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完后,裴寻看了看。
其实还是没有许薄言好。
不过,已经不错了。
将就吧。
裴寻坐起身,伸手拿起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刚充上,瞥见床柜上没有用完的退烧贴。
裴寻愣了下。
想起许薄言中午吃药的事情。
下午录制也全程在水里,晚秋溪水滲骨,他的感冒会不会加重啊?
自己生病被照顾了一整晚。
应该要询问一下情况。
裴寻拔掉充电线,靠坐在床,打开微信,点开【Charon】的聊天框。
【Pluto:你感冒好些了没?】
那端应该在忙,过了好几分钟,才收到回复。
【Charon:不好。】
裴寻诧异。
连忙敲字:【你发烧了?需要药吗?我给你拿过来。】
【Charon:不用。】
裴寻:???
两条回复都冷冰冰的,裴寻猜测许薄言有事。
【Pluto:你在忙呀?那我不打扰你啦。】
【Charon:不忙。】
……啊?
裴寻愣住,咕哝:“那你干嘛回复的这么敷衍。”
裴寻不知道聊下去了,每句问候都被怼了回来,仿佛在和他拉开距离。
裴寻脑袋一歪,仔细回忆,下午也没惹到许薄言啊,他全程在观察沈萧然,别说招惹许薄言,连看都很少看,话也就说了两句。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想不明白,也懒得想了。
裴寻委婉的找借口:【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今天好困哦,下午划了一天的船,四肢酸疼,累死了。】
为增加真实性。裴寻还找了一条小狗狗趴在地上累得喘气的动图发过去。
【Charon:好,晚安。】
【Pluto:晚安哦,我睡啦。】
互道晚安后,退出聊天界面。
裴寻点进微博,随意划拉着看了十多分钟,见没什么新鲜有意思的,便回到朋友圈逛。
手指往下划拉时。
几位好友更新了新动态。
其中一条是沈萧然发的,配文:【这儿好美。】
配图是一张下午拍的溪谷照片。
裴寻眉毛动了动,先点一个赞。
再评论:【是你拍的美。】
评论成功后,裴寻没有退出微信,他想这个时间沈萧然估计还没睡,会回复。
如果回复了,他可以趁机和鱼儿打声招呼。
裴寻如事想着。
放下手机,拿起矿泉水瓶喝口水的时间,等再打开,朋友圈便多了一个新的回复。
他眼睛一亮,兴冲冲点开,看清。
“!!!”
裴寻笑容顿时凝住。
屏幕上是一个明晃晃的点赞。
点赞的人是十分钟前刚道了晚安的【Charon】。
下一秒。
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Charon:睡不着来我这儿。】
裴寻整个人僵坐在床。
卧槽!!!
许薄言什么时候加了沈萧然好友???
关键是……
裴寻崩溃的看着消息。
为什么每次都会被许薄言看见啊!
这样下去还怎么找鱼啊。
【呃……】裴寻犹豫地敲字:【你还没睡啊,我马上要睡着了。】
【Charon:是要亲自过来请你。】
短短一句话,威慑力十足。
裴寻神色一怔,我去好凶哦!
第21章
夜里风寒露重。
裴寻出了帐篷,冷风从领口灌入脖颈,冷得他打了个颤,伸手拢住外套,小跑着去许薄言的帐篷。
“……这件事你自己和他讲。”
一进门,裴寻便听到许薄言说电话的声音,嗓音低沉,带些困倦:“你真的认为他的性格适合圈内?我是在和你就事论事,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娱乐圈这块蛋糕。”
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许薄言抬眸。
裴寻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许薄言坐在床沿,看见裴寻时唇角轻扬了扬,毫无温度的眼神一下变得柔软了,长腿勾过一张凳子到面前,抬抬下巴,示意。
裴寻乖乖靠近,坐下时隐隐听见电话那头的声女声:“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你给他说,他不是你的粉丝吗。”
声音有点熟悉。
“他不是我的粉丝。”许薄言不再多言:“行了,休息了。”
挂断电话。
裴寻问:“妃姐?”
许薄言嗯一声,看了他一眼。
夜里寒冷,裴寻出门前套了件宽大的外套,里边是一件浅色的低领睡衣,领口很大,露出一截清瘦的锁骨。
很瘦,他平稳坐着,那处都会出现一个自然的小小凹陷。
裴寻随口问:“她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没什么,”许薄言挪开眼:“问了你的事。”
裴寻惊讶:“我?”
