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修明去床下捡毛巾。
晏越珩连忙低声道：“别塞我嘴！其实我不是把4G的99%盈利给你。”
赫连修明：“嗯？你公章都盖了。”
晏越珩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是在支持我们的理想！”
赫连修明捡毛巾的指尖顿了顿。
“我们的理想？”
晏越珩侧头看向天花板，叹道：
“对，我们的理想……
你和我爷爷很像啦，我和其他人賺钱只是钱的增多,可是把钱给你，你会去做更多很有意义的事……
哎，这酒店房怎么没有星星。”
赫连修明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给自己盖上被子：“睡吧。”
晏越珩摇了摇头，叹道：
“你离家出走以后，他确实有来找我，但是我没见他。”
“我不是故意提他惹你生气的，就是，替身的事得说清楚……你可以听听吗？”
都盖公章了，赫连修明心平气和地道：“说。”
晏越珩叹了一声：
“高中时远在丑国，国人很少，我们是同学嘛，就会一起聊天……
我刚刚发现自己喜欢男孩子，以为自己是个猛1，又和他也很熟，他也很弱鸡……”
赫连修明很了解：“嗯，你喜欢这种脸的猫。”
晏越珩哽了哽，才道：
“最初是看脸，可我在丑国时就知道，他是个直男——
我听过他和其他人一起议论外国金发碧眼妹纸的身材，所以我一直没有追他。”
“讨论别人身材是耍流氓，”赫连修明点评完，联想到自己：“你追我的时候，可没问过我喜不喜欢男人。”
直接一上来就说要他当男朋友。
晏越珩还说癖好上很适合，推销自己癖好刚刚好承受他的暴躁。
赫连修明不禁猜测：“你对他爱而不得，所以一上来就找我？”
晏越珩急了：“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你还记得，当你埋头翻译时，我让你正脸对着我吗？”
“如果把你当替身，那应该喊你用侧脸对着我。”
赫连修明接受了这个说法：“嗯。”
晏越珩还在急急地解释：
“你和他完全不一样，真的，他鹌鹑一样，人家外国女生都喜欢肌肉男——就是喜欢能不被欺负的那种，不喜欢他那样的白斩鸡。”
“你就完全不是小弱鸡嘛！”
“而且，我知道他是直男后，一直把他当弟弟看，毕竟10年同学……你能懂吗？”
“我不应该去看他演唱会的，我去是因为，他侧脸和你长得像，我想看你跳舞唱歌的样子……去了半路就离场了，他终究不是你，你不会勾引那么多人。”
晏越珩蚕宝宝拱了过来，低声道：“你只会很忠诚的对我，不会给那么多人唱歌跳舞。”
“对不起。”
赫连修明：“我会的。”
晏越珩：“？”
赫连修明扯了扯唇角：“如果单位需要朗诵比赛的话。”
晏越珩愣了下：“那是什么古老的比赛？我们华兴不搞这个。”
“我们搞团建障碍赛抽‘奖寻宝哪些。”
赫连修明有些好奇。
他都没玩过。
团建有通讯比赛和真实的野战好玩吗？
穿越前战火连天，人人都打过仗，就是不知道和平后的团建长什么样子。
不过赫连修明没问。
晏越珩还在道歉：
“最初我不能理解只是同学，不理解你为什么一下子就说分手……
后来我才懂了，如果你研究所里有个和我有仇还和我长得像的，你就算只和他短信聊聊天，就算没出轨，我肯定都要爆炸，更别说你去看他演唱会，和他合作賺钱了。”
“我第一次谈恋爱，边界分不清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离家出走去研究所的三个月，我都有反省自己，以后多换换角度思考……现在把4G盈利的99%给你，我们可以一起有理想一起走下去……”
“你感觉到我的诚意了吗？”
赫连修明没有正面回答，仍然是躺着，双手安详地交叠在腹上，闭上眼睛道：
“邮件里除了澄清，都写了什么？”
“太长懒看，眼睛痛。”
晏越珩一听，马上手腕狂转，毛巾绑得并不紧，晏越珩又有训练过，很快就从卷卷里伸出手，连忙去给赫连修明揉揉眼眶，问：“要热敷吗？”
赫连修明轻轻点头。
晏越珩飞奔去用电热水壶烧水，从赫连修明行李箱里翻出装枸杞的玻璃罐子，有亿点点开心：“你还留着我给你收拾的东西。”
