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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啕呼吸 (梁阿渣)



——“正因为如此……我希望我在他那么干净的人面前,别显得很脏。”


作者有话说:
赵妍妍这个角色虽然算是反派阵营中的一员,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挺喜欢。

大概是因为人性并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

也是有这个“黑切白”的复杂反派存在,帮助林琅“白切黑”的形象也更深刻了一些。

哦至于林琅的“黑”,下一话揭晓!

53 典故
53 典故

-

与最初不再是相同的理由。

曾经不希望他看到自己不堪的面目,是因为怕。

如今,是因为不舍。

唐玉树像是一片纯净的湖水。但凡有人胆敢污染他,林琅觉得自己都会抵死相抗。

因此自己更不想成为那个让他领略“何谓丑陋”的人。

男生把两碗冰沙放下后,就向林琅开心地问询:“陈逆刚刚给我发消息,说跟你一起合作打了胜仗——什么意思?”

林琅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只说了一句:“没什么……”

隔着桌面唐玉树从下面把手伸过手林琅这边来,抓住了林琅的手——刚端过冰碗的缘故,林琅感觉得到他的手指凉凉的,不过只帮他捂了几秒,就又变成了热乎乎的触感。

可回温了,唐玉树还是不肯把手松开。

他的手顺着林琅左手的手指,摸向了手腕处。

那里有几道横斜着突起的疤。

林琅还记得,某次和唐玉树做的时候,有个瞬间,他不经意地看到林琅手腕上伤口愈合后残留的针脚疤痕。

那次他没问来由,只是反复地吻着那一处难看的疮痍,默默地掉眼泪。

林琅执拗地闭了眼转了头,装作没目睹他哭的样子。

可唐玉树却紧紧抱着林琅,勒得林琅甚至都疼了;他在林琅胸口上抹着泪,像失了魂儿一样用方言、反复地念叨说:你怎么不早点找到我啊,怎么不早点……

搞得倒像是他们曾经本是在一起的,却是林琅粗心把他弄丢了一般。

回想到这个片段,林琅鼻子有点发酸。

可以的话,我也想和你早点相遇。

林琅最后还是摆脱了男朋友粘人的纠缠,把手抽出来摸过自己的帆布书包,摸出了一个本子,从中撕了一页下来,兀自折起了纸。

唐玉树手指敲了敲桌面,像是警醒上课走神的小孩子:“你不吃该凉……该化了!”

被他的小“口误”逗笑,林琅于是把纸暂时先放在旁边,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块冰沙,抿进口中:“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很小很无聊的典故——你要听吗?”

“听啊!”

他从不拒绝自己所说的任何要求。

-

“有个男人,没学问,很傻。他还是愣头青的年纪,就娶了自己很爱的、但有抑郁症的一个女孩子——他觉得自己能治愈她,靠温柔、靠尊重、靠爱。后来他们有了个孩子,算命的说那孩子是财神转世,能给他俩的小家庭带来福气——果不其然,孩子三岁那年,那个男人遇到了自己命里的贵人。贵人说:我可以带你赚大钱!男人于是信了贵人的话。他注册了公司开办了厂子,用积蓄采买原材料,接了大量的订单,赚了不少钱——一部分带着自己的女孩儿做治疗,一部分存好,用来养孩子。”

“他们真好。”

“是啊,那时的他们真好。不过半年后,那个‘也不抢着当法人’、‘也不吵着要分红’、‘生性温吞’的贵人,突然很激进地接下了千万元的订单。当时厂子采购原材料的渠道有限,应对不了这么大的订单。于是男人不愿辜负贵人,就拼命地四处奔波去采购。有天被灌得烂醉,回到家,却发现沙发上除了爱人和孩子,还有一堆警察。”

“警察?要抓谁?”

“抓那个男人——他的工厂收到的巨额预付款,一夜之间全部被转移了资金。那笔钱路过了海外账户,转过了好几遭之后,被洗到无迹可寻。同样无迹可寻的,还有那个贵人。”

“这……那男人怎么办?”

“虽然不能证明是这个男人违法转移了资金,但百万元的‘恶意债务’的确需要这个法人来背责任,最后他坐了七年牢。这期间,他心爱的女孩自杀了。”

“啊……那他的孩子呢?”

“很用力地活了下来。”林琅说完,把一口冰很用力地吞了下去,“最后他坐在了你面前。”

唐玉树愣住了。

林琅以往就总喜欢用一些“典故”揶揄自己。可这次的这个“典故”却格外复杂。

唐玉树知道自己这个“作家”男朋友一定又布了什么“暗喻”在其中:最开始唐玉树以为“那个抑郁却被人温柔地珍惜着的女孩”是“林琅自己”,后来唐玉树以为“那个轻信他人后来一无所有的男人”是“林琅自己”……

却怎么都没料到原来那个“孩子”才是林琅自己。

唐玉树愣了好半晌才开口道:“那个贵人……”

问题没能顺利问出口,林琅的手机响了。

男生看着手机看了很久,没接,最后却抬眼看了自己一眼:“你要听吗?”

