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件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大家的心也都定了。
“没有想到,爱一个人也会疯魔了。”课间,易听南把头靠在程斯博的肩膀上,望着天花板说道。
每次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他就胆颤心惊的,尤其是程斯博奋不顾身跑过去抓着手里还握着刀的黄冰真的时候。
“可别给我提爱这个字。”文景坐在前面听了都觉得讽刺,没好气地说:“她就不配说爱。”
差点给他吓得上西天了,还爱呢。
“不过说真的,她也是挺痴情的,居然把自己搞的疯疯癫癫的。”虽然心理很病态,但易听南还是蛮佩服她的。
尤其是靠着这股信念考上一班,毕竟全高三的尖子生都在这个班,要把他们挤出去还是挺难的,哪怕是田蜜芽空出的位置,但你不努力,也会被其他人把第五十名给抢夺了。
“所以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影响才导致会因为文景的一点点帮忙才这么疯狂?”苏艺巧过来扔垃圾就听到他们在那议论黄冰真的事情。
易听南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后续老班都不肯说了。”
“想知道还不简单。”丁雪卉过来揽住苏艺巧的肩膀,得意地扬起下巴。
易听南和文景对视一眼,想起这家伙还是校长的女儿,好奇心爆棚的他们露出谄媚的笑容,讨好地给她捏肩膀捶背的,文景还特意把位置让给她。
丁雪卉也只是闹着玩,也没打算吊他们胃口,把自己所知道的内容都说了一遍。
原来黄冰真从小就是被养父母带大的,一日三餐只给半碗粥和咸菜榨菜做搭配,养父只要在外面赌输了钱,喝了酒回来就会拿她撒气,每天身上旧伤口还没完全好,就会有新的伤口来临。
有一次甚至畜生到差点把未满十四岁的黄冰真性侵了,所幸邻居听到声音不对劲才推开只是掩住却没关上的门,养父听到邻居在客厅喊的声音也不敢放肆了,于是就放开了她,黄冰真这才躲过了一劫。
养母做着清洁工的工作,一个月就那么几千块,养活他们都是困难的,养父那边赌赢了就会给她交学费,赌输了下学期的学费就没着落了,于是黄冰真总是缺一学期课再上一学期课。
“既然生活的这么困难,为什么还要领养?”易听南不明白问道,如果是他,生活的这么拮据,那他宁可自己活受罪,也不会去领养孩子,既养不起还成为了生活上的负担。
丁雪卉哧笑一声,她最开始听到这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甚至还以为黄冰真的养父母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起码还有养她供她读书。
“那是因为领养黄冰真是她养父的母亲决定的,老人家看不得他们将来终老没子女送,就收养了黄冰真,再加上是免费收养,这就更加诱人了。”
“免费?”文景都震惊了,一般不都是会赚点钱才会把孩子给对方领养?
“黄冰真一开始的养父母就不是他们,是另外一对,结果出车祸双双去世,留下了她一个,就被她现在的养父的母亲收养了。”
而黄冰真养父的母亲手里拥有老家的地皮,俩公婆为了这地皮,才不得已要去养黄冰真,老人家从老家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扮演着慈父慈母的角色,老人家一走,既是打又是骂的。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黄冰真,心灵身躯早就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不爱开口说话,每天阴阴郁郁的,以至于她看到同学们容光焕发,家庭幸福美满的时候就起了妒忌之心。
后来她也争气,考上了亿阳高中,但这一切也是为了文景才拼搏的,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消息,知道文景将来会去亿阳高中读书,她才在寒暑假拼命打工,就为了考上亿阳高中后能不受金钱的困扰,可以和文景同所学校。
“所以你到底是对人家做了多大的恩惠才对你这么死心塌地呢?”易听南不解地看向文景,那天黄冰真也只是随嘴说了一句文景帮了她,却没有细说,搞得他十分好奇。
还在做习题的梁昊东也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就是你到处留情的后果。”
“屁。”文景怒道,“我特么压根就不记得这号人物了。”
怎么搞得好像是他招惹的是非才引来了这么一出,他也是受害者很冤枉的好吧。
“总而言之,解决了就是好事,也不会每天过的提心吊胆。”苏艺巧拍拍手,随后对黄冰真的遭遇也表示很同情,“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可怜之处,也有可恨之人。”
苏艺巧的话也让大家都沉默了,虽然黄冰真的心态扭曲做了让人惊愕的事,但她这一生也的确是很可怜,明明才活了十几岁,却比一些活了八十岁的人还悲惨。
易听南下意识的握住程斯博的手,两人四目相对,所有的言语都隐藏在眼神里,只有对方才看得懂。
“对象,如果有个女生爱你爱的非常疯狂,为了你愿意付出一切,你会心动吗?”
