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容斯言的脖颈间就残留着尼罗河花园的葡萄柚香气,清新怡人,满满少年气的味道。
容斯言挣扎了一下:“香水……当然香。”
陈岸却道:“不是香水……是老婆的体香。”
他低下头来,在他脖颈间猛吸一口:“清清爽爽的,有薄荷味儿,还有奶香……我他妈闻着都要硬了。”
他猛地堵住他的嘴唇,低头把他压在门板上激烈吮吻,把嘴唇吮得一片嫣红,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呻吟从嘴唇间倾泻而出。
容斯言的脖子很快也被印上一连串湿嗒嗒的红痕,用力捶他:“现在还是大白天!”
大白天的发情,妈的,陈岸到底还要不要脸。
陈岸真就一点脸都不要,手指直接从后面探进他身体里,搅得他呻吟不休:“白天怎么了?白天照样干你,还让你看得更清楚,你老公到底有多大多粗,怎么干得你腿都合不拢的。”
容斯言永远不会说出来,但他其实,不讨厌被他这样用力地拥抱。
甚至已经习惯了他的粗口和鲁莽。
被毫无顾忌地拥抱和喜爱,揉进骨子里的那种疯狂,让他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地活过来,重新在这个世界上呼吸氧气。
陈岸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调查这件事,他问过他,只是他不愿意提及,糊弄过去了。
父亲的死是一道伤疤,真正剧烈而惨痛的伤,是碰一下就会痛不欲生的。
他不说,陈岸就真的没有再问。
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尽全力帮他,要什么给什么,不让问就一句都不问。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再一次被用力抱紧的时候,容斯言颤抖着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心想,真是没有比陈岸更傻的小狗了。
三天后,陈岸和容斯言出发前往青山公墓。
借由陈岸的校董身份,他们顺利调取了立藤的教职工资料,排查了立藤近十年来所有的教师流动情况,查出五年前曾经有个叫林覆雪的女教师去世了,死的时候才二十七岁,安葬在青山公墓。
具体死亡原因也很奇怪,据说是体弱多病,病痛缠身去世;然而林覆雪刚进立藤时的体检指标一切正常,进校第一年还参加教职工运动会拿了女子短跑亚军。
一个参加短跑比赛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变得体弱多病?
两人前往青山公墓,先祭拜了赵正博,然后前往林覆雪墓碑的所在地。
林覆雪的墓碑有些旧了,上面覆盖着岁岁年年积攒下来的砂石飞灰,呈现一种暗沉的青灰色,照片上的女孩子披着长发,清纯动人,目光明亮,完全看不出体弱多病的样子。
容斯言碰了碰陈岸的手:“你看。”
陈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束扎着绿色长绳的白色雏菊。
雏菊还很新鲜水灵,花瓣上沾着露珠,在风中微微颤动。
“送花的人可能刚刚才来过,”陈岸道,“走吧。”
他们在一个老旧小区里找到了林覆雪父母的家。
林家老夫妇都是退休教师,自从女儿去世之后就不太外出。
来开门的是林爸爸——他是个精瘦的老人,肃穆板正,不苟言笑,勉强还可以靠意志力维持正常生活,每天洗衣做饭,照顾妻子。
每天,给女儿的墓碑前送上一束鲜花。
而林妈妈在女儿意外去世的打击下完全崩溃了,终日在家抱着手机,看女儿从前的照片和视频,喃喃自语,以泪洗面。
为了避免刺激林妈妈,陈岸和容斯言没有多说什么,等和林爸爸从楼道里出来,才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他们谎称是民警,因为对林覆雪的去世有些地方有疑问,想来问一问。
林爸爸说得很辛苦,因为说几句就会眼睛通红,喉间滞涩哽咽,难以继续。
只能缓一缓,喝口水,再勉强继续说下去。
他说的情况和他们了解得大差不差,只是当容斯言问起林覆雪为什么会突然变得体弱多病时,林爸爸的脸色忽然变了。
“这件事我没跟外人说过,她妈不让我说,”林爸爸脸色阴沉道,“我一直觉得,她是被人害死的。”
容斯言和陈岸交换了一个目光。
容斯言:“怎么说?”
“小雪怀孕过,”林爸爸低声道,“那是有一年冬天的时候,她不肯回来过春节,我们去学校宿舍看她,发现她居然大着肚子,起码有七八个月大了。”
容斯言一怔:“她没有说孩子的爸爸是谁吗?”
