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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结束后他后悔了 完结+番外 (庄嘉)


  景予讶然。
  这算什么?对退休老干部的慰问吗?
  他在谢知安身边工作时,并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谢知安从来不会关心他觉得怎么样,他过得好不好,他是否接受某件事。
  结束合约之后,怎么还突然关心起来了呢?
  景予不觉得谢知安是好心。
  据他对一般男人的了解,大概多半是和林承闹了不快,又想来探探替身的境况了。
  在身边的总有各种不如意,而远在天边的,却又处处都好。
  景予十分相信他的人品,谢知安就是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连独身一年都做不到,在被林承拒绝后,很快伤心失意地找到了一个替代品排遣。
  然后,还以禁锢他来自诩深情。
  放在以前,景予想到三千万、一套房,更重要的是认识李导的机会,对谢知安也没什么恨意,主要是看傻大款的纵容。
  可是现在,他不想再理会这个人的任何无理取闹了。
  他说:“我过得非常好,倒是也和谢总没有什么关系,你羡慕可以直说,不用摆出这副很关心的表情。”
  他的生活里有戏拍、有工作接、有朋友相处,每顿可以吃不同的菜,想去海边就去海边,想去山顶就去山顶,想哈哈大笑就可以从沙发上滚到地上,感动了难过了就可以抹眼泪,没有被任何事任何人束缚着。
  只有谢知安还一直病态地被困在一个并不真实的梦里。
  明明已经把这个陪他共同做梦、营造幻象的人赶出梦境了,还奢望能够再将他带回来,一起在日复一日的循环中沉沦。
  他总是很自信。
  谢知安被他堵得没说出话。
  他不知道几个月没见,景予怎么就变得这么陌生了,明明他从前从不对他说大声的话,也从没有反驳过他,让他生气。
  谢知安再次深呼一口气,觉得不能跟他计较这些微末细节,劝说自己放缓了语气,问他:“我送你的那枚胸针,怎么回事?”
  景予这才想起挂在二手平台上卖掉的那枚鱼形胸针。
  不知道谢知安是在哪里看见它了,莫非买家和谢知安见面了?
  景予觉得谢知安的思维方式很奇怪。
  就好像,他入职一家公司,勤勤恳恳工作数年,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做得完美。因为岗位的上一任员工回来了,老板开除了他,按照合同给他支付了高薪,以及在职期间发放的奖金。
  而他离开之后,这个资本家却又对他报酬的去向开始在意起来。
  好像景予如果没有使用在他同意的地方,他就可以收回似的。
  谢知安紧紧盯着他,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那枚胸针毕竟也是他对景予特殊的证据,象征的意义景予不可能不懂。
  如果他是因为伤心而不想看见它,随手送人了,那景予还是在乎他的——
  景予坦荡道:“我用不上,卖掉了。”
  他许久没等到谢知安再开口。
  短短的一句话,好像给他造成了莫大的刺激。
  谢知安眼里涌现惶惑。
  一瞬间的困惑过后,他陷入了巨大且未知的恐慌里。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只听见景予说,他用不上,他不需要,随手就卖掉了。
  那对景予根本就不是特殊的。
  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
  是啊,他当初买下的时候,也只是为了给林承的礼物凑个零头。
  看见那枚鱼形金属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想到了景予。
  觉得,这大概也算是酬劳吧。
  随手买下这一块,再让人送给他,景予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过挥挥手就能让景予以更积极的心态跟着自己,那时的谢知安乐于施以这些顺便为之的小恩小惠,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让自己过得更舒服。
  他以为景予需要的也只不过是那一点点。
  在他向林承奉上盛大声势时,从指缝里漏下来的一点点。
  他从没注意过这个人所需求是什么,只想要让他把自己奉为全部。
  ……
  谢知安感到一种迟来的绞痛。
  那种痛是因为得知了罪恶而感到的惶恐,和想要为自己开脱的而产生的无措,交织而衍生的。
  他更感到茫然。
  这场预谋已久的对话,因为一个胸针的下落变得难以为继。
  可他又隐隐清楚不止是因为那个胸针。
  他早就不知道该和景予说什么话了。
  不知道脱离开雇佣和被雇佣的身份,他要怎样才能让景予聆听自己那些没人肯听的烂话。
  他颤抖着嘴唇,最后盯着景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爱可以消失得那么快吗?”
