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一哼唧,不乐意地后退了一步,腮帮子气得鼓鼓地说:“我又不是来福,你别那么摸我。”
容哲当即反应过来抓住了他的手,笑啱啱道:“我喜欢你才摸的。”
阿乐白净的脸噌地红了一片,他当即垂低了头。
容哲一阵坏笑,紧握着他的手问:“你喜欢我吗?”
这下阿乐的脸更红了,连着白皙的脖颈处一片红,他低头沉默着,愣是不去看容哲的脸。
容哲急了追问:“白敬乐,我问你话呢,你喜不喜欢我。”
阿乐气得一跺脚抬头瞪了他一眼,语速极快地回:“喜欢喜欢,喜欢死了,这样行了吧?”
容哲咧着一口白牙笑了,他松开手里的水管,张开结实的双臂环抱住阿乐,他的肩背很宽给人安全感十足,此刻的阿乐缩在他怀里觉得很踏实。
阿乐藏住了内心砰砰乱撞的心跳,却没藏住脸上经久不消的红晕。
容哲低头亲吻了他的眼睛,看着怀里人低眉顺眼的姣好容颜,容哲一笑低声询问:“你这是答应我了?”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阿乐的回答,正要追问又感觉到怀里人的点头动作,顿时松了口气,后又将阿乐紧紧搂在怀里,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第二天清晨韩麒刚醒来,阿宇就打来了电话,韩麒闭着眼缓神,只听阿宇那头传来的急迫声音。
“两天前本杰明自缅甸北上一路奔河海市,把阿金从警察手里劫走了。”
“嗯,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韩麒抬手按压着眉心,因为刚睡醒嗓子还有点沙哑。
“阿金是皮皮的人,皮皮有多效忠你父亲我们都知道,当初你父亲的死本杰明多少也有点参与,这一点我觉得阿金是知道的。可本杰明为了他竟能冒着风险深入河海市,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阿金背叛了皮皮还是本杰明说服了阿金。”
韩麒终于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一丝谑笑:“阿金潜伏河海十年,他不会背叛皮皮,更不会被本杰明说服,能让他与本杰明勾结起来的永远只有利益二字。”
“利益?你父亲生前手里有一套独特的毒品有机合成公式,他死后那套公式就消失了,会不会在阿金手里?”阿宇反应过来问。
“有可能”,韩麒说:“阿金约等于我父亲在国内的清道夫,我父亲把最珍贵的毒品合成式交给他也不足为奇。”
“所以这也是当年本杰明对你父亲暗下杀意的理由,你父亲没有把毒品合成式交给他而是交给了阿金,他知道后一定会想尽办法拉拢阿金,所以这也是他选择救阿金的原因。”
韩麒嗯了一声。
电话一头阿宇沉默了,韩麒又道:“这次劫囚后本杰明在国内是呆不了的,他一定会再回缅甸,这几天辛苦你多留意,一旦发现他的踪迹一定要告知我。”
阿宇答了声好,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林州?”
“就这一两天了”,韩麒回。
☆、第 24 章
收到准备回林州的指令,容哲早早就开始命人筹备,一去林州,潞城这边的事物都要处理妥当,不留任何痕迹。
钟医生自然是留在潞城的,研究所是他的心血不能丢,而且留他在潞城为的就是替韩麒掩人耳目。钟医生看惯了韩麒四处奔波的状态,习以为常的同时还是不免有些感慨,直嚷着自己年纪大了,能帮韩麒一点就是一点吧。
许临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又同韩麒一起去研究所看了钟医生。钟医生一见到他们二人难掩骄傲激动的话音,声称自己合成了化学实验,邀请韩麒和许临过去参观。
韩麒被钟医生拉进了实验室,许临对这些没兴趣便去找阿乐,后来好容易找到阿乐了,一看容哲那头黑驴也在。
许临黑着脸走进阿乐房间,和容哲四目相对,不尴不尬的气氛让人一阵头皮发痒。
许临轻咳一声找话说:“老头又研究出什么了,看他那高兴劲我还以为他得了诺贝尔化学奖了。”
容哲白了他一眼说:“钟医生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得不得奖无所谓,重要的是他有一片热忱。”
许临一听乐了:“呦呵,我容哲哥说话太有水准了。”
容哲又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搭理他。
许临又在阿乐的房间里呆了会,韩麒和钟医生才出来,韩麒一出去就接电话去了,许临嬉皮邪魅的笑着走到钟医生面前。
钟医生脸上还洋溢着自信之光,看到许临后立刻换了个面貌斜着眼瞪他:“你又想干什么?”
许临把钟医生拉到小角落,钟医生登时有点慌骂:“兔崽子,你闯祸了?”
