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声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插进了苏寒竹的心脏,他噙着泪水走到阳台边沿。
在二十楼的一个小平台上,顾阳压着顾青,俩人都一动不动,他们身下一滩鲜血染红了平台。
苏寒竹露出一抹微笑,拔腿跑向电梯,在二十楼的办公室打开窗户,走进平台。
顾阳趴在顾青身上,额角被撞了一大口子,鲜血顺着额角流向脸颊,嘴角有鲜血缓缓流出,沾在顾青的衣服上。
顾青脸朝上,双眼圆睁,着地的后脑勺洒了一地脑浆。
苏寒竹撕下衬衫的一角给顾阳包扎,又在办公室的茶水间找到了药箱,没多久,警车、救护车呼啸而至。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了,下一章,甜!
苏寒竹:“你堂堂大总裁,为啥总是说谎?”
顾阳:“因为你爱听!”
第61章
◎“小竹,我们两个月后去荷兰结婚,好不好?”◎
手术由顾主任亲自操刀,还有两名外科医生,苏寒竹在手术室外等候,他的衣服沾满血,头发、脸上的鲜血已干涸呈暗红色,他没去清理,杵在手术室外,不敢走远。
丁言配合警方处理后续事议,顾青死了,顾风大厦的两名保安被顾青打致重伤,三名轻伤,还有一名倒霉的职员在停车场碰上了顾青,也被打至昏迷,全在抢救中。
顾风集团的高管在熟睡中爬起来,黄显、方力群、孟星和小何在事发不久后到达医院。
在外渡假的陆岩和小凯听到消息后,急忙从英国飞回来,还有顾阳的两位好友,宋景成和齐帆也第一时间赶往医院。
深夜里,手术室外的走廊站满了人,进入手术室后的一个小时,医院发出了病危通知书。
“二叔.........”苏寒竹攥着病危通知书,瞬间泪目了,他绝望得无法思考。
顾主任站在手术室门口,轻声告诉他,和一年前的车祸相比,顾阳伤得不算重,病危通知书只是一个常规流程,以顾阳的特殊体质,一定能挺过去。
苏寒竹像吃了颗定心丸,不过他不是亲属,不能在通知书上签字,顾主任是顾阳的二叔,有资格签字,他在众多高管面前征得苏寒竹同意后,在通知单上签了名。
手术用时七个小时,陆岩和小凯到达医院时,顾阳已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
手术很成功,不过顾阳脑部受过激烈撞击,暂时不清楚有没后遗症,另外断了三根肋骨,骨头捅进内脏里,多处器官受损,右腿骨折较轻,不用上钢板,右臂骨折严重,已在里面上钢板固定。
送走了亲朋好友及顾风的高管、同事,苏寒竹拒绝了顾主任请护工的提议,坚持亲自照顾顾阳。
他一夜没合眼,在私人病房的卫生间洗了澡,换上方力群送过来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后,拨通了李兰的电话,顾阳现在最需要休息,苏寒竹谢绝了各种善意的打扰。
警察在早上前来医院做问询调查,苏寒竹淡化了顾阳的超能力,弱化了顾青的变异能力,其它如实告之。
一年前,他们遭绑架时,丁言已报警,警方也锁定了顾青,只是苦于顾青行踪神秘,一直抓不到他,他们有斯里国的经历,知道新人类的弱点,反杀顾青不足为奇,警察听完苏寒竹的讲述,做好笔录后离开,甚至没针对一些细节提出疑问。
到了下午,顾阳竟然醒了,一般全身麻醉的手术,病人在24小时后才苏醒,而且顾主任给顾阳注射了普通人三倍的麻药,才能保证把他完全麻醉,但是,他竟在术后八小时就苏醒了。
顾阳用能活动的左手握着苏寒竹的手,干燥破皮的双唇微微张开,苏寒竹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阳轻轻一摇头,咬紧牙关强忍痛苦说:“许愿....币........”
