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老板乐呵呵地答。
许临看向韩麒:“你吃吗?”
韩麒绷直了嘴角摇了摇头,再看向阿乐,阿乐摇着拨浪鼓似的脑袋。
许临又看向老板:“来三串吧。”
许临大概是真的饿惨了,烤好的食物上了一茬又一茬,数他吃得最多,后来又加单了几份小菜。他边吃边摇头:“味道不错,要是再叫几瓶啤酒就更好了。”
韩麒:……
阿乐坐在许临对面悄咪咪瞥了一眼韩麒而后怯怯地说:“许哥,喝了酒就没人开车了。”
许临撸了一口肉串瞪了阿乐一眼,阿乐果断低头啃炸鸡腿去了。
许临眼里透着笑看着韩麒,韩麒:……
“你是想让我开车?”韩麒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对上许临暗送的秋波。
许临点了点头,韩麒叹了口气后默认同意了他,韩麒姣好的容颜露出些许宠溺的笑,许临余光觉察到那一抹笑意,只觉得如蜻蜓点水般触了心尖。
大约三瓶啤酒下肚许临觉得喝的差不多了,打眼一看韩麒和阿乐早就放下了筷子,正乐此不彼的盯着自己……被人盯着吃饭怪尴尬的,许临干咳一声道:“吃饱喝足就回家吧。”
回去后许临回到房间晕晕乎乎地倒头就睡,他以为自己酒量很好,谁知道只喝了三瓶啤酒自己就被|干趴下了……许临迷糊着想:太丢人。
睡到一半韩麒叫醒许临要他服醒酒药,许临迷迷糊糊地灌了口水,睁眼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可韩麒却没有开灯。黑夜笼罩大地,月光透过窗柩落了一地珠光。韩麒正站在他床前,茭白的月光铺落在他身上、脸上,平白无故让人觉得他身上少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许临盯着他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看了许久。
“喝酒喝傻了?”韩麒问。
“没有”,许临支撑着坐了起来:“我突然有问题想问你。”
韩麒静立不语。
许临靠在床边自顾自地开口:“本杰明是谁?”
犹如平地惊雷,韩麒眼里闪过慌乱和惊讶,他看着眼前神情自若的许临,而后又极快地恢复镇定道:“你都听到了?”
许临点了点头语气平静道:“真奇怪,你明明用缅甸语跟那人对话,我却听懂了。”
韩麒又是一阵沉默。
“我还记得你处罚平阳那天,他说有个人让他带一句话给你,那个人就是本杰明吧。”
安静的房间里隐隐有股凉意,许临张望着发现一扇开着的窗户,他起身闭了那扇窗来到韩麒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果然是冰凉的,许临想。
韩麒被许临握着的手微微颤抖,他的喉结动了动,强撑着最后的理智扬起眼角的悲伤,与许临在黑暗中默默对视。
“平阳跟你说那个人是水中月镜中花,他嘴里说的那个人是我对不对?”,许临说。
这句话如最后一道惊雷,劈碎了韩麒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俊美的脸庞失了血色,黑暗中他的理智崩坏,再也不能平静对待面前的人。
“不是”,韩麒喑哑着喉咙后退一步,强撑着意念甩开了许临的手,得到否定答案的许临却笑了,那笑只存了几秒,许临说:“童话故事里说撒谎鼻子可是会变长的,老板。”
最后“老板”二字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许临知道这人不是老板,这人是他曾经的爱人。
而后许临伸出手捧着韩麒的脸强吻了下去……
这人连唇都是冰凉的,许临想。
许临强硬霸道的吻让韩麒拒绝不得,他那炙热的吻如八月烈阳正融化着韩麒冰封已久的心。
于是韩麒开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回吻着许临……
☆、第 23 章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激烈的吻很快乱了意志错了呼吸,许临一个轻巧的动作将韩麒压倒在松软的床上,静谧的夜晚只传来两人不知羞耻的亲吻声和喘息,韩麒白皙的皮肤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他漂亮的眼底腾起氤氲水雾……能这样抱着这个人,同这个人肆无忌惮地亲吻真是太好了,这一刻他真的等了太久了。
等两人折腾得没了力气,许临就着拥抱把韩麒紧紧搂在怀里,等到两人心平气和地交流时,许临才后知后觉白天的酒真的喝得太多了,呕得人心慌。
“你都想起来了?”韩麒窝在许临怀里,心脏跳个不停。
“没有,一半靠猜一半靠直觉”,许临说。
韩麒嘴角扬起无奈的笑意,又听到许临说:“主要还是上次我喝醉酒你偷偷亲我,所以才更让我笃定我们的关系。”
“你装睡?”
