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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竹忍不住摸了摸剃得干干净净的脸,他十分确定自己在实验室没有开过枪,所以泰勒说的一枪放倒两个,只是泰勒理想化的幻想而已。
“管他是男是女。”亚迪说:“后来听说他们从格斗场出来后离开了斯里国,结果最近才知道他们并没有走,只是去了南区的矿场。”
“是的!”泰勒骄傲地说:“他带走了所有矿工,再一次成功逃跑了,在路上被西区医疗所的军队抓了,后来医疗所也被他烧了,还杀了南区的首领,现在南区四分五裂都拜他所赐,谁遇到他谁倒霉。”
“哗......怎么能有这样一个人,他简直是神!”
“他一定很爱他的爱人,才会不要命的救他。”
“我愿意用生命余下的时间,换见他一面的机会。”
“如果她在我面前,我愿意舔她的脚。”
“......................”
“......................”
顾阳目不转睛地望着苏寒竹,眼里的深情都快溢出来了,苏寒竹条件反射性地向后挪,直到后背已经贴在墙上。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该多好。”顾阳脸带失落,用中文说:“如果我真的是你的爱人。”
苏寒竹往垫子上一躺,盖上被子:“今天累了,睡觉吧。”
“咳咳!”唐恩轻咳了一声,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苏寒竹,大家都识趣地禁声。
“老大,你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是无人能比的......”凯利望着苏寒竹的后背说。
苏寒竹从被窝里伸出手挥了挥,打断他的话:“请你们到角落里缅怀你们的英雄去,别吵我睡觉。”
大家顿时作鸟兽散了。
泰勒鄙夷地看着苏寒竹的后背,从鼻腔轻轻哼了一声走开了。
第49章
◎“小竹。”顾阳在苏寒竹的颈窝发出闷闷的声音:“我们试试好吗?”◎
第二天,苏寒竹在顾阳离开后,走进了黄色行政大楼,见到了安鲁少将,一个四十多岁的黑人。
安鲁没有马丁的野心,也没有西蒙的果断,他小心谨慎、不让自己犯错、努力维持自己的军衔,像那种混日子的公务员。
“刚才给你面试的是这里最好的建筑师。”安鲁坐在他的转椅上,他说话的语速有点快,安鲁身边站着他的中士——卢卡斯,他面前宽大的办公桌前,苏寒竹笔挺地站着。
桌面摆着安鲁一家三口的合照,还有一个棕色名片架,里面放着一叠名片,苏寒竹的目光很快被桌上的几张照片吸引。
这是西区医疗所门口的摄像头捕抓到的几张照片,医疗所大门口一辆吉普车驶离,挡风玻璃映出苏寒竹和顾阳的身影,他们头戴军帽,帽沿压得很低。
由于当时电房停电,大门没有灯光,摄像头也只得依靠后备电源,车后建筑物的大火造成强烈的反光,让视频抓拍的照片只看到他们模糊的下巴轮廓。
苏寒竹从照片上收回视线,向前迈进一步,双手按在桌上,上身前倾:“少将,我可以说,跟我面试的建筑师能力都不及我。”
安鲁愕然地抬头看了苏寒竹一眼,弹了弹手上的烟灰:“昨天有个劳动者来找我,把管制所的管理批得一无是处。”
是顾阳!他总是全力以赴去保护自己。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苏寒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顾阳溶化了。
“他对管理有独特的见解,他是一个人才,他叫顾,你认识他吗?”