赫连修明：“开过的不好送人，不浪费食物。”
晏越珩：“衣服也没扔！”
赫连修明：“有logo的捐出去了。”
晏越珩捂着脸：“我不知道他粉丝把他——”
赫连修明：“说说邮件。”
晏越珩马上闭嘴，一边把赫连修明的脸巾放在玻璃罐子里泡泡，一边道：
“你离家出走之后，我派财务去核算段报国公司的营收，因为之前我联合莫叔——就是加急给我们做logo的服装厂老板！
一起做空段报国的公司，期货买跌，顺便低价收购，他们财务很配合清点财产和给赔偿，还检查到他们偷税漏税！
总之賺了一笔，都打你账户上了。”
毛巾差不多热好，晏越珩捏着毛巾碰了碰赫连修明手指，问：“温度合适吗？”
赫连修明轻轻点了点头。
热热的湿毛巾敷在眼上，只觉得眼部一阵放松。晏越珩还爬到他身侧，指腹按压着他的头皮。
“力度可以吗？”
赫连修明：“嗯。”
有点想睡觉。
晏越珩道：“那笔钱不少，放银行是死钱，你赶紧投资生孩子！呃，就是钱生钱，用来亏在理想上也好过砸银行啦。”
赫连修明想了想：
“钱这么多，既然是抚养费赔偿的话，就给村里小学捐设备，捐书，修路，捐诊所设备那些吧，妈妈见到也高兴。”
“当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也少不得村里人和村支书他们帮忙。”
晏越珩点头：“嗯嗯！”
“工程队我帮你好好把关！”
赫连修明“嗤”了一声。
暗骂：“你真会得寸进尺。”
晏越珩不以为耻：“毕竟比你大三年呢，脸皮会长厚。”
赫连修明：“……”
晏越珩还在帮他按摩着，道：
“然后是改志愿的案子啦！他们全部坐牢了，段报国还涉外势力犯了贿赂罪，给自己和其他老板买回博士的学位和教授职称，数罪并罚，罪加一等，不止坐牢三年！”
赫连修明更关心另一件事：“对内裤设计专业，教育局有什么措施没，对学生呢。”
晏越珩：“有！”
“教育局紧急下了新政策，收回高校的部分自主权，列出专业表，高校只能招生专业表上的，开新专业要有资质，提前向教育局申请和审批，没人报名的话就得停办。”
“自主性很高的高校都在骂被双开的副校长！”
“关于博士和教授的授予，也严格了许多！教授要真的在学校承担教育工作，要开班上课写教案才行，教学成果要检查。”
“对原内裤设计专业的学生，没人愿意念，都给转专业了！而录取了但没来报到的学生也一一找回，特事特办，按分数排名让他们选别的专业！”
敷眼的毛巾有点冷了，赫连修明扯下毛巾，欣慰道：“不错。”
晏越珩帮他洗毛巾，一边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赫连修明便问：“我失联几个月，学校是给我选什么专业？”
晏越珩哈哈一笑，晾好毛巾就骄傲地回来，一边给赫连修明按脑袋一边道：
“你还选什么专业！”
“人家不要你当学生了！”
“因为你是4G项目总师，京城大学不要你当学生了，给你授予博士学位，还要聘请你当教授！”
“因为你失联了，他们才来公司找我说的。”
“京城科技大学、电子大学、工业大学……都在抢人，你研究所里应该被抢过吧。”
赫连修明点头：“抢过。”
晏越珩问：“你要当教授吗？还是继续做项目？”
赫连修明犹豫了一下，便道：
“华兴这边要铺设全国的基站，基站也需要维护，他们都很忙。”
“我可以带研究生做项目。”
晏越珩已经兴奋地喊了起来：
“教授，你好帅。”
“还年轻！”
赫连修明拍了拍他按摩脑袋的手：“行了，睡吧。”
“卷回去。”
晏越珩失望地：“哦。”
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把自己卷回一条不敢动的失望蚕宝宝。
赫连修明去洗手间拿了一条浴巾，从外面绑住了蚕宝宝。
晏越珩：“……”
竟然如此严防死守！
赫连修明已经闭目睡了。
第二天，蚕宝宝醒得比他还早，赫连修明一睁眼，就见到晏越珩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晏越珩笑：“早安！赫连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