许临立刻反驳:“不怪我,你又是喂我喝水又是给我按摩,我想睡也睡不着啊。”
韩麒:……
韩麒简直找不到任何一句话反驳。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想,我真对不起你,失忆竟连着你一起给忘了。其实失忆后第一次见你我就忍不住想亲近你,偶尔撞见你隐忍看我的眼神,那时我就想我一定是在失忆前和你有过一段很深的渊源。”
“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再看就更喜欢了……”许临说。
韩麒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珠的转动忽闪颤动,一滴透亮的泪珠自眼角滑落,他一字一句地记着那人说的话,而后反复默读思忖,在心底捂出一朵花。
“是我对不起你”,韩麒喃喃低语道。
许临亲吻他单薄的眼皮:“你是说我车祸失忆的事情?这不怪你,我会把遗忘掉的记忆都找回来的。”
“你不会想记起来的”,韩麒说。
许临加重了抱着他的力度道:“别说傻话,我想记起和你的一切。”
韩麒沉默着。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本杰明是谁”,许临送了松手确保自己能对上韩麒的视线。
许久韩麒才开口:“本杰明是我父亲和一个美国女人的私生子,我父亲对他很是重用,后来我父亲死在河海沟,本杰明对我怀恨在心想置我于死地,那次车祸就是他威胁着平阳往我们车上绑了炸弹。”
“嗯”,许临眨着眼睛静静地聆听韩麒的叙述,而后在他额头上印了个吻说:“我知道了,那人交给我,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许临不痛不痒的语气里没有带任何激烈的情感,然后又说:“时候不早了,今晚你留下好吗?我想抱着你睡。”
韩麒嘴角扬起轻盈的笑意,他表面冷静地点头,心底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心慌……
就这样两人相拥入睡,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
第二天许临醒来发现韩麒早已不在身旁,他一愣以为是自己做梦,结果打眼望去昨晚被他们滚得乱七八糟的床,顿时一阵傻乐。
许临下楼时,韩麒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他的对面坐着炸了毛的钟医生。
“老头这是怎么了”,许临走到阿乐身边问。
阿乐立即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掩嘴跟许临汇报:“昨天我们把钟医生落在会场了,这会他正发脾气呢。”
许临乐了,正想开口说几句,一看韩麒默默瞪了自己一眼,于是他乖巧地闭了嘴。
韩麒安慰钟医生几句后他才渐渐消气,临走还顺走了韩麒一份珍藏许久的上好茶饼,这件事才彻底翻篇。
这天许临和韩麒正悠哉地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来福在草地上蹦跶个不停,许临盯着来福追玩具球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怎么感觉来福是我们一起养的。”
韩麒一愣,漂亮的眉眼一颤失了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许临抬眼去看院墙上的一片绿油油的爬山虎,思忖片刻说:“来福对我实在是太亲近了,第一次见我时那股亲热劲太强烈了,我都怀疑要是它会说话立马能喊我一声爸爸。”
韩麒:……
韩麒忍着笑轻咳一声说:“是,来福是你当初送我的二十五岁礼物。”
许临会意,当即喜笑颜开:“看来以后我要好好宠来福这个儿子了。”
韩麒没忍住笑了:“你随意。”
这天的天气很好,阳光铺洒在身上并不过分毒辣,伴随着阵阵微风,韩麒有些长长了的头发落在他左眼下至的泪痣处随风轻扬,他笑的很斯文露出不明显的两颗俏皮虎牙,一缕阳光倾斜着撒在他的侧脸,白里透红的肌肤,天生红艳的肉|唇……许临默默吞了口水,然后扬着笑意调戏韩麒道:“我媳妇真好看。”
韩麒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的定格,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他强忍着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后又忍无可忍地想去多看两眼面前的人,似乎是想把这一刻定格在心底。
与此同时,容哲闲来无事决定洗车,还特地拉了阿乐一起,两人都穿着防水的洗车服,戴着橡胶手套来到车库。阿乐这人呆头呆脑的,做事那是相当认真还带点强迫症,车子顶部他的个子擦不到硬是蹦跶着发誓自己一定要擦干净。
“起开我来”,容哲像是揪小鸡似的一手把阿乐拉到了身后,又自己拎起水管往车顶喷水。
容哲的个子很高,比阿乐大概高出一个头,只见他一手拎着水管,一手像撸狗那样去摸阿乐毛茸茸的头顶宠溺地说:“傻子,你干不来的活就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