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画一下?”易听南在他耳边小声问道,如果跟人家画家借一下工具,应该是会同意的吧。
“嗯?”程斯博有点没明白他这话,“你是说被画还是让我画?”
“当然是你画啊。”
程斯博摇头,“我没有学过。”
“一丁点也没有?”易听南有些不太相信,这么爱看漫画的一个人,私底下不会有想要画画的心思吗?
程斯博不愿再站在那里,拉着易听南走了,回应道:“没有。”
“好吧。”易听南只好作罢,原本想着让对象画他的,看来是泡汤了。
“那天,我醉酒回家,我妈妈没有为难你吧?”进入商场,易听南搭着程斯博的肩膀,这毕竟灯光太多,证明正大地牵手貌似有些不妥,只好装作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程斯博走到商场摆着的地图,找了酸菜鱼的具体楼层,又往扶梯方向走,说:“没有。”
“真的?”易听南有些狐疑,毕竟他是喝醉酒回家的,总不能什么都没有说吧。
“哦,有。”程斯博点头,见站着的扶梯阶快升完了,又示意他跨步。
易听南脚一抬,两个人离开了扶梯走到另一侧继续上去,听到程博斯这么说,他搭着他的手用了几分力,紧张地问:“什么?”
程斯博见他如同上战场般的状态,忍不住一笑,说:“对你男朋友这么没有信心?”
“哎呀你别打马虎眼。”易听南急得站在他身后摇晃了几下他的肩膀,说:“快点,说什么了?”
“真这么紧张?”程斯博依旧没有松口打趣道。
易听南气的咬牙,整个人扑上他的后背,双腿紧紧圈着他的腰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摇晃,“急死我了,你倒是快说啊。”
程斯博双手往后反拖住他的屁股,怕他狗急跳墙,也没再逗乐他,说:“阿姨算是挺认同我的。”
易听南动作一顿,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你自己摸索。”程斯博邪邪一笑,话点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明说,这话琢磨起来其实意思也会随着猜测者的方向走,至于是怎么想的,就全凭个人想象了。
易听南气的再次磨牙,从他身上跳下来,瞪着他没好气地说:“就知道吊着我胃口。”
“那就让你胃口大增填饱肚子。”程斯博勾着他脖子把他拎进酸菜鱼的餐厅。
易听南闻着香味也把摸索这句话的意思给忘了,吸吸鼻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放了学就直接去了田蜜芽家,除去路程的时间,医生和田蜜芽还聊了两个多小时,这期间他们一直都没吃饭,早就饿坏了。
他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把程斯博给乐的,气的他推搡了对方的肩膀,快步跟上服务员指定的位置,坐下后撇过头不理他。
谁还没有个肚子饿了。
“好了,不生气了,今天晚上你要点什么就点什么,随意点。”程斯博坐在他旁边捏着那气鼓鼓的脸。
易听南这才转过头问:“真的?”
“真的。”
易听南得到了第二次的肯定回答,脸上的笑容绽放的好像没有生气那回事儿一样,平时出来吃饭,程斯博会限制他点一些东西。
比如他爱吃辣,但程斯博就不会让他点太过辣的食物,怕他上火,基本上都是微辣的口味,把他给憋屈的。
每次他都没能在外面吃饭辣个过瘾,这下程斯博同意了,他不就能为所欲为地点各种辣的食物了,想想都觉得有点开心,拿着菜单那屁股都忍不住在椅子上捋动。
程斯博单手撑着下巴好笑地看着笑得跟个两百斤胖子的易听南,无奈摇摇头,不禁想着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过于苛刻了,以至于这家伙听到随意点的三个字就能乐成这样。
“嗷~是学委。”易听南刚点完菜,这边手机信息就来了,他缩了缩肩膀,说:“都忘了要给学委信息了。”
苏艺巧没得来,他们允诺会把情况告诉她,结果这一路上全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负荆请罪吧。”程斯博好意提醒道,好像事无关己的模样。
易听南炸了,磨着后槽牙说:“这事儿咱俩一起扛,你别想跑路。”
他可不想自己埃苏艺巧的毒打,要是罪魁祸首里有程斯博,论苏艺巧也不敢怎么样。
斗完嘴,易听南就给苏艺巧说了大体情况,其实具体怎么样他们也不清楚,毕竟Charles也没细说,现在目前只是做个初步了解,究竟需要怎么治疗,还得看Charles怎么打算。
总而言之,这应该会是一场漫长的斗争,抑郁症这种事情,没有人敢保证它会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的意识里进行侵略,没有人敢保证田蜜芽的状态会一直保持且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现在变得比谁都敏感,可能一句话的事情,就会让她钻牛角尖往坏的方向走,指不定她现在好好的,下一秒又会出什么问题。
