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拒后,对方采取了一系列的报复措施,她男友在跑去校长办公室投诉完后,当晚就被人揍断了胸骨,还被撤去了在学生会的职位。
那是一场强取豪夺的戏码,对方有绝对的权势,学业上,上面不准予他毕业,生活上,曾经谈笑欢闹的知心好友全都跟他反目成仇,处处排挤,对他冷眼相待,甚至家庭,他的父母接到了被解雇的电话,同时下岗成无业游民,四十多岁的夫妻,无人敢用。
那人几乎把他男友逼到了绝境。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见识到权力和金钱的力量,恐怖到令人心颤的地步。
男友那时还在护着她,主动退了学去校外打工。
一对在外地相依为命的青梅竹马,老家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惊动他们反而更容易让他们受牵连。
在那种孤立无援的境地,她选择给他要一个孩子。
她想,若是人性中,还有一丁点良知,那便决不能去动怀孕的女人。
他本也是雄心勃勃的壮志青年,却沦落到那种地步,心有不甘,也终于受够了苦,就那样答应了她。
毕业时,她怀上了。
孩子是那个权贵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男朋友也突然就消失了。
后来,她听说他在一家大型外企公司当副经理,公司是那个权贵的。
她的毕业礼,一张结业纸,一张怀孕通知单,还有一个装着十万红钞的手提包。
令人窒息的绝望!
心灰意冷,她爬上天台,准备了结自己,一个男人出现了。
她认得他,他叫江纪封,在曾经很多欢闹的瞬间,她不经意地回头,都能看见他站在她身后,用一种仰慕却又胆怯的眼神偷偷看她。
他告诉她,他愿意娶她,愿意终生照顾她,他希望她能好好活着,他希望她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在爱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
她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扑到他怀里痛哭了一整天。
她知道他是个很传统的男生,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嫁给他,为了他的尊严,她选择打掉了那个不该出现的孩子。
不过后来她知道自己错了。
她不该为了结婚去接受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
她受不了成天围着锅炉汤饭转来转去,她拒绝再当一个普通的庸人,她要自由,她要贷款去做生意,她想趁着年轻,让自己变强大,她要给未出生的孩子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她要给他数不清的金钱当最坚实的后盾,给他良好的家教和最好的教育,给他那些,她和那个人曾经被迫屈服过的东西。
丈夫是个软弱怕事的男人,她就要自己去外面闯荡,但每当她提出自己的想法,对方都会软言软语劝她老实在家待着,话里话外都在重提她那痛苦的过去,担心她“又被人陷害”。
她知道他怕什么,他从未信任过她,他那副温和儒雅的表象下,藏着一颗龌龊的猜忌心。
她怎么能不生气?她怎么能不吵?
终归还是太年轻,年轻总会冲动,冲动总让人做错选择。
她总感慨这句话。
不过他爱她,爱屋及乌,她深知这点,才放心地把孩子交给了他。
爱过一个人十多年,不是父亲对继母,而是母亲对背叛她的那个男友。
夫妻俩人吵架时,幼子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却因为年龄太小,记忆太浅,搞乱了他们的关系。
不过从始至终只喜欢一个人的人,的确是他爸。
他爸爱慕他妈,由爱生恨,故意引导他错误的记忆,来嫁接到沈静身上。他爸自导自演一出戏,好遮掩他在光芒万丈的她面前时,那颗卑怯的心。
一段旧事,一段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录音,江箫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狂喜和感激,就先听到了那阔别近二十年的声音。
热泪盈眶,一夜失眠,心碎了满地。
她竟是这般良苦用心。
她竟是这般为着他好。
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
……
.
翌日,初六。
见面的地方,在宫舞的酒店,沈轻和他哥一起去的,然后和几个负手而立的肌肉男等在走廊,边抽烟边等人。
初次约见面,他怕空欢喜一场,没敢立即告诉他哥,相信宫舞也这么想,才会在机场刚露面时,使了个障眼法。
但凡他是个冒牌货,或者敢对她做点什么大不敬的事,下一个被肌肉男扥去暗处群殴的人,就是他。
唇角微扬,飘出几丝浓白的烟,沈轻回头朝紧闭的大门瞧了一眼,笑笑。
屋里,豪华套间的宽敞客厅。
母子俩站在门口对望着,彼此都不敢往前靠一步。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离别久了,再见一眼,都不禁令人潸然泪下。
俩人红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对方,从头到脚,泪珠一滴滴往下流。
没痛哭流涕去倾诉什么想念,他们都是要强的人,再难以抑制的强烈感情,大脑都会本能地去隐忍克制,但母子连心,天生的默契,在他们对视第一眼时,就已经知晓彼此。
他还是小时候那副浓眉大眼的俊俏模样,她也依旧美丽动人,浑身都散发着成熟知性的魅力。他继承了她的霸道凌厉,单一人站在那里,就好似站在千万兵马师之前,沉肃威武。她和他一样特立独行,举手投足都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干练英飒,他们气场不相上下,他们是世上最亲的人。
“我……”泪水流着,她哽咽了一声,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朝他张了张臂,“我能抱抱你吗?”