许临:……
许临强忍着不去和老头顶嘴,只见他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拿出一瓶白酒,钟医生一看两眼顿时有了光芒。而后很快像是认清了套路,钟医生冷哼一声,盘算着这人无事献殷勤……
许临嘟囔着解释:“老头,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贵着呢。你不要拉倒,回头我把这酒给阿宇去。”
钟医生白了他一眼,一把薅过许临手里的白酒终于有了笑脸:“算你小子有良心,我老钟除了工作最爱的就是酒了,小酌酒巡销永夜,大开口笑送残年……”
“喝点?”,许临笑问。
钟医生顿时乐开了花。
韩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出门接了个电话的功夫,这两个酒鬼又找准了一切时机开始喝酒。
他无奈地笑着摇头,决定放纵许临一次让他陪钟医生喝个够。
自己则让容哲开车先回了别墅。
阿乐不知从哪整来了一盘花生米,又下单了几份小菜作下酒菜,陪着钟医生和许临坐了下来。
许临不抽烟,往那一坐哐哐喝了好几口酒,阿乐也不抽烟,只有钟医生喝了酒抽烟抽得更猛,一根接一根,满屋子都弥散着青色烟雾。
阿乐被呛得直咳,许临直愣地往他手里塞一杯白酒催促:“喝点,喝完就好受了。”
?
阿乐心想你以为这是止咳糖浆?可想归想,阿乐没那个胆说,他乖乖地接过酒杯心一横,仰脸干了一杯白酒,又被白酒辣得一阵咳。
许临一愣忙去拍他的后背:“你这人也太实诚了,这是白酒不是水,照你这种喝法两杯下肚就醉了。”
钟医生白了他一眼替阿乐鸣不平:“知道他不能喝酒你还给倒那么多?”
许临笑啱啱地打欠,一看钟医生一脸红晕眼神迷离,知道他也喝得差不多了。许临会意,开始套路钟医生:“老头,韩麒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我给忘了。”
钟医生神情飘忽,思索了好久言简意赅地回:“他生日还早着呢,九月十一号,一个多月才到。”
许临点头,记在了心里,又追问道:“那他父母呢?你给我讲讲呗。”
钟医生白了他一眼:“他父亲邵文不是个好人,早就下地狱了,他母亲叫韩玉梅,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或许是提到了韩麒那下地狱的父亲,钟医生的脸色并不好目露凶意,提到韩麒母亲倒恢复了几分正常。
而后钟医生反应过来问:“你问这些干嘛?”
许临心虚地摇头:“只是随口一问。”
“哼”,钟医生露出一丝轻蔑的假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浑小子可打着韩麒主意呢。”
许临:……
许临被气笑了:“行,您什么都知道行了吧。”
钟医生喝得确实有点多了,话也变多了,开始扯陈年旧事:“韩麒这孩子命苦啊,父亲不是什么好人——家暴不说还出轨,韩麒六岁那年玉梅带着他逃离了邵文的魔爪,本以为远离了渣男从此就能过上好日子。可邵文就是个恶魔呀,四处搜寻他们母子下落,后来终于找到了他们你猜怎么着?玉梅都逃到越南去了,那恶魔追到越南屠了整个村……玉梅为了保护韩麒死在了不知名的小村庄,连尸骨都没人收。”
许临眉头紧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的很,他强迫自己支撑着意志去聆听钟医生口中韩麒的过去。
“我第一次见韩麒时他才六岁,那时玉梅刚逃出邵文的魔爪来寻求我的帮助,韩麒小小瘦弱的身影藏在玉梅身后,睁着一双如小鹿般扑朔的眼睛怯怯地盯着我看。后来在我的帮助下他们母子去了越南,一别数十载,等韩麒再联系我时他已经长大成人,个子很高酷似玉梅的那张脸很少有笑容,他遗传了玉梅的聪颖智慧,后来又在恶魔父亲身边蛰伏多年终于得报大仇……”
钟医生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无法自拔,他倒吸了口气继续说:“韩麒从没有提过在邵文身边的那几年是怎么过的,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暗无天日的几年。”
许临在钟医生疲惫无力的声音中看向窗外,天将暗,外面是一片黯淡、让人惧怕的灰暗色。
他沉默着在钟医生的阵阵叹息声中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示意阿乐:“给我一根烟。”
阿乐一愣,也不敢多问替他点了一支烟,许临连着抽了几口,吞云吐雾间紧蹙的眉头没有半点舒展。
“邵文是做什么的,怎么像个穷凶极恶的狂徒?”许临顿了顿又问:“韩玉梅手里有什么东西是邵文一定要得到的吗?是韩麒这个亲生儿子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