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易听南听了不满意了又开始挣扎了,“现在就得搬来,万一被妖精偷走了怎么办?”
程斯博咬着牙,努力克制自己不把这家伙丢下去,心道你就是那只妖精,谁敢搬?
“程斯博。”易听南突然低下头,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说:“我好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
原本炸牙咧嘴吵着要大柯基的家伙突然变成柔情似水的表白,让程斯博都有些不太习惯,难道还真被妖精给附体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为了安抚,嘴上还是说:“嗯,我也爱你。”
“不。”易听南突然加大了分贝,把程斯博的耳朵震得嗡嗡嗡的,下一刻听到他反驳道:“我的爱比你的多,绝对的。”
“为什么?”程斯博丢掉了他醉了的事情,认真地和他聊起天来。
易听南的脑袋又扒拉下去了,嘟囔道:“因为是我追的你啊。”
程斯博突然笑了,带着宠溺的语气轻声说:“笨蛋。”
他抬头望了皎洁的月亮,心道今夜的月光很美。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易听南家,第一次做客虽然紧张,但这次易听南喝醉酒回来,心里比上次更加紧张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掉印象分。
他按照记忆走到易听南的家门口,一只手撑着易听南一条腿,一只手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易妈妈,他颔首叫道:“阿姨。”
易妈妈看到他背着易听南有些微楞,随后轻轻皱眉抱怨道:“怎么喝的这么醉。”
虽然易听南出门前有和她打招呼说会喝点小酒但不多,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却醉成一滩泥。
“不好意思阿姨,今天大家比较高兴。”程斯博带着歉意回答。
第二次见面带人家儿子回来就是喝醉酒的模样,论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看来要得到一些事情的认同还遥遥无期。
易妈妈叹气地侧过身子给他让道,“我知道这孩子,酒量差,估计半杯就倒。”
程斯博背着他走到玄关的时候准备脱鞋,却被易妈妈阻止了,“没事,穿着吧,怪冷的,而且背着这么大个人也费不少力气,辛苦了啊。”
“不会。”程斯博嘴上应着,但还是脱了鞋子,易妈妈见他都脱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弯腰从鞋柜里给他拿拖鞋,结果程斯博穿着袜子就直接往客厅处走。
易妈妈的手上还拎着要给他的脱鞋,就听到程斯博说:“阿姨,听南的房间是哪一间?我直接背他进去。”
她站在原地有些出神,直到程斯博不解地转过身子看她的时候,四目相对,她才回神过来把脱鞋放到一边,边走进去边说:“走道进去右手边第一间。”
等程斯博把易听南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关了大灯开了小灯,一系列搞完后才出了房间。
易妈妈站在房门口看他细心温柔的动作,心里某一处不禁有些软了。
她露出笑容,对程斯博说:“这大晚上的要你送他回来实在是麻烦你了,要不要坐会儿喝杯茶?”
“不麻烦。”程斯博轻轻摇头,把房门关上,又说:“谢谢阿姨招待,今天太晚了,有机会下次吧。”
易妈妈看了眼时钟,已经十点半了,对方又是学生,也不好强留,说:“那用不用叫听南的爸爸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没事。”程斯博轻笑,察觉出对方的关心,说:“我家离得不算远。”
“那行,那你回去注意安全。”易妈妈送到他到门口,程斯博穿上鞋子后,和她面对面站着。她有些恍惚,明明对方还是个孩子,但足足高了她一个头,气场非常强大,让人有些压迫感。
程斯博轻咳一声,说:“阿姨,上次自作主张带了礼物过来,是我不对,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易妈妈微楞,没想到这孩子会和她提起上次的事情,考虑到自己对一个孩子的态度,也有些愧疚,笑了下说:“上次阿姨也是有点小题大做,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程斯博舔了下嘴唇,看着她的眼神非常认真,说:“阿姨,如果您是带着另外一种情绪,您的做法我能理解,相反的,我也希望你持有原先的态度。”
而不是现在这副好像无所谓毫不在意的模样,当然,最后这句话程斯博没有说出来,但他相信,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点到为止,相信对方会听明白的。
易妈妈的手搭在门把上,紧紧握着,声音带着不容易察觉的颤抖,严肃中透露着慈祥,问:“孩子,你知道将来要面来临的是什么吗?你觉得都能承受得了吗?”
