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快去给我做啊!待会儿饿晕过去了!”魏茜萳拉着许欢的手站了起来,推着她进了厨房。
以前的魏茜萳好像又回来了……
魏茜萳好不容易开口说话,许欢自然是有求必应。
一身疲惫顿时消散,在厨房里忙活没多久就把面和菜端上了桌,“来,坐着吃,趁热吃。”魏茜萳老老实实地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入口的那一刻魏茜萳真的难以形容那种滋味,她又送了一口面入嘴,眼泪流了下来,许欢见她哭了,上去问:“怎么了?是不好吃吗?我重新给你做。”说着,她要上前端起碗,魏茜萳拦住她说:“很好吃。只是我一下子回想起从前种种,忍不住就这样了。没事了!以后我还是那个魏茜萳!”她顿了顿,抬起头笑眯着眼看问:“我还是你那个魏茜萳吗?许欢。”
许欢一怔,笑着回了句:“永远都是魏茜萳。”
“你还喜欢我吗?”
“……”许欢十分震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魏茜萳。
其实那天魏茜萳都听见了,为此,她思考了很久。对于许欢她以前一直当做最好的朋友,她好像喜欢许欢,又好像只是对朋友的喜欢。可这段时间里,她都想通了,她是喜欢许欢的。
不是友情的喜欢而是爱情的喜欢。
以前,她恐同,可现在她爱上了一个同性。她需要接受的时间就这几个月,她或许知道许欢值得她的喜欢,她的感情。
比起以前恋情使她死去活来,她更向往平平淡淡的一生,哪怕覆满荆棘。
许欢能给她的承诺就一定能做到。
“许欢?”
“你这么好,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更何况我们还是朋友……”
还是……没有自信和勇气吗?
魏茜萳有些失落的低头吃面,或许她需要给许欢时间,好多好多时间。许欢和她不一样,许欢太胆怯。
许欢洗完碗就离开了,也没和魏茜萳多聊几句。
她在逃避。
这样的感情,她不知道自己是有的。虽然魏茜萳说那句话的时候,她其实很高兴的,但她内心的封建根深蒂固,好像没办法动摇。
走过一条条道,遇见一个个人,但你永远不知道擦肩而过的人以后还会不会再遇见。
许欢埋着头继续走着,拐弯处突然和一个大爷撞在了一起,她连忙扶住大爷道歉。
大爷摇了摇头,皱着眉看着手中的药,见药没事儿,他才松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没事儿,小姑娘以后走路可得看着点儿。”
“对不起。”
“没事儿,没事儿。”大爷刚想一走了之,可突然又想到什么,转头拿着药对许欢说:“小姑娘,你能帮我看看这药上面是怎么说的吗?”
许欢接过药一点点给大爷解释,最后得到了大爷的赞扬。“果然有文化就是好。”
听到这句话,许欢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不过是多认得几个字罢了。如果现在她在读大学,她所学的知识也不止就这些了。
“我那个老伴儿呀,年轻时候落下的毛病现在越来越严重了。我这买药也不知道给他怎么弄,就不识字儿。问那个护士,护士也不愿意跟这个老头子多说什么。”
许欢应着:“爷爷对奶奶可真好,你一定很爱奶奶吧。”
大爷突然一顿,笑了笑。但虽说是笑,脸上却也尽是沧桑,他压低了声音,缓缓说:“不是奶奶,是爷爷,一个骗了我一辈子的死老头!”
许欢错愕的望着面前一脸苦笑的大爷,她的错愕让大爷顿时有些失落了,低着头自言自语:“我真是老糊涂了,尽说些这个,小姑娘,你别理我这个老头子啊,别见怪。”
“爷爷,您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嗯?”这回轮到大爷错愕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个有人愿意听他们的故事,并且还是别人先提的,大爷自然乐呵呵的给许欢讲。
两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大爷把药放在面前,讲得有声有色。
“那时候我俩一起念书,他念书可好了,而我啥也不会,就会做些农活。他爸妈都让他离我远点,说以后别耽误他考大学,成一个大学生。我听了吧,觉得也有道理,离他就远了些。”
“谁知道那天,下课他就拉着我,给我说了好多。结结巴巴的说了无数句,最后我不耐烦要走了,他才说出那一句话。哈哈。他跟个小姑娘似的对我说他喜欢我。”
“我当时人都傻了,我当时都想骂他变态了。毕竟我们那个年代,出这样的事儿的确也算是变态了。可我没有骂他,只是说了句,我是男的,就走了。”
“谁知道这个家伙那么不死心,天天跟着我,每天都对我说一句我喜欢你。给我臊的不行。就这样慢慢的,我也就喜欢上了他。”
“他为了我和家里人大吵大闹,和父母断绝了关系,还放弃了自己的大好程。陪我度过了这平凡的一生。”
“当时我跟了他,他说以后什么活他都干,可到最后还不都得是我去给他弄第二遍,你说他像不像个骗子?”