苏寒竹从安鲁的声音中回神:“他是我的好朋友。”
“你们都很优秀。”安鲁说:“你先回去吧,我会安排的。”
“卢卡斯,让你再联系南区的管理层,把通辑犯的清晰照片发过来,怎么拖那么久?”苏寒竹刚踏出办公室门口,听到安鲁略带恼火的声音。
卢卡斯声线微微颤抖:“少将,非常抱歉,我已经联系了南区总部,他们说所有资料都丢失了,要重新修复档案电脑,你是知道的,他们内部正在打仗,没有人管事,而且从那位军官口中,我理解的意思是,只要那两个人离开西区就谢天谢地了。”
安鲁叹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寒竹已经被士兵推着离开了,他把刚才顺走的名片放进口袋,后来安鲁说了什么他没听到,不过至少,当下的危机已经解决了。
当晚,顾阳怒气冲冲地冲下卡车,见到苏寒竹就劈头劈脸的问:“那混蛋看上你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寒竹被顾阳逼到院子的角落里,劳动者见状都吓得全跑了,挂满衣服的院子,只留下他和顾阳。
“我在想办法,我知道你去找安鲁少将了。”苏寒竹想挣开顾阳的双手,可顾阳的力气太大,怎么也挣不开,只好作罢:“我也去了,他答应给我们安排职位。”
顾阳眼里的怒火稍稍散去一点:“我会保护你的,你难道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苏寒竹双手挡在胸前,尽量减少与顾阳的身体接触:“我怕你忍不住杀了扎马特,那我们都要交待在这里了,我想用一个更安全的方法解决他。”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会让他痛不欲生。”顾阳收紧了搂着苏寒竹的手臂:“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
“顾阳。”苏寒竹转过脸去,因为顾阳的唇快碰上他的唇:“你先走开。”
顾阳的唇擦过苏寒竹脸颊,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小竹,再让我抱一会。”
布兰迪躲在转角处,视线穿过绳子上被风吹得呼呼飞扬的衣服,落在紧拥着的两个人身上,他握紧拳头一拳锤在墙上,像感觉不到痛楚,少顷后转身走向食堂。
“小竹。”顾阳在苏寒竹的颈窝发出闷闷的声音:“我们试试好吗?”
“顾阳,对不起!”苏寒竹猛然推开顾阳,拔腿逃跑了。
苏寒竹一口气跑到了小公园跌坐在草地上,他按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直到心跳恢复了正常,他才扶着石櫈站起来。
“你好,苏!”
苏寒竹闻声抬头,看见对方的脸后,他不急不慢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说:“你好,中士。”
卢卡斯露出迷人的微笑道:“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你能陪我逛逛吗?”
苏寒竹:“抱歉,中士,我必须去吃饭,否则晚餐时间过了,今晚只得饿着了,我想你能理解的。”
卢卡斯:“如果你愿意,可以在我房间用餐,我会为你准备丰富的晚餐。”
“原来你来这里。”顾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上前搂着苏寒竹的肩膀道:“再不吃,晚餐要凉了,中士,我们先走了。”
“中士,再见!”苏寒竹和顾阳小跑离开,留下一脸秘便的卢卡斯。
直到看不见卢卡斯的身影,苏寒竹才停下来,微微喘气道:“顾阳,谢谢你,幸好你及时赶到。”
“以后,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线视范围。”顾阳说:“这里比矿场更危险。”
“都怪我长这样。”苏寒竹苦笑:“顾阳,我总让你担心,如果不是我,你或许已经离开了斯里国,根本不用冒风险注射试剂,根本不用陪我逃命......”
顾阳抢道:“我们说过什么?死都死在一起,以后不要跟我说谢谢了,否则.....否则我就吻你。”
苏寒竹耸耸肩,干笑了两声,表面上当顾阳开玩笑,实际把‘谢谢’两个字刻在心中,只是再也不敢当着顾阳的面说了。
日子平静地过了几天,安鲁还是没给他们安排工作,顾阳担心苏寒竹,于是又去找安鲁,得知安鲁这几天去总部汇报工作,他和苏寒竹私下约定,如果等不及安鲁回来,就在这几天暗中动手杀死扎马特。
可是事情并没有按他们预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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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干的?”扎马特指着地上断成两边的几十块砖头。
劳动者排成三行,全部低着头不敢说话。
扎马特一鞭子甩在地上,尘土伴着鞭子飞扬:“最后一袋砖是谁搬的?”
苏寒竹站在第一排,淡淡地说:“室长,我搬的!”
“你......”扎马特怒火冲天,指着苏寒竹骂:“你以为我会让着你?呸,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布兰迪站在第三排,嘴角上扬,戏谑地看着苏寒竹的后背。
“不是他,是我干的。”顾阳站了出来。
扎马特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他对着顾阳大声辱骂:“你这个白痴,废物,一点小事也做不好,我说过不要惹我生气,很明显,你犯了这个错误,今天得给你一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
苏寒竹当然知道扎马特是故意找茬的,但是,他不打算挨鞭子。
他向前迈了一步,从劳动者队伍中站出来,冷静地说:“这是钢框架结构的建筑,承重的只有柱子和横梁,而现在堆砌的墙体均为非承重墙,另说这空砖断开两块,断开十块也能用得上。”
扎马特即使不懂建筑工程,也从苏寒竹的话中得知他是懂这个的,这让他更愤怒了,那明摆着不给他面子。
不过,他看中苏寒竹,打算过几天享用,现在还不想伤了他,那又高又黑的顾阳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