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叔叔不能,至少不应该 完结+番外 (蒸汽桃)
“欸,太见外。”陈蓓蓓摆摆手,“需要我送你们吗?我开车过来的。”
如果就他自己姜颂肯定是不好意思,但是商圈这边不好打车,他又不想让顾长浥在外面逗留太久。
“那是不是太麻烦你了?”姜颂犹豫着问。
本来他今天只是来跟人家小姑娘说清楚的。
现在把人家看电影耽误了不说,还得让人家送他俩回家。
“这有什么麻烦的呀!”陈蓓蓓一挥手,“我到你家应该还顺路。”
姜颂没想到她连自己家在哪都了解过,更有些愧疚。
但是他现在一门心思盯着顾长浥,也没再多说什么。
在车上的时候,姜颂看顾长浥手里还一直捏着那个东西,轻声问他:“这是什么啊?我帮你拿着吗?”
顾长浥没回答他,直接把那个东西收进了口袋里。
姜颂以为他不舒服不想说话,有点担心地摸他额头,却被躲开了。
“你犟什么啊?”姜颂低声斥责他,“你不知道自己看不了电影吗?跑到电影院来干什么?”
其实刚把小崽子领回家的时候,姜颂也不知道他不能看电影。
第一次给他过生日,姜颂带着他去看了《变形金刚》。
小孩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乖乖跟着他进了放映厅。
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小孩小声跟他说:“我不想看了。”
姜颂以为他是害怕,还鼓励他:“这个挺好看的啊,大boss还没出来呢,等会儿肯定更有意思。”
小孩忍了一会儿,用冰凉的小手抓他,“叔叔,不舒服。”
姜颂觉出来不对劲,立刻抱着他出了放映厅。
他前脚刚出来,后脚小孩就吐在他怀里了。
当时把他吓坏了,立刻就把车开到了医院。
结果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生病,应该完全就是情绪上的问题。
太紧张,过度焦虑。
那是他唯一一次带顾长浥去看电影。
而且小孩不喜欢,连带着他也懒得去电影院。
多少年都没去过一回。
进了家门,姜颂三两下把他的外套剥了下来,连推带搡地把他弄到了卧室里,“睡一觉,起来再收拾你。”
“我打扰你们了,所以你不高兴?”顾长浥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地问他。
“……”姜颂有些气结,“那不是小姨让我去见一面吗?我跟她当面说清楚,省得浪费人家时间。”
顾长浥撑着床坐起来,气势不比他站着弱多少,“只是去说清楚,她吃饭的时候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姜颂的眉毛拧起来了,“是你在跟着我?”
“我不跟着你,怎么知道原来只是说清楚,两个人就能聊得那么投机?”顾长浥冷哼了一声。
“不是,人家对我也没有多大意思,我们就是聊聊天。”姜颂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顾长浥解释,但是就是不想让他这么误会。
可惜顾长浥继续自说自话:“她还摸你的手。”
姜颂百口莫辩,“她在看我的戒指,不还是你给我戴上的吗?”
他看见顾长浥手上的戒指,愣了愣,“你怎么也戴着一样的?”
顾长浥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戴了一样的表。”
姜颂总觉得这个逻辑哪有些不对,就被顾长浥打断思路,“你还帮她擦嘴角。”
他这一大串,姜颂已经无暇计较他跟着自己的事了,“我哪儿帮她擦了?我把手绢儿给她也算是帮她擦嘴角?那我给你盖被子是不是就算是跟你睡了?”
顾长浥垂下目光,“一个爆米花桶,放两只手是不是正合适?”
“顾长浥你够了吧?”姜颂要把自己的头发薅下来了,“这都是哪儿一出啊?”
“我真替于小姐伤心。”顾长浥讽刺一笑,“当年你们在机场一起送我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一定会在一起。”
姜颂越发摸不着头脑,“送你走的时候哪儿有于酉惜啊?做梦了吧你?”
“那你不接我电话的时候,难道不是在和于小姐浓情蜜意?你们一起在推特用情侣头像,不是吗?”顾长浥的语气略带了些尖酸,掩住低低的沙哑,“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姜先生,不愧是你。”
姜颂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推特号。
他指着他,“顾长浥,你现在不舒服我不跟你计较。你给我躺下闭上嘴,不然你就是在我的欠款后头再添一个零,我也揍你没商量。”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顾长浥看他的眼神有些发直。
姜颂头疼不已,“我跟谁结婚?”