说到这儿,大爷笑了起来,这次是满脸幸福的笑容。他们的爱情能坚持这么久,让许欢很有感触,同时也得到了激励。
在大爷那个年代,大爷和他的爱人都可以不顾一切的在一起,那她现在呢?难道不可以为自己的爱而勇敢一点吗?
“哎呀,可不能再说了。待会儿回去晚了,他又该到处找我了,小姑娘,谢谢你啊!”
许欢不懂大爷为什么要谢谢她,她只知道大爷的遇见了值得拥有他一生的人,因为大爷的爱人来找他了。
苍老的身影在许欢的注视下缓缓消失,他们与来来往往的人群相互交错,却毫无掩饰的牵着对方的手。
似乎在告诉对方,在拥挤的人群里他们也只是一对普通的爱人,不需要掩饰。
如果爱情都需要掩饰,那么永远无法真正的得到爱情所带来的幸福,并且像阴暗处的老鼠,时刻都警防着人的逮捕。
许欢发狂似的冲着魏茜萳的家去,到了门前,她理了理自己的衣着,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魏茜萳憔悴的面容出现在了许欢的眼中,她上前紧拥着魏茜萳,几乎用了自己所有的勇气:“魏茜萳,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魏茜萳双目呆涩了一瞬,随后一滴眼泪流出眼眶。
她们紧拥在一起,一束光照在了她们的身上。
口齿相触碰的那一刻,她们不是懦弱的许欢和为情所伤的魏茜萳,她们是冲出封建牢笼的一对爱人。
那一天晚上,许欢没有离开,她们在一起说了一晚上的话,说了很多,那些话都是属于她们两个人的。
第二天许欢就迫不及待的带着魏茜萳去和陈齐一起吃饭去了。她就陈齐这么一个好朋友,自然什么事儿都想和他分享。
更何况是自己的终身好事儿。
两人约好了吃饭的地点,陈齐第一眼看见她们的时候,心头一震。悄悄拉过许欢问,“这个就是你那个对象?欢姐,别开玩笑啊!”
“我没跟你开玩笑啊,我之前说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她。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你俩真是一对儿啦!?”
“嗯。”
陈齐扶着额头转过身双手插腰,有些不可置信。“不行,你让我捋捋,消化消化。”
对于陈齐这种直男来说,这种事的确很难一时间内让他接受。
不过许欢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对朋友,他向来是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坏事儿他都支持。
更何况是人家有情人终成眷侣呢?给时间让他消化也给的不多,他倒很快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上前给二人点菜。不知道魏茜萳喜欢吃什么,就把菜单给了许欢,许欢会意。点了许多魏茜萳平时爱吃的和陈齐平时爱吃的。
陈齐这种喜欢八卦的人,自然少不了问问两人的故事。
“哎,你俩跟我说说你俩怎么在一起的呗。让我开开眼见儿。”
魏茜萳显得有一些尴尬,毕竟才认识不久嘛。虽然她以前很不羞涩,但是对于前两段的感情,她毕竟还没有完全消化掉。对面这个人还是个男孩子。
许欢拉着魏茜萳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对陈齐说道:“今天咱们先吃饭,改天找个时间,我慢慢给你讲。”
“好吧,好吧,我就不多说些什么了,反正祝你俩百年好合,情比金坚。”
许欢和魏茜萳异口同声地说道:“谢谢啊。”
这可把陈齐乐坏了,说这二人默契十足。把两个人说得更加羞涩,脸上的温度久久不能降下来。
“对了,对了,我有个好大姐,她这几天来我这儿了。改天介绍给你们认识,她跟男娃一样,你们到时候别嫌弃她就行。”
“不会的。时间能不能定的远一些?今天出来了,姑妈都说我。”
“我懂,大忙人。”
吃完饭,许欢和魏茜萳离开后,又有朋友找陈齐喝酒,陈齐没办法,拒绝就去了,结果这一喝酒把腿给摔了,去医院看了后没多久又跑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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