工作。
“戏疯子。”谢时屿晚上蹲在沙发旁,替他揉脚踝,低头在他细白伶仃的脚腕上心疼地亲了一下,然后边揉药酒边说他。
“……我比喜欢拍戏还喜欢你,”江阮突然俯身,沙发不高,他额头恰好能蹭到谢时屿肩上,亲了他脸一下,又笑,小声说:“那我是喜欢你的疯子么?”
“你不是,”谢时屿睨他一眼,“你是小坏蛋,为什么总招惹我?”
江阮要不着痕迹地表演一个跛子走路,他虽然不需要跛脚,但是脚踝时刻注意朝某个方向撇着,很容易崴。
拍摄不到一周,就已经崴了两次,肿得像馒头,皮肉沁着红,隐隐都像要破掉的样子。
可为了不耽误进度,不可能等他完全养好再接着拍。
起初江阮觉得题材敏感,还不能上映,不适合大张旗鼓地宣传,但已经被爆出来了,姜南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就崴脚和之前“游.街示.众”的戏,狠狠写了几份通稿去夸江阮。
“……”江阮觉得未免太夸张了,可他签来谢时屿工作室,就得听安排,这也不是特别过分的事,就没有阻止。
这场戏拍完,祝家班彻底倒了,祝九龄还小,撑不起一个戏班,大家都得饿死。
祝春风掏空了戏班家底,分成十几份路费,交给师兄弟们。
其实年纪大一点的,早就走了,留到现在的,都是些无父无母,要么家里更穷的孩子。
“诸位辛苦这几年,愿意姓祝,就永远是祝家班的人,”祝春风行旧礼,拱手鞠了一躬,“往后咱们山高水长,各自珍重。”
都走了。
只有祝九龄没走。
祝九龄执意要跟着他,“小师伯,我不走,我哪怕去街上讨口饭吃,也跟你留在祝家班。”
当初祝春风被打成跛子,所有人都说他搞男人,他妈的疯了,戏班子里没人给他饭吃,他发烧,差点烧死。
是祝九龄偷偷过去,塞给他一个馒头,和一碗水。
祝春风站不起来,就跪着,从门缝里扯出那个被挤扁、脏兮兮的馒头,大口大口掰碎吞下去,然后像狗一样,就着门边,祝九龄在门外帮他斜着碗,让他嘬水。
所以祝九龄不走,他也没赶他。
红.卫.兵没彻底抄了戏班子,倒是他远房亲戚,听说戏班倒了,想过来捞点油水。
祝家班的那些戏服、头冠,可值不少钱。
祝春风拿命保下来最后一箱,有人竟想来抢,他拿了把关公的长刀,坐在戏班门口台阶上,清冷的眼睛一抬,哑着嗓子说:“想进去,先等我死。”
他一身疯病,发起疯来没人敢惹他,最后那一箱子东西,竟然没被抢走。
“卡!”
场记再次打板。
江阮拍完这场戏,胸口像压着块巨石,祝春风无疑是孤独的。
谢时屿一开始很心疼江阮,江阮稍微磕碰,他都舍不得,哪会舍得他这么辛苦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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