“问了,她死活不肯说,只是哭着说,孩子是要打掉的,”林爸爸猛吸了一口烟,“我们怀疑她被人欺负了,可是她坚持说没有,说是意外怀孕,打掉了就好了,没有人欺负她。”
“可是那孩子已经七八个月大了,都开始成形了,怎么可能打掉嘛?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一般四个月以上就很危险了,一般医院也不会同意引产的。”
“我们劝她把孩子爸爸说出来,我们去找他算账,让他负起责任来,可是小雪不肯,自己跑出去了。”
“半年之后她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说是找了私人诊所的医生把孩子打掉了,只是落下了病根,天冷天热都会头痛肚子痛。”
“我们心疼得要命,但是看她实在不想提,觉得那男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提就不提吧,往后好好看着她,把身体养好就是了。”
“可是几年后,她就……”
林爸爸眼睛通红,嘴角颤抖,说不下去了。
陈岸和容斯言不忍心再追问,安慰了林爸爸一会儿,站起身来告辞。
林爸爸握着容斯言的手,激动道:“所以我觉得,小雪的死一定和那个男人有关!就是他骗她怀孕,又逼她去打胎,她才落下病根死掉了……”
容斯言只能尽力安慰他:“您放心,我们一定调查清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人从小区出来,都很沉默。
陈岸咬着牙骂:“郑康良这个畜生……”
情况显而易见了,郑康良强行占有林覆雪又逼她打胎,她才会身体虚弱去世的。
容斯言却忽然道:“你觉得,林覆雪真的打胎了吗?”
陈岸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
容斯言自言自语:“记得林爸说的吗?孩子当时已经七八个月大了,就算是私人诊所的赤脚医生,有这个胆子给这么大龄的孕妇引产吗?他不怕背上人命?”
陈岸反应过来,惊惧道:“你的意思是……”
“如果,那个孩子并没有被打掉,而是生下来了呢?”
朋友们,我回来了!!!
第80章 苏逸川的秘密
陈岸派人去槿城和周边各个福利院搜集符合年龄的孩子的名单,然而这些孩子大都资料模糊,年龄很难精确,林覆雪的孩子也未必就是送到了福利院,送给人领养或者夭折都有可能。
调查一时陷入僵局。
容斯言:“还有一个办法。”
陈岸开玩笑地道:“怎么着,去问郑康良?”
容斯言:“嗯。”
陈岸:“?”
容斯言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通过葛海澜。”
陈岸恍然大悟。
葛海澜现在正住在李旗云的别墅里,称得上一句“金屋藏娇”,李旗云又一直在郑康良身边安插眼线,如果通过葛海澜,说不定能打探到更多当年的消息,也就能进一步查到当年那个孩子的去向。
陈岸虽然和李旗云关系还不错,生意上往来也多,但明面上还没有卷入旧案中,一直在暗处对他们的调查会有更多帮助,李旗云是敌是友也不清楚,所以容斯言不肯让他直接去问李旗云。
隔天容斯言打电话给葛海澜。
葛海澜面露难色:“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笨嘴拙舌,没什么心眼,万一露馅会很惨哎……”
嗯,笨嘴拙舌。
容斯言也不跟他废话:“十万。”
葛海澜:“我每天要陪床陪笑陪打麻将,再加上一个打探消息,身体真的要吃不消的……”
容斯言:“二十万。”
葛海澜叹气:“老大,这不是钱的事儿,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你的,替天行道行侠仗义,当代豪侠!但是吧,这事儿风险太大,跟我又没啥关系,我就一平头老百姓,这辈子都没办法像你一样勇敢正义的……”
容斯言:“厕所全裸自拍。”
葛海澜一愣,抓着手机大叫:“不是删了吗?!”
之前两人交易结束,容斯言明明当着他的面把视频删了的。
容斯言语气毫无起伏:“啊,留个备份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葛海澜:“……”
他决定收回刚才夸他当代豪侠的话。
容斯言:“成交。”
葛海澜咬牙切齿,哭丧道:“老大,你当好人亏了真的,你要是去当坏人,哪还有郑康良和沈麟作威作福的份儿。”
容斯言淡笑一声:“谢谢夸奖。”
唐小笛去英国已经一周了,周末的时候打视频回来,一看见容斯言,眼圈就红了。
容斯言连忙道:“被人欺负了?”
唐小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