“班长这个病情,感觉挺难的。”和苏艺巧发完了信息,易听南对正在洗碗洗筷子的程斯博说道。
程斯博把洗好的碗筷放在他面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管怎么样,他对Charles的医术还是挺有信心的。
“要不咱们找个时间再组织一场小旅游?给班长放松放松?”易听南想起上次郊游田蜜芽没能去成也挺遗憾的,也许换个环境会对她比较好。
程斯博同意点头:“可以有。”
“那每天我就问问大家伙怎么说。”一想到又能出去玩,易听南整个人都乐了。
程斯博看他这样,忍不住说:“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快高考了,大家的时间都很紧凑,除非你选在高考后。”
易听南皱了皱鼻子,他原本还想着那就这个周末去玩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好久不见
第二天易听南就和他们几个说了这个想法,大家虽然都同意也很期待,但高考临近,父母那块的确是不太好开口,除了文景以外。
最后商议那就改为毕业旅行,高考成绩一出来,就一起去邻城海边溜达。
只是去邻城文景觉得有些可惜,毕竟高考结束后,大家以后的生活都各走各的,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谁知道进入大学后会是什么样子。
易听南问他想去哪玩。
他说要不就出趟国,但被大家拒绝了,首先第一点他们作为刚成年,让父母同意出国游玩的确是不太乐观和理想,而田蜜芽的情况还不稳定,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国内游了。
见大家这么说,文景也只好作罢。
不过这趟毕业旅游也算是定下来了,大家除了要奋战高考以外,还有这件值得让他们期待的事情。
易听南刚做完程斯博给自己的习题,闲得无聊在座位上发霉,文景和梁昊东都在做题,也不好打扰,又是一样的配方,只好骚扰帮他改题的对象。
他趴在桌子上,面朝程斯博,看见对象左手带着自己购买的手表,心里一顿满足感爆棚,好像贴了易听南专属标签一样。
一阵咯咯响的声音传入程斯博的耳朵里,他一头雾水地看向那位莫名其妙发出笑声的主人,问:“想什么龌龊事呢?”
易听南收起笑声,撇着嘴角,不满地说:“我这是由内而发的开心,你这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程斯博不回答他,腹诽你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
易听南又露出笑容,探着脑袋枕在程斯博的手臂上,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臂力,他头都枕上去了,这人还继续用右手改题,自己的脑袋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跟着晃悠。
“我就是觉得,看你戴着我送的手表,就开心。”
程斯博对他着突如其来的想法产生不解,“这手表都带了几个月了,你才察觉?”
易听南乍舌,这的确是有点不像话,但他还是选择了反驳,“这,这不是突然,趴下,看到的嘛。”
越说声音越小越没底气。
程斯博没好气地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合并朝他额头上一推,脑袋离开了他的手臂,“结巴了,反省去吧你。”
易听南嗖一下抱住他的手臂,脑袋还是凑了上去,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像极了一只做错事极力讨好主人的小猫咪,他嘟囔道:“这不是事情太多了嘛。”
程斯博不理他,面无表情地修改题目。
易听南咬了咬下嘴唇,心里想着各种小心思要怎么哄,突然他扬起嘴角笑了,转转眼珠子看了周围一圈,同学们不是在做习题就是在讨论习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半个身子往程斯博的嘴唇上啵唧了一口。
程斯博看了他一眼,嘴角也忍不住跟着上扬,又把目光转到习题上,手未动,心思却已经不在上面了。
易听南知道自己得逞了,狡猾一笑,伸出食指在他嘴唇上点了点,小声在他耳旁说:“盖了章就是我的了。”
“嗯,你的。”程斯博宠溺一笑,伸手摸摸他的耳垂。
坐在前桌的文景反复深吸气再吐气,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动作有多久了,只知道后面这两个不知节俭的狗男男让他完全没有了学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