  在他目光中,景予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为他仍然沉浸在幻象里而感到费解。
  “谢总,你忘了你在合同里写的要求了吗?”他的嘴唇开合,让谢知安看不清旁的东西,只能看见某些他避之不及的真相向他奔来,抗拒不及——
  “我是演的啊。”
  灯光下,谢知安看见景予如此说。
  他从未察觉一个人的世界可以崩塌得如此激烈。


第36章 两更来了
  他说,我是演的啊。
  说这句话时,景予的表情无奈而真诚,看不出带有一点虚言的成分,完全不像是在掩饰什么。
  而是,他真的就是这么做的,他在谢知安面前演了整整一年。
  一点都没有生出特殊的心思过。
  ……
  一些不怎么清晰地记忆从脑海深处浮出来。
  谢知安终于隐隐想起,刚认识景予的时候,他好像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和林承的性格并不像。
  但他也没有仔细了解的心思,只是在一场庆功宴上看见了那张脸,觉得惊为天人,犹如看见了少年时的林承,于是不经任何犹豫地给他开出了合约。
  他并没有考虑过这样算不算羞辱,是否会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感到尴尬,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提了。
  那时的景予看完了合约,好像本打算把那叠纸扔回去,倏忽间又顿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说话算话吗?”
  谢知安不耐地点点头,“算话。”
  然后再一次看到景予时,他就彻底是林承的样子了。
  时间一久,他便觉得景予好像本来就是那个样子,就是最符合他想象的林承该有的样子,从没有变过。
  人怎么可能长时间地伪装成另一个人呢?
  怎么能完完全全地逆转自己的性格,改变所有的爱好,投入全新的身份,接触陌生的世界,而丝毫不露破绽呢?
  又怎么可能,从戏中抽身时不沾带任何的情感呢?不怕自己入戏太深走不出来吗?
  谢知安双目失神,慢慢地捏紧了拳,胸口是呼吸不过来的刺痛。
  如果这是真的……
  他深深觉得景予是个疯子。
  更多扑面而来的联想让他愈加窒息。
  景予在他身边这一年,原来不是因为不舍得让他为难,才从不吃醋。而是谢知安干什么他都根本不在乎。
  他踹掉他时流的泪也不是不舍,根本就是高兴的。
  景予用一年的时间给他编织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美好梦境,他沉陷在里面时有多陶醉,梦境被收回时,就有多崩溃。
  欺人者人恒欺之。
  谢知安垂着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连和他日夜相处这么久都没有爱上他。
  谢知安胸口的波澜愈演愈烈。最终,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景予:“你还有感情吗?”
  如果连他都不行,“你还有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人吗?”
  如果有,那个人到底有多好,才能让景予这样薄情寡欲的人爱上?
  景予抿了抿唇,不懂他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当然会啊。”
  他平静地说,目光坦然,“他很好。”
  他很好……
  原来已经有人选了是吗?
  谢知安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脑中一片混乱,几乎捕捉不到任何具体的片段,急促地抓住他的手腕:“他是谁?周度?还是你剧组的那个男二?”
  怎么又抓他的手,不动手是不能好好说话吗。
  景予再次抽出手,毫无波动地望着失态的谢知安。
  没有回答。
  都不是。
  谢知安已经想不出还有任何人选了,一片凌乱中,他仿佛隐隐捕捉到了什么,嘴比脑子更快一步,等他意识到时,已经脱口而出了——
  “李泯?”
  “你喜欢李泯?”
  看着景予面上的表情变化,谢知安仿佛听见了什么重重落下的声音。
  怎么可能呢。
  没有人喜欢李泯。
  ……
  景予怎么能喜欢他呢?
  即便是在慕少艾的年纪,有人看着李泯的脸就小鹿乱撞,可也随着他后来那些事迹而纷纷躲避不及。
  他那种没有情绪没有想法的机器人,和他站在同一间厅堂里都瘆得慌,从来只有怕他的没有喜欢他的。
  李泯是一个好使的借口,一个强大的靠山,也是一个能让身边人横着走的光环。
  可他哪里是能正常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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