“听啊!”

他从不拒绝自己所说的任何要求。

“哪怕会让你发现我这个人有多可怕?”

-

得到唐玉树点头之后,林琅才接起了电话。

“别来无恙啊,花编辑。”

“你他妈”三个字之后接着一大段毫无意义的情绪化言辞,而这段谩骂也因手机的漏音而被唐玉树模模糊糊地听出了一个大概的来龙去脉——“做局搞老子?!千防万防我都没想到要防你这种不起眼的蛆!”

可全程,林琅都只是面无表情地、安静地听完电话那一头的羞辱——仿佛他早已惯于面对这些不堪的唾沫。

等对方说完喘息的空当,林琅才不紧不慢地回应他道:“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磊落,你只是自己把自己当个机灵鬼,其实一眼就能看穿。没错,舆论战只是抽你的耳光而已,‘用枪手稿给网红出书’才是你作茧自缚攮死自己的那一把刀——那些枪手稿之所以在网络上核查不到重复,是因为那些文字是纸质《新影》时期的稿子,作家们一旦刊过稿子,便不会在别处任意发布——请问你除了偷窃我的《风月客栈》之外,为什么还要偷我们《新影》的稿子?”

“我偷稿子?!稿子是你给我的!U盘我都自从拷贝完就没有碰过,一定有你的指纹!”

可林琅却“疑惑”起来了:“U盘?请问是什么U盘?不,我没给过你U盘。你并没有‘稿子是林琅提供’的证据,不会有证据,你也不必费劲心力捏造证据——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请我喝的那杯‘热美式’!”

对方似乎想起什么细节,向林琅又破口大骂:“你别给我这儿演戏!我没心思跟你玩儿录音!我他妈就是专门来骂你这个狗杂种的!”

“也是——我防你做什么?毕竟刚才你已经招供了你的恶行。若是这段录音成为证据,采证者要听清楚:这个老变态曾经试图侵犯过我。”

“我那是瞎了狗眼!”

林琅刚才那句话说完时,看了一眼唐玉树。

仿佛是庆幸自己没有在唐玉树眼神中找到“嫌恶”,他才换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这件事没能扳倒温文,但想必此时自身难保的温文也不敢保你了吧?作为‘温文新赏’的法人,你背上的违约金总计600万?我还嫌不够多。我至今都觉得好笑——那次面谈里,全程你在摆布‘欲擒故纵’的手法,可你弄错了——我‘欲擒的’从来不是钱,而是你这个老贼。你该庆幸——因为我泛滥的同情心,致使我没能用上全力,不然戏剧张力还要再翻个倍!”

林琅听着电话那边的辱骂,但看着的却是唐玉树。

他的眼神格外悲戚,可他口中的话却凿凿有力:“刘承,你试图侵犯我的时候,你就从没想过我这个亡命之徒有一天会用什么方式曝光你的丑态吗?没能亲眼看到你在我面前失禁尿裤子,其实我还是不够解恨。你既然感慨我的重生,那你也得感慨一下自己——毕竟焚烧我时,你也是最毫不手软的那把火。”

说完这番,林琅不愿再纠缠。扣下了电话。

幸亏坐在甜品店的角落,所以自己泪水横流的面目只被唐玉树一人所目睹。

至此,唐玉树才得知:那个“典故”里,连“贵人”也是林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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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玉树不觉得林琅这样就叫作“可怕”了。

他想说出口,但他看了林琅好久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林琅的表情变化明确、又让人揪心。他很明显地想要抑制那止不住的眼泪,试图靠瞪眼睛、试图靠挤一个笑。可终究他失败了。

最后他把头转向墙面里侧,尽可能别让自己的失态暴露得更多一分。

唐玉树起了身绕到他所在的那一边去,用一个几乎会把他勒到喊疼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他。

最后口中也只笨拙地蹦出三个字:“你不坏。”

林琅吃痛于唐玉树抱着自己的力道,终于笑了,试着挣脱:“可是唐玉树,你会做这样的事吗?”

唐玉树在这个关头上却变成了“不贴心的恋人”,全然不顾林琅的痛意,反而更紧,像是惩罚他一般:“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我不会,是我没你的脑子,也是我没遇到过这些可怕的事儿——但你没做错。你只是向对你伸出过脏手的坏人还击了一拳而已。你只是用这个世界欺骗过你的手段如数奉还给坏人而已。别苛责自己!你唯一让我不开心的是:你孤军反击,没肯喊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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