“在这呢!”苏寒竹拉开床头的柜子,取出许愿币放在顾阳的手心。
顾阳左手五指收紧,眉头随即松开,苏寒竹摇摇头,打了一盆温水,用湿毛巾轻擦顾阳的冷汗。
术后麻药过去,虽然有镇痛泵,可对顾阳没什么效果,除了伤口钻心的痛,还伴有头晕和呕吐。
为了转移顾阳的注意力,苏寒竹在顾阳耳畔细诉他们在斯里国的日子,艰苦而甜蜜,他坦白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对顾阳有感觉,内心又是如何挣扎纠结的,他想念每一位相遇的朋友。
顾阳连说话都痛,他静静地听着苏寒竹的声音,听着苏寒竹表白自己,竟不感到痛了。
直到第三天顾阳终于能侧身躺,并能正常进食,苏寒竹边给他擦身子边报告顾青事件。
顾青死了,警方在他身体里检出斯里国的试剂,这是各国的违禁品,由于它极少外泄,所以并没有进入公众视线里。
警方的通告,顾青注射违禁品,导致精神失常,连伤数人,致一人死亡。
死亡的正是顾风集团一名伤重的保安,其他人员已脱离生命危险,丁言正积极配合警方处理。
“殉职的员工该赔的一分也不能少。”顾阳浑身没劲,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当然,丁言待会过来,找你签名确认赔偿的事宜,还有警察也会来问询。”苏寒竹小心脱掉顾阳的病人服,由于右手臂吊着三角巾,病人服只穿了左手,右边披着,露出绑着胸骨固定带的胸口。
苏寒竹买了好几件弹性亲肤的背心让顾阳换着穿,穿上后,顾阳不至于胸前“坦荡荡”,还特别显身材。
顾阳斜躺在病床上,苏寒竹把病人服披在他身上说:“我昏迷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照顾我的么?”
顾阳脸部的肿胀几乎看不见了,又恢复了万人迷的俊脸,他轻声道:“嗯,刚开始兰姨很奇怪,方力群差点露馅了,所以我才骗兰姨,我们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难怪你撒谎,好找机会占我的便宜。”苏寒竹小心翼翼地给顾阳穿上裤子,病人服很宽大,裤管可以套进打上石膏的小腿,顾阳注视着他说:“所以,现在让你占个够。”
“顾总,都半身不遂了,还老不正经!”
说半身不遂不无道理,顾阳受伤的部位,刚好是右手右腿。
“我挺享受你的照顾,同样的,我也很享受照顾你,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照顾,就这样白头到老,那该多好!”顾阳眼神闪烁了几秒,片刻后,温柔地说:“小竹,我们结婚吧?”
苏寒竹停下动作,眼帘低垂。
顾阳紧张地观察着苏寒竹的表情,对方脸上云淡风轻,似乎没把他话听进去。
“小竹,我是不是太没诚意了?我应该等丁言把戒指拿给我,我再正式向你求婚,可是,刚刚你给我擦洗的时候,我感到从没有过的幸福,有人愿意照顾我,真心对我好,那个人又是我愿意用性命交换,珍贵无比的人,小竹,我真的不是一时脑热,我们结婚吧。”
“前天你还没醒,丁言来了,他说,这是你在我昏迷的时候订的。”苏寒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两枚铂金男戒,苏寒竹捏着戒圈,内壁 Y&Z 几字母映入眼帘,那是他们名字的缩写。
“顾阳,我们结婚吧。”苏寒竹把其中一枚戒指戴在自己无名指上,顾阳眼含泪光,伸出右手,苏寒竹帮他戴上戒指,四目相对时,苏寒竹俯身吻住了顾阳。
一个星期后,顾阳出院了,顾主任刚开始不同意,可是顾阳受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加上床太小,又不能和苏寒竹同床,在他的坚持下,顾主任无奈同意了,并要求他每隔一星期到医院检查一次。
回到家里,苏寒竹和顾阳一起洗了澡,把医院带回来的衣服,全塞进洗衣机,回到卧室看见顾阳穿着背心,手臂吊着三角巾靠在床头,那家伙随便一坐都帅得他挪不开眼。
他走过去,躺在顾阳身边,深深吸了一气说:“家里的味道真好。”
顾阳俯身吻住了他,分开时,顾阳说:“小竹,我们两个月后去荷兰结婚,好不好?”
苏寒竹小心地把他按在床头,顾阳的伤还没痊愈,小腿轻微的骨折倒是好了,不过断掉的肋骨仍需要时间愈合,胸口缠着固定带,偶尔还有头晕头痛,顾主任解释过,因为脑部受过撞击,间歇性头痛是正常反应。
苏寒竹碰了碰他的唇说:“顾总,听你安排!”当他想躺下来的,被顾阳拽住了手臂,苏寒竹摇摇头说:“不行,你不能乱动。”
“你可以动。”顾阳把苏寒竹拉近自己,苏寒竹一只手撑着床,以防压伤顾阳的伤口,望着顾阳满含情|欲的双眼,他知道,今晚的车不开不行。
在医院十天了,清心寡欲的十天,由于顾阳属于重症,护士和医生随时进来查房,他们在医院最多接个吻,有一次差点被护士撞见了,弄得苏寒竹每次接吻都胆颤心惊,现在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他们爱做的事。
事后,苏寒竹累得筋疲力尽,顾阳还想再来一次,苏寒竹说开不动了,他本想拉顾阳去洗澡,顾阳看上去有点生气,苏寒竹索性被子一盖,背着他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直到早上八点多苏寒竹才睡醒,因为要照顾顾阳,他这段时间没有去晨跑,而且向黄显请了一个月假,他把闹钟关了,天天和顾阳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