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身出去,身后的人叫住他。
“等等。”
裴寻回头,诧异地看他。
许薄言目光在裴寻手里转了圈,又若有所思地回到裴寻脸上,想在对方脸上找出一点故意的举动。
见人不语,裴寻纳闷:“怎么了?”
许薄言轻咳一声,迈步走近,垂眸,盯着他手里的东西数秒,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裴寻觉察到不对,也低眸看自己的手。
然后——
空气开始安静。
裴寻双眸睁大,看着手里的黑色布料,一脸不敢置信。
卧槽!!!!!????
饶是裴寻脸厚,这会儿耳根子也止不住开始一阵一阵地泛热。
房间沉默半晌。
“所以,”许薄言挑眉,声音低缓:“这才是你的目的?”
裴寻手指微动,感觉自己手里拿得是个烫手山芋,一时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他刚才没有仔细看,以为是袜子,便顺手抓在了手里。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还感觉到了布料上面有余温。
应该是刚脱下不久。
淦!!!!
那我手上会不会染上味道……一想到这儿,裴寻脸颊发烫,懊恼闭了下眼。
随后抬眸,直视许薄言的眼睛,强装镇定自若:“我,拿错了。”
许薄言目光如炬,看着面前的小孩。
裴寻被那道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手指攥紧,慌乱中把烫手山芋塞还给主人手里:“还给你,我不要洗这个。”
转身要走,胳膊却被一把拉住,男人浅浅的笑了声:“前面不还闹着给我洗。”
裴寻面红耳赤反驳:“我没有要洗这个。”
裴寻虽然口直心快,但只是理论知识丰富,鲜少真正面对此等场景,与异性相处更如同一张白纸。
许薄言兴味盎然地盯着小孩,见人藏在发丝下的耳朵红的快滴血了。
裴寻肤色白,耳垂圆润,小巧,像一点隐在发丝里面的红玉。
红玉性凉,但这会儿那点红却如同高温泡过,引得整个耳廓也慢慢红透。
许薄言眸色暗沉,或是因为最近小孩直白攻势略猛。
这会儿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不合时宜的欲念。
他感觉那地方很适合叼进嘴里慢慢狎玩。
可以用牙齿先轻轻研磨,再用舌头舔遍整个耳廓,这时候上面会留下晶莹的痕迹,然后裹含住耳骨,不轻不重的吸咬,玩弄,慢慢会产生旖旎的水声。
如果主人敏感,这时候会直接腿软地靠入怀里,脖颈也会跟着红成一片。
裴寻对对方的想法无知无觉,只觉得许薄言眼神很沉,像黑洞一样无声无息地吞噬着他。
房间里莫名燥热了起来。
抓在胳膊上的大手慢慢收紧,一阵若有若无的疼意让裴寻抽离出氛围,他轻蹙了下眉,小声:“你弄疼我了。”
说这话时,裴寻瞪了许薄言一眼。
他眼眸里有种含羞带怒的媚劲,配上眼尾那粒点涂过的红痣,妖冶逼人。
许薄言回神,松开手,眼睛眯了眯。
见那粒痣有点不顺眼,想让它淡一点。
许薄言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抬手,用指腹抹了下裴寻的眼尾。
裴寻没料到被碰了下脸,眉毛不悦皱了下:“干嘛?”
许薄言声线沉闷,面不改色道:“有脏东西。”
裴寻信以为真,也用手搓了搓,问:“还有吗?”
那粒痣被抹淡,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许薄言眸中的情绪压下来,觉得这样才漂亮。
裴寻年龄太小,那粒痣太深,便显得成熟艳丽,有几分媚俗,就像初中生偷抹妈妈的口红。
裴寻现在还如同一颗青涩的桃,味涩。
只有经过开发,一点点催熟,捏下去的时候才会“汁液横流”,尝起来时便让人“口齿生津”。
裴寻见他不说话,又揉了几下,突地停下来,半信半疑地问:“你骗我的吧?”