程斯博郑重地说:“只要有父母的祝福,对于外界其他的嘈杂声,并不在意。”
易妈妈却摇头否认了,“你没有经历过,想得太过于天真,这个世界没有童话。”
“可我会让它变成童话。”程斯博逐字逐字地说道,“且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阿姨,您作为过来人,阅历远远超乎于我们,您拿阅历来作为说服的理由,我理解,但我也希望您能够明白,不是每个人所接触到的结局都会成为别人的未来,未来的路,是自己创造的,它拥有无数的可能,并非只有一个坏结果。”
空气瞬间寂静,偶尔传来邻居家的猫的喵叫声,易妈妈征住了,一个高中生,不论是态度还是言语,都像是在她心里灌输一种名为安全感和力量的东西。
易妈的湿润的眼睛透露出温柔的光芒,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回去注意安全。”
“阿姨晚安。”程斯博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是需要靠自己去消化,而不是依靠别人给的消食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护犊子
清晨,太阳从东边探出圆溜溜的脑袋偷偷望着这五彩斑斓的世界,一股清新的味道从窗外飘进来,既惬意又舒适。
一张浅蓝色调的被子凌乱地铺在床上,中间还鼓起一个物体,视线拉到床尾,只见脚拇指露在被子外头,一弯一直的动作好似在跳舞。
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累了,嗖一下就缩进了被子里,随后,裹在被子里的物体捋动了几下,竖起耳朵细细聆听还能察觉到被子里传来早晨睡醒的慵懒声。
易听南探出一颗脑袋,揉了揉惺忪的爽眼,打了个哈欠,困得不得了。
他眯着眼睛伸出手往床头柜的方向摸索抓了一番,一直在抓空,他蹙眉把头扬起来,忍着刺眼的光线看过去,想要拿的东西并没有在床柜上。
双手撑着床垫坐起来,那一瞬间立马头疼欲裂,他敲了敲脑袋想缓解一下,结果一点用处都没有,坐在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他把房间四周环顾了一圈,昨晚零零碎碎的记忆在脑海里慢慢拼凑,须臾,他瞪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自己昨天都做了什么。
“卧槽。”他轻声骂了一句,自己抱着大型柯基的画面一直在脑里不断浮现,他现在回炉重造还来得及吗?这是什么沙雕行为?
他带着悲愤的情绪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懊悔,片刻又猛地坐起来,忍着头疼下床去拿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又躺回了床上,开始和他对象请罪并拉回形象。
“早啊,对象。”易听南发了条语音,口气像一个乖小孩,温柔又带着丝丝撒娇,又加了个小兔子从盒子里出来的惊喜表情包。
不到十秒的时间,程斯博就打了个早字。
易听南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正思考着要怎么往下说才能负荆请罪,结果程斯博的信息又来了。
他说:弄点蜂蜜水喝。
易听南抿着一直在上扬的嘴角,最后直接咧开笑了出来,在床上打滚几圈,连头疼也不管了。
目测形象没有毁灭。
跟程斯博唠嗑几句,他就起来刷牙漱口准备去弄蜂蜜水,昨天明明没有喝多,却醉得一塌糊涂,这喝醉酒醒来的后遗症够可怕的。
一系列搞完后开了房门去客厅,餐桌上却摆着早餐还有一杯神似蜂蜜水。
他踱步走过去,拿起杯子尝了尝,果然是蜂蜜水,不禁想着他老妈真够体贴,原先还想着会数落他几句呢,结果该准备的东西一样的也没少。
“醒了宝贝儿?”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转头看过去他老妈刚从洗手间里出去。
“妈,你们吃了吗?”易听南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和她对视,虽然他老母亲很宠他,但有的时候越过了一些原则上的问题,还是少不了一顿批。
易妈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神态自如地走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说:“吃过了,你赶紧吃,这都几点了。”
“妈,昨天我同桌送我回来.....”易听南欲言又止的,后面那句您没为难他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怕因为自己喝醉,又是程斯博送回来,担心他老妈会把责任怪到程斯博的身上,那他就实在是太罪过了。
“怎么了?”易妈妈看着电视悠闲自得地剥桔子。
易听南咽咽口水,把剩下的蜂蜜水一口气全灌下去,摇头道:“没事。”
易妈妈把眼珠子转到易听南的方面,看着他的背影,又若无其事地把眼珠子转到电视上,没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