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过后,白绩被动地抱住齐项的脖子,半个身体的重量都交予把齐项,大脑混沌地无法再去分心想其他。
校服外套松散的垂落在地,校裤半褪,挂在一只脚踝上,他一条腿无力的垂着,一条腿踩在椅子上。
“嗯…”白绩皱眉,“你他妈…”
自己都不怎么碰的玩意被齐项握在掌中,敏感的脉搏感受那指尖下滑,如同晨练时老人手中的木核桃,被人随意掌控。
脏话还未脱口,就被喉咙中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替代。
白绩脚趾蜷缩,一口咬住自己的小臂,靡艳的红痕布满手臂,墨色的太阳如被凤凰染了涅槃的火,在白净的天空起伏。
他体一阵紧绷,对面的墙上似乎绽放开闪闪的如星的烟花,连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
“呜…”
白绩的叹息勾连着水雾气的嘤咛,齐项抽出两张纸擦擦手,把他两条腿捞起来,一米八几的人被像个小孩子一样抱到床上。
齐项笑道:“还哭上了?这个奖励还行吧?”
已经爽得感受眼泪,等齐项那只还沾着自己味道的手指抹去他眼角不住往下淌的眼泪时,白绩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窘况。
他确实…以前不太注重这些,也特别克制。一点荤腥真是让初尝者食髓知味,白绩现在还不太会自我控制,总是轻而易举被人勾了去。
“一般。”
白绩嘴硬,没有翻身的力气又觉得大男子汉哭唧唧的丢人,他用力眨眨眼,企图流干最后两滴眼泪毁尸灭迹。
很像挤眉弄眼,罕见的傻。
齐项亲昵的地亲吻他的眼角,“把衣服脱了,我一会给你洗,出这么一身汗,还得洗次澡。”
齐项起身,把被拖了一路的校服校裤从地上捡起来,一只不乖的脚挡在自己小腹前,似乎感受到什么,往下挪了分毫。
绩直勾勾望向他,“要我帮忙吗?”
刚捡起的衣服被再一次被人毫不留情地扔到地上,还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
齐项嘴角漾起笑容,“还算有良心。”
*
这是一个不眠夜。
有人半夜想想不对劲,琢磨他哥怎么睡这么早;有人半夜不服气,躲在阳台本着求知的心寻找学习资料;有人屁颠颠给对象洗内裤,边洗边哼歌。
他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按道理,齐项跟白绩并不打算对季北升遮掩,但也没打算直接说,因为…
“周安怎么最近心不在焉的?”
齐项随口一问,季北升从习题中抬头,非常随意的答道:“他失恋了,他喜欢七班的那个女生昨天给陈竞递小纸条,还是让周安给送的!太惨了!”
季北升说完,在周安怨怼的视线里幡然醒悟,慌忙捂住嘴巴企图堵住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以达到收回刚才那句话的目的。
“艹,我真不是故意说的!”
季北升真的是个很容易走漏风声的人!
但是他们发现季北升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两个人的异样。
不仅夸赞他们学习氛围好,自己也要找个合适的互助对象,还在考前,白绩和齐项手拉手的时候突然窜出来,吼道:“带我一个,我也拉拉手,沾沾学神的仙气,白哥也拉拉我!”
齐项白绩对视:…他是不是傻子?
白绩:不知道啊,恐怕是的。
白绩考完心里有底,这次能进步不少,说不定能进前五十。
齐项在考场外等他收拾东西,白绩见了他就心痒,趁周围没人,一出考场就把齐项拽到一个隐蔽的拐角,预备接了个轻松愉悦的吻。
刚亲上去,他就觉得周围有一道不一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猛地扭头,只见季北升张着大嘴,像个行走的二百五,哑巴似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大大的问号和满眼的震惊在他的眼里闪烁。
季北升:阿巴阿巴。
白绩面无表情,平静的转过头,问:“这…你也要加入吗?”
季北升:“……”我怎么敢的!
*
7月19是白绩的生日,也正还好踩在学期末的尾巴上。
黑黢黢的鬼屋里,白绩叫着季北升的名字,除了比鬼更恐怖的尖叫,是一点找不到人,他皱着眉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摸索道路。
“……我也是疯了。”白绩骂自己。
他就不应该信了季北升的邪,说什么“咱们今天去迪沙乐园玩呗,我给你准备了个大生日惊喜!求你了哥!反正留在这儿也就是听暑假安全须知,咱们出去玩玩!”
