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活着,对在乎他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光明和希望的象征,只要他存在,那对别人来说就是向上的源源不绝的动力。
人这辈子,至少要为心中所钟爱的拼一次命。
无论钟爱的是某个人,还是某件事。
沈轻理解周承傲在那会儿解释理由时,没完全把整个故事讲出来,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意义,不是随便一个外人就能理解的。
“就你们宿舍的江箫,箫哥,”周承傲提道:“你们别的专业的人可能不了解,我们外院的学生,新生见面会院长给介绍的第一个代表学生,就是他。”
“正常。”沈轻说。
装逼犯惯犯总是被隆重介绍的这种出场方式,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们宿舍的另一个姜离,”周成傲说:“那个学长天赋很高,走英语特长生单招进来,听说还肥着胆子拦过教授的车,虽然他也被介绍了,但在我心里,还是箫哥地位更高一点。”
沈轻没说话。
其实他挺想问一句,什么叫“在你心里”?
“我挺佩服他的,箫哥是个很努力的人,我觉得我读大学——”周承傲突然又举起了手,喊:“我觉得我读大学!就应该走箫哥这种持续性奋斗模式!持续奋斗!永不言弃!我要努力!努力才会成功!”
沈轻:“……”
我哥才不会像你一样,大半夜举手朝天跟个二傻子一样大喊。
“诶,对了,你推我一下他微信吧,”走到宿舍楼底下,周承傲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停了步子,掏出手机说:“我一直都想加他来着。”
“宿舍群里不有么?”沈轻不太想干这事儿。
“加了几次,”周承傲随口回着:“箫哥没同意。”
沈轻挑眉:“没同意?”
这可不是江箫的做事风格。
“大佬嘛,”周承傲不以为意:“大佬的微信怎么能让人随便就加上?刘备请诸葛亮还要三顾茅庐呢,我觉得箫哥应该是在考验我的诚意,诶,你们不一个宿舍的嘛,一会儿我再加他,回头你再在他面前替我孝敬几句好听的,兴不准这次他就同意了。”
“我没那么大本事。”沈轻淡淡说了句,然后看在江箫不会同意的份儿上,把人推给了周承傲。
“你怎么没有?”身后暗影里有人低音传来。
沈轻周承傲齐齐回头。
侧墙边上,江箫半个身子掩在阴影里,看着站在楼前说话的两个人,视线从沈轻的打满钉子的右耳垂掠了一眼,面色微沉。
沈轻淡淡的目光撞上江箫不悦的眼神,挑衅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江箫冷哼一声。
“箫哥!”周承傲朝江箫抬手打了声招呼。
江箫瞧了眼这人腕上缠着的保鲜膜,还有那隐约可见的黑线图,蹙了蹙眉。
“箫哥,既然咱这回都碰上了,”周承傲有点不好意思的朝他扬了扬手机,笑道:“给通过一下呗!”
江箫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轻的耳朵,说:“先叫他孝敬我几句好听的。”
周承傲一愣,转头就去看沈轻。
“你先上去。”沈轻反扣过帽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江箫。
“兄弟,”周承傲凑过来小声提醒:“这可不是好听的啊。”
“你,”沈轻没看他,直接说:“上去。”
“哦。”周承傲尴尬的抓抓头,来回看了看房前房后的这俩人要开战似的架势,摇着头,不抱有什么期待的进楼去了。
“过来。”江箫站在暗处,沉着脸下命令。
沈轻没说话,跟在江箫后面,默声和他一块儿往东边的园艺林里走。
幽暗的园林的灯火,在夜晚十一点后渐趋熄灭,高林深密没尽暗沉的穹夜,夜归觅食的鸟雀在四方寂静处啼声喧闹,幽隐处的蜿蜒着清水小泉,淙淙的流水缓缓淌过生着青苔的岩壁,不时泼溅到小岸边野花丛密的草地上,沈轻脚底踩着狭长曲折的鹅卵石路,伸手牵住了前边人的手。
江箫停住步子,回头看他。
萤火虫在寂静暗夜里发出幽绿的荧光,江箫深沉的眸子,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人。
沈轻站定在他面前,平静的望着他,目光清明。
江箫别开视线,甩手挣开沈轻的手。
“玫瑰,”沈轻低头重新拉住了他的手,是那只一直拿着玫瑰的手,他握着他哥的手腕,嘴角浅浅一勾:“你真的买了。”
“谁让你打耳洞了?”江箫沉脸看着他,低声喝斥:“沈轻,你脑子他妈的是不是有坑!”
“你不喜欢我叫你哥,”沈轻低着头,一点点亲吻着他哥的手,轻声问:“那你打算以什么名义送我?”