晚自习结束,程斯博和易听南两个人肩并肩走去车站,易听南低头踢着路过的每一块小石子,闷声问道。
黄冰真的事情的确是震撼到他了,撇掉扭曲的心理不说,他觉得黄冰真也挺勇敢的,为了爱努力拼搏让自己变得优秀,口头上承诺很容易,付出行动却很难。
程斯博知道他的脑袋瓜子又在乱想说什么,一个手掌盖住他的头顶,问:“黄冰真这种吗?”
易听南努力细想了一番,也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类型,他也没谈过恋爱,恋爱中到底有多少态度他也不清楚,只好说:“算是吧。”
“套进麻袋丢去乱葬岗。”程斯博面无表情地回答。
易听南:“.....”
大哥,杀人犯法的,您想什么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只摘你这一朵
看到易听南一言难尽的表情,原本覆盖在他头顶的手掌,换了个姿势,勾着对方的肩膀边走边说:“怎么?难道我该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娶了她?”
“开什么玩笑呢?”易听南听了直接跳脚了,卧槽,他作为正宫是个摆设吗?
程斯博笑了笑,没说话。
微风熏熏,繁星点点,树叶的影子在地面上轻微摇晃,热闹的大街像是在扫去一天之中的所有烦恼,只剩下轻松舒畅的愉快心情。
易听南的头微微往后仰,枕在程斯博揽住自己肩膀的手臂,又问:“不过我很好奇,你这么优秀,难道就没有哪个女生疯狂的喜欢你吗?”
要是说没有他是不相信的,虽然程斯博外表看上去冷冷的,但实际相处起来是非常轻松的,正所谓外冷内热,不就是描述他这个人。
再加上成绩好,相貌帅,家境了得,这样的人怎么会缺乏追求者。
程斯博眼眸深沉,沉默了会儿,说:“那你呢?难道没有人追求你?”
要说起这个易听南也是很无语,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和我相处的女生,最后都能处成了兄弟,以至于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表白信。”
想想以前认识的女同学里,没有一个人和他表达过爱慕之心,虽然他也没有动心过,但以他的长相,有人喜欢应该不是件难事,可这事儿偏偏是出在他身上,那就是非常难了。
程斯博勾着他肩膀的那只手的手腕处往上弯,捏住了他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说:“这不挺好的,不然估计都轮不到我。”
其实这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在他俩喜欢上对方前,压根不知道自己会有喜欢男生的一天,如果易听南谈了个非常喜欢的女生,估计他俩只能处成兄弟而并非像现在这样。
“你放心,万花丛中也只摘你这一朵。”易听南说着就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揉搓了一番。
两个人的身影被拉的越来越长,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亲密,少年的爱情,不过就是这么纯粹无任何杂念,一股脑地只知道喜欢对方,会为了未来烦恼,但也会选择顺其自然,需要战,便毫不退缩。
除了解决了黄冰真的事情,接下来最为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是田蜜芽出院了。
本来大家都商量好要接她出院,偏偏日期是周五,徐尧生那边已经不允许在其他时间因为田蜜芽请假了,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让徐尧生帮忙带一束花过去。
在出院的前一天,他们还约好周六一起去苏艺巧兼职的地方吃一顿,当作是庆祝田蜜芽恢复健康。
田爸爸田妈妈起初还比较担心,想着要不让他们来家里吃一顿就可以了,后来在大家再三保证下,又加上田蜜芽听到不能出去庆祝,眼里的失落和落寞都被父母看在眼里,他俩咬咬牙,挥手同意了,田蜜芽这才开心了起来。
那天苏艺巧和文景特意过来接她,还和田爸爸田妈妈保证庆祝完就会送她回来,这才让俩老比较放心。
毕竟经历过三次生死,他们也已经承受不起了,在田蜜芽住院的这段时间,两个人苍老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的中年气盛。
“干杯。”几个人围坐在角落里,高高举着手里的饮料碰了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笑意,这是发生这么多事以来第一次如释负重。
“恭喜班长出院。”文景说着给她夹了蔬菜,虽然田蜜芽状况改观了很多,但在饮食方面还是会多注意一些,有的时候吃太多,还会出现作呕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