“随便谁,于小姐,”顾长浥看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或者今天这位小姐。”
“你喝酒了吗?”姜颂眉头紧皱,凑到他鼻尖前面嗅了嗅。
除了顾长浥常有的气息,没有任何味道。
他凑上去的时候没防备,被顾长浥扣住后脑勺的瞬间甚至没反应过来要抵抗。
嘴唇被顾长浥咬破了,姜颂猛地扑腾起来要推开他,含含糊糊地喊:“顾长浥!”
顾长浥的力气跟他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双手钳得他动弹不得。
虽然慌乱,但是姜颂还是很快卸了力。
按照这个兔崽子的尿性,自己只要不做反应,他很快就该松开了。
但是顾长浥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少年了,不仅没有松开他,居然还胆大包天地顶他的牙关。
姜颂张开了。
等那个兔崽子的舌尖抵进来,他立刻就狠狠咬下去。
血腥气很快遍布两个人的口腔,顾长浥却没松口。
把他咬破了,姜颂有些慌,就忘了挣扎。
柔软又滚烫。
顾长浥在有条不紊地诱导他。
甚至让他在兵荒马乱里感到一丝不恰当的欢愉。
“别……”姜颂喘不上气来了,“不行……”
那个漫长深入的吻慢慢收束成轻舐浅尝。
明明一开始虚弱的人是顾长浥,现在说不出整话的人却成了姜颂。
他心情有些复杂。
说不上来哪里很奇怪。
顾长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等待枪决的死刑犯。
“你又要把我赶走了吗?”他似乎能看穿姜颂的心思。
姜颂的确动了让他搬出去的念头,但是听他这么有气无力的一问,又有些说不出口,“你先休息,睡醒再说。”
他没等顾长浥再说什么,顶着发烫的脸兀自走到客厅。
刚到家时太匆忙,顾长浥的大衣就被他扔在沙发上。
姜颂像是想到了什么,走过去掏那件大衣的口袋。
一个是空的,另一个里面只放着一个硬硬的小方块。
姜颂把摸到的东西掏出来。
那是一张叠起来的纸,四边都磨毛了,一看就是经常打开又折上。
稍微犹豫了一下,姜颂将那张纸展开。
纸上的内容他见过,甚至是他亲手写上去,画过押的。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愿意让顾长浥住回他家里,写着他这些年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任何人。
右下角的纸几乎被磨穿了,只留下了一个浅粉色的椭圆。
那曾是他按下的红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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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热水刚刚注入速食汤, 蛋花干和紫菜干就翻滚着散开,在塑料碗里缓慢舒展。
姜颂把水壶放下,拿起一边的平板,“嗯, 你接着说, 录像内容怎么了?”
赫一岚在线上会议的画面里, 表情严肃,“那个视频是多重加密过的, 在上传之前就已经被人压缩了,而且掉帧缺幅都很严重。”
“意思是它不能看了吗?”姜颂用一次性叉子在速食汤里搅了搅, 就着叉子尖嘬了一口。
“是, 但也不完全是。”赫一岚有些沮丧,“上传视频的人应该是为了担心泄露, 把视频里的大部分帧都抽走了, 只留下一些离散的画面。”
姜颂有些迷惑, “可是如果一开始就有人想删掉这个视频, 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么几张画面当把柄呢?”
“原因很简单啊, ”赫一岚在黑网站的时候见过不少这种“印记”, “可能抹掉这段监控录像的人只是受人所托, 但这种交易如果是纯金钱性质的, 对于被雇佣的人来说会有潜在的灭口危险。就跟发票留存根一样, 防止雇主过河拆桥。”
“那现在是不是无法还原最初的视频了呢?”姜颂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舒出来。
“我可以把存在的东西找出来,但是这个视频被抽走的帧可能并不在网络上。”赫一岚把画面切到了视频,“您看,这个镜头里是有您父亲出现的。”
虽然已经七十来岁的人了,姜正国的身形却完全不佝偻。
他腰板挺得笔直, 旁边有人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正在正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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