“我在跟你说话!”江箫火气蹭蹭往上冒,他抽手一把推开沈轻,指着沈轻的耳朵怒声呵斥:“谁让你做这个了!”
沈轻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看着他,默声没回。
“沈轻!聋了吗!听不见吗!!”江箫一见这哑巴装傻就来气,他一把将手里的玫瑰摔到沈轻脸上,瞪着他怒喝:“我在问你话!谁他妈让你在耳朵上打这么多洞的!!谁让的!你是神经病还是变态!谁让你做这种标记的!!谁让的!!我他妈允许了吗!!”
脸被打了一下,摔落几片鲜红的花瓣,沈轻接住花,握住花茎,垂着眼在上面亲了亲。
“哥,”沈轻低头轻嗅着手里的玫瑰,说:“过来亲我。”
“沈轻,”江箫眉头拧成了疙瘩,底下拳头攥得咯咯响,他怒瞪着沈轻,厉声警告:“别逼我揍你!”
“哥,”沈轻忽然抬头问他:“玫瑰代表什么意思?”
江箫话音一停,沉眸看着他,不答。
沈轻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对视,僵持。
江箫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进沈轻,抬手抚上他右耳三颗冰凉的钉子,俯身在上面亲了亲。
沈轻沉默着抱住了他。
江箫怔了片刻,随即低音叹息一声,他轻搂住人的腰,小心碰了下沈轻的耳朵,低声问着:“疼吗?”睫毛忽闪了一下,带着微湿的潮意,脸上被抽打的那一下突然变得很疼,一瞬间,心底涌上很多委屈,沈轻抬起头,望着眼前注视着他的人,趁那温热的液体还没流出来,他闭上眼凑近,将自己的吻印到对方的唇上。
脸边划过他的眼泪,流进他们碰到一起的嘴唇,江箫也闭上了眼,一点点将沈轻的苦涩吞进自己的咽喉。
湿润的嘴唇被人温柔的轻吮,沈轻的眼泪流得更急,他贴近江箫的胸膛,下面也磨蹭了上去,感受到对方躯体的颤抖,他像是怕他又逃走,伸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急促贪婪的呼吸着那人身上夹杂着酒气的熏草香味,他一言不发,只是不停的流泪喘|息着,然后张开嘴,伸出自己舌头探入进对方的领地,肆意横扫侵略。
“行了,别哭了。”
低哑的嗓音自酸涩的喉中发出,江箫拥着沈轻和他深吻着。他第一次这么放纵着自己,第一回 不再有任何顾忌的,激烈的回应着他。他伸进他的后衣摆,将自己粗糙的掌心覆上他的后背安抚着,感受着沈轻的迎合和服从,然后将人大力扣进自己的身体,嵌入自己的心脏……
他哥今夜送的玫瑰,和今夜动情了人一样让他心动,沈轻半跪在地,一寸寸的亲吻,将玫瑰花瓣一片片含进吃下,听着头顶忍耐压抑的闷哼喘|息,忘我的吞吐着玫瑰馥郁芬芳的香气。
“你……你是什么时候……”江箫仰头喘.息,伸手推开沈轻一个劲儿凑上来的头,问着:“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沈轻没给他回应,从他哥和他接吻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忘记了怎么说话。
玫瑰,他要一支玫瑰,江箫给了他一支玫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种东西,但是他开口了,他的心比他的脑子更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喜欢他哥。
他哥也喜欢他。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他没看出来过,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他只是偶尔会感觉的到。他哥对他关怀的,和厌弃的,模棱两可的复杂情感,还有他哥对他的,欲望。
他不敢确定,哪怕他哥亲上了他的嘴,他也不敢轻易去下一个他们两个人都承受不起的结论。
兄弟相恋有悖人伦,即便不是亲兄弟,即便他们没真正当过哪怕一天的兄弟。
他怎么都无所谓,可他哥是个骄傲的人,生日那天他就看出来了,哥不愿意承认。
他想着,他只要对他哥好就够了。
但是他哥答应了,他哥明知道他要玫瑰是什么意思,他哥还是给他带来了。
所以,他突然又不想跟他哥做兄弟了。
平时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禁欲,今夜却跪伏在了他身前的地上,即便周身一片漆黑,江箫依旧能看到沈轻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在暗色里闪光……
两簇恶火在眼底燃烧,江箫仰头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沈轻。
“够了!”江箫实在受不了沈轻这幅样子,他转身背对着他,进兜掏纸,低头自己解决问题。
“哥。”沈轻被推开后又立刻爬过来,他从身后抱住江箫,下巴垫在他的肩上,和他亲昵的脸贴着脸,低头看着这人鼓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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