“让我说服你进娱乐圈,”许薄言秉着遵从他人意见的想法,问:“你想不想做偶像?”
裴寻压根没考虑过这件事:“我又没什么特长和才艺,做什么偶像能干嘛,我只会摄影。”
许薄言笑:“那我给妃姐说,她不会再来烦你。”
“嗯。”裴寻点头,又想起来:“哦对了,你叫我来有事?”
许薄言看他数秒,慢悠悠道:“你不是说今天很累,胳膊酸疼腿也酸疼,挨着枕头就要睡过去了。”
“……”
裴寻就知道是这件事。
他骗人是不对,可也没撒谎。
白天录制确实很累,全程被节目组呼来唤去,又是捆木棍又是划水,中途也不小心滚进了水里,VJ还故意拍他变成落水的模样,总之好不可怜。
一想到这件事,裴寻忍不住先向许薄言诉苦:“今天你和别人一组都不知道,我有多惨,掉进水里他们也不救我,尤其是林诗,还疯狂笑我,说我像只落水的小狗,我那时候都呛水了。”
裴寻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白天发生的事他也没放在心思,这会儿当着许薄言面前说起来的时候,就特别委屈。
看到小孩委屈成这样,许薄言一时阴阳怪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问:“脚走得疼不疼?”
裴寻连忙点头:“嗯。”
许薄言左腿侧跨一步,看了裴寻一眼,眼神示意。裴寻立马领悟到意思,脱掉鞋,把脚放上去。
他出门得急,没有穿袜子。
灯光下,足背雪白,指甲修剪规整,足趾圆润小巧,足尖和踝骨粉得明显,映衬着男人的黑裤,有种隐晦不明的暗示画面。
湿热掌心握上来的时候,脚趾羞涩地蜷缩了一下。
那只手很大,关节分明,掌心极烫,手指蓄满着力量。
裴寻忽然想起白天那只手捏住自己舌头的画面。
足底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到了自己身上,是一种无法忽视的热意。
“怕不怕痒?”许薄言问,他轻声说:“给你揉一揉,明早醒来舒服点。”
裴寻下巴微颔,双手悄悄反扣住凳沿,小声要求:“那你要轻些。”
“嗯。”
屋外夜色如墨,帐内灯光敞亮。
裴寻看着那只宽大的手先捏住自己的脚趾,慢慢捏揉,力度不轻不重,缓解酸胀的同时也升起些痒意,麻麻的,沿着经脉往心头窜。
刚开始还能忍,越到后面越觉得酥意难耐。
尤其是指甲不经意划过足缝时,整只脚背会不觉绷紧,脚趾跟着不安地蜷缩,而后又会被人强行展开揉按,直到把雪足揉红了,捏烫了,揉到主人禁不住用足心在他手里摩挲,连圆润如玉的足趾都张开,露出足缝。
经年不见天日的足缝,细嫩泛粉,像盛开的春季花蕊般漂亮诱人,勾人吻弄。
“许薄言。”裴寻柔声唤他。
男人自始至终低垂着眉眼,仅“嗯”一声应他。
裴寻手指攥紧凳沿,呼吸微乱起来,甚至坐不住,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好意思,只能用脚暗示地轻蹭那滚烫的掌心。
殊不知这幕更灼人眼球。
“轻些。”裴寻忍不住再次低声祈求。
嗓音细弱,带着几分湿意,听在耳朵里可怜至极。
可偏偏求错了人,那手的主人不仅没轻,还不知指腹在足心使了什么坏,骤然升起一股过了电的麻,逼得裴寻手肘一软,嘴里不由泻出一丝吟哼,意识自己发了怎样的声音,他忙闭上嘴,紧绷住身体才未向后仰下。
足心的升起的麻窜入了血液里似的,久久不散。
等缓过神,裴寻便又恼又羞,脚上用力轻踹了踹“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抬眸,眼里一闪而过情绪掩饰得高明,明知故问:“怎么?揉得不舒服。”
裴寻睫毛颤了颤,摇摇头,低声:“不是。”
就是太舒服了,才有些受不了。
但许薄言眼神洞若观火一般,裴寻难得不好意思起来,目光赧然错开,盯着自己的脚。
看了会儿,又觉气氛正好,裴寻脑袋里浮现出一件事来:“许薄言。”
“嗯?”
裴寻看着他:“那个资助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话音落下,面前的男人动作一顿,抬头。
不知为何,裴寻这次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