“嗯。”许薄言大方承认。
裴寻瞪眼:“……”
这人真的好可恶。
“你不是说要感谢我。”许薄言抛开脑海里的念头,声音恢复如常,听不出一点情绪。
但越是这幅正经模样,裴寻越觉得有不好的事情等着他。
然后他看见许薄言眼睛极快地弯出一个弧度。
他伸手,用修长的手指勾住他衣服的口袋,力气很大,裴寻踉跄上前,几乎抵住许薄言足尖。
裴寻看见猝不及防靠近的俊脸,呼吸一滞。
下一秒,许薄言不疾不徐地将物件塞进他的衣服口袋。
见那处鼓涨起来,满意地用手拍了拍,沉声:“就顺便帮我把这个也洗了吧,洗干净。”
“……”
十分钟后。
裴寻挎着脸,手里端着一个盆从许薄言房间出来。
他走去溪边,把衣服全部倒在一边,打起一盆水,刚要拿起衣服泡进去,余光里突然走进一个男人。
是林一。
林一也看见了他,绅士地朝他笑笑,目光疑惑地往他手上看。
裴寻连忙把内·裤捏在手心包起来,藏在身后。
林一对裴寻印象很深,中午从他的门出来的,他笑着说:“你好像是我粉丝?”
裴寻眨眨眼。
左右看看,见没有VJ,站起来,走去林一面前,如实道:“我中午是从你的门出去了,但我不是你的粉丝。”
林一坦然道:“哦,那是我想错了。”
林一说话时,裴寻便趁此机会近距离打量他。
发现并没有网上说得那么惊艳,骨相也不是特别佳,应该是照片后期做得好才让他挤入魅力男人的行列。
林一眉峰不高。
鼻子也许薄言比差了点。
裴寻隐隐有些失望。
唉!
这条鱼的品质好像不如网友说得好。
裴寻保持礼貌勉强地朝人笑了一下。
同时在内心报以歉意:不好意思哦,我要把你赶出鱼塘了。
许薄言出来找人的时候正好看见这幕。
溪边,暮色已暗沉。
小孩手里还拿着他的内.裤,脸上却对外面野男人笑得灿烂。
许薄言磨了磨牙,冷笑一声。
不错。
第13章
裴寻洗完衣服,端着小木盆回到许薄言帐篷后,阿白林诗也到了。
他进去时,三人正坐在蒲团上聊天。
夜晚时VJ不会跟拍,可以随心所欲展露本性,说什么也不会被拍摄下来。
林诗背对着门而坐,他边嗑瓜子边控诉:“哥你太没良心了真的,你和小可爱居然和不等我俩,我跟阿白上岸后还到处找你们。”
面对队友的数落,许薄言面不改色,头也不抬继续看手机。
阿白听见门口的声响,抬头,见裴寻端着小木盆进来,乐道:“哟,说曹操曹操到。”
林诗连忙回头:“小可爱,你去干嘛了?衣服怎么湿了。”
“没事,我去洗衣服了。”裴寻把木盆放在凳上,他吸了吸鼻子,说话带点鼻音:“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林诗边说边往里旁边挪了挪,伸手抓过一个蒲团,极有眼力见搁放在他和许薄言中间,拍了拍:“过来,坐下,我们聊会儿天。”
裴寻见时间还早,便乖乖地走过去,坐下时偏头看了眼许薄言:“你在看什么啊?”
他一下挨得近,说话时气息轻柔,像轻飘飘的风。
许薄言头轻侧,嗓音淡淡:“随便看看。”
裴寻问:“你怎么不聊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寻感觉许薄言好像不是很开心。
“别管,他一直那样。”林诗接过话,显然习惯了,林诗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你今年多大了?小可爱。”
他收回视线,如实:“20岁。”
林诗:“在读书?”
裴寻点头。
阿白啧啧两声,意味深长看了许薄言一眼:“老许,人家是小孩,注意点啊。”
许薄言懒懒掀了掀眼皮,看向阿白,唇角一勾,喜怒莫测:“我需要注意什么?”
许薄言是单眼皮,笑意不达眼底时异常有威严感。
阿白被他看得一滲,不知道谁惹到这位大爷了,笑:“要是你我当然放心啊,谁不知道Sunny主唱向来是原则比几把硬,底线比珠穆朗玛峰还高。”
“嗯?”裴寻好奇这句话的来历:“什么意思啊?”
“是这样。”林诗闲来无话题,便顺势开始给裴寻普及Sunny主唱的“黑”历史:“这话在老许18岁的时候就有了,你估计还在读初中,我们几人出道早。是我们签去IN的第二个年头吧,那会儿摇滚乐属于小众,公司想赚钱就给我们做功课,让我们抛弃摇滚乐,走流行音乐的路,他们还找来了当下最火的现代流行音乐王子程立新给我们做思想课,程立新拿出了他所有的奖杯给我们看,直接把摇滚乐打击的一无是处,还说我们五个是非主流,那会儿栗子也在……”
裴寻知道栗子,Sunny最早的吉他手林栗。
但是三年前出了车祸,后来李准才加入了Sunny。
林诗一下想到以前的种种,特别感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