说得好听,白绩期末进了前二十,季北升哄他去找苍昊,骗到苍昊的请假条,来这玩了一大堆亲子项目,白绩觉得自己带着季北升,染了一身爹味。还没等他问季北升要不要坐第三次旋转木马,他就又晕头转向地又被带到鬼屋。
又在季北升的尖叫声中成功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北。
“妈的。”此情此景,饶是白绩也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虽然目光已经适应了黑暗,但周遭的环境他也只能看到个轮廓,走位全靠瞎转悠乱摸。
不知都摸到什么,白绩指尖沾了点粘稠的液体,鬼屋必然是恐怖主题,这种粘稠的东西或许是仿真的血浆之类的,这种质地白绩很讨厌。
他停在原地,想从口袋里摸出纸擦手,碰到衣服才想起里他进来前换了服装。
他压抑住内心的焦躁,真他妈讨厌生日。
其实从14岁后他就不怎么过生日,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收到白务徽的信,套着深情父爱的壳子,每个字都让他恶心,久而久之他便不过生日,反正也没什么人在意。
“季北升!”白绩最后一次喊了一次季北升的名字,现在连尖叫声也没了,突然周围红光乍起,白绩不满的抬头,可以说什么不喜欢来什么。
他周遭围绕着凶煞之气,现在鬼也别惹他,他能比鬼还恐怖。
白绩打量周围,是个喜堂的布置。
他们玩的这个鬼屋叫“火烛夜”,进来前他抽的角色卡就是新娘,季北升是管家,一开始两个人还在一起,两个人各执红绸一端,走到半途他突然听到不远处季北升如同杀猪一般的“妈妈”,随后红绸的那一端传来阴恻恻的笑声。
“啊,我被吓到了。”他敷衍的配合工作人员的“袭击”,扔了红绸继续走,企图再一次找到季北升,没想到直通了喜堂。
“吉时已到,新娘带盖头。”头顶响起有些刺耳的女声,“盖头在桌上。”
白绩站在原地不动,找出口,再烦他就要暴力通关了。
见他不动,女声重复:“新娘带盖头。”
白绩啧一声,怎么他妈的他过生日,走哪儿都要被人教做事,闹呢?
女声:“麻烦配合一下工作。”
“……”
白绩捻起薄薄一层的红盖头,盖在头上是可以隐约看到外面的景象,只是不真切。
在他盖上盖头的一瞬间,面前的神像发出轰鸣声,桌椅神像被一分为二。
原来机关在这儿。
冰凉的气不知道从哪里喷出,裸露在外的脚踝没注意被喷个正着,白绩再次默默骂了一声艹,透过红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同样的喜服,跟他隔着半臂的距离,白绩从红纱里看不清脸,担心跟之前一样一开头帘,面前冒出个要死不活的鬼脸,所以先跟工作人员道歉:“一会儿我要是骂人,绝对不是针对你,工作辛苦了。”
“行。”对面的人轻笑一声后回答道,白绩猛然抬头,头帘在这一瞬间被掀开。
“骂吧。”齐项站在对面,没有半死不活吓人的妆容,笑容宠溺和温柔,就像一个真的再看新娘闹脾气的新郎。
“你搞的?”白绩被蛊了一秒迅速反应过来,扯掉盖头。
齐项牵起他的手,垂下时,两只手都被遮在宽大的长袖里,白绩不想跟他牵手,握起拳头,齐项只好握住他的拳头走过神像背后的门。
“如果我说是季北升的主意,你信吗?”齐项问,出了礼堂,外面又是一条长长的无光的长廊。
白绩停步,看不见人,就莽撞的齐项拽到身边,生怕又来了小惊喜小设计,齐项又被人带跑了,像季北升一样。
“我信你个锤子,背我。”
想来做寿星还是有一些傲慢的资本在的,他攥着齐项的衣角,想他要是不答应自己直接蹦上去
齐项蹲下,把某个骄横的小少爷背起来,裙子里面白绩穿了条牛仔裤,破洞的,齐项拇指正好按在腿骨上。凉凉的。
“自己夹紧,我找路。”
白绩照做,伏在齐项背上,问:“你不是家里有事吗?”
期末考试后,他就有事没事往外窜,说是家里有事,即使今天他过生日,齐项也一早上就没了人影,白绩嘴上说不在意不过生日,但早上在学校还是没忍住盯着齐项的课桌发呆。
如果不是季北升强行把白绩拉进来,白绩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又黑又红的鬼地方。
齐项走得慢,“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你过生日要紧点。”
鬼屋就是要有各种大鬼小鬼窜出来吓人,根据背景提示,新娘是冥婚,嫁给了鬼新郎的当天被拽到地府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