干喉涩哑,江箫抬手抹了把眼,大步过去拥住了她。
“你怎么才来……”他埋头在她颈窝,热泪浸湿了她的肩:“我……我差点就恨上你了……”
“恨吧,恨吧,我本来就该恨的……”她闭眼咬咬唇,咽下那些涌上来酸涩,温柔地轻拍着他:“只要你还愿意见我……只要你还愿意见我……”
……
……
叙起旧,有关江箫的事,宫舞已经通过沈轻的小说了解过,而关于她自己,宫舞避重就轻,之前因利益去联姻忍受过的两任残忍暴虐的丈夫,在言谈间被她一笔轻巧带过,过往那些拼搏还债的心酸日子,也未曾提及半句,她只给他讲了现在她名下庞大的产业,和几个海外公司,随时等着他回去继承。
她当然不会再生,她只认他这一个儿子,从她离家出走那天开始,她就决心要用自己的一生去为他的前程铺路。
所幸在他正要步入社会时见到了他,她还有机会去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去教会他一些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
一个久经商场狠辣老练的富豪女贾,第二任丈夫经营地下歌舞厅,因走私违禁物品被人用一个账本整到破产,第三任丈夫,被查涉|毒,连带着他底下三个学他走私白|粉的儿子,全被人搞进了监|狱。沈轻托人调查过,“宫舞”这个名字几经改名换姓,最初的原名叫孙新月,现在在那边,几乎就是女罗刹一般的存在。
一个冷艳狠厉的女魔头,嫁谁谁出事。
虽说那两个大帮佬都是自食恶果,不过他们出事,身后要说没有她的影子,他也不信。
宫舞,在注定鲜血淋漓的宫殿里翩翩起舞,一步步踩着通天的阶梯往上走,夺位篡权。
江箫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是他唯一的母亲,他只认这一点。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有这样一个妈,他最起码少奋斗二十年。宫舞多年积攒下的从商经验和心腹人脉,都是比金银山还宝贵的东西,他跟在她身边学习,也能少走些岔路。
晚上,沈轻和他哥躺在被窝里,问对方是不是要跟宫舞去新加坡,江箫说一切来得都很突然,他还没有想好。
“你现在是大少爷了,”沈轻钻进他怀,搂紧他腰,埋头问着他的味道:“你以后用不着我了。”
“你这是说什么话?”江箫轻皱了下眉,惩罚性地捏了把他的屁股,“你又不是我的工具,就算她回来了,你和妈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从没变过。”
“什么位置?”他动了动,两腿卡住他的腰。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分不开的亲人。”
“那你是要跟她走,还是待在我身边?”沈轻不舍地拱头蹭蹭他:“哥,我们家房产证上还没写你名呢……哥,你在法国的那年,我已经受够了异地恋,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想你……哥,外面酒桌上的人都很坏,男的女的都很坏……你胃刚好,不想你再出去……”
“我也想你,我也很爱你,”江箫捧起他的脸,在人唇上吻了吻,轻声哄:“你是我的乖宝贝儿,我还没谢谢你替我找到她呢。”
“我不乖!”他抱死了他,脑袋挣开他的手,埋脸在他颈窝不停亲吻:“哥,我不想让你走,不想让你再走……我亲亲你,你别走,别走……”
江箫哭笑不得,给人盖好被子,揶揄着:“诶,沈老师,您今年都24了,好歹还是在模特界和小说界闯出名堂的大佬,外头多少双眼看着您呢,在家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嗯?”
“那是他们不知道我家还有个更好看的大帅哥,”沈轻爬上他身,解开他浴袍的系带,埋头下去,“大帅哥还是个富二代,浑身都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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