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拿着手机正在拨通通话,“没有。我让公孙直接约他出来。”
……
“公孙策你认真的?”白玉堂拿着手机,挑眉。
“……好。”白玉堂妥协。
展昭见状,问道,“怎么?”
“那个奸商,传个话就要收三万。”白玉堂直接用手机把钱给转过去。
展昭搔搔脸颊,“你又不缺那点钱?”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猫儿我要是没钱你养我不?”
展昭朝天一个白眼,“养你干嘛,直接扔了。”
白玉堂收起手机,捏着展昭的鼻子,“白疼你了。”
——
见面地点是在一家地下酒吧,两人穿过一条巷子找到这家酒吧狭窄的入口。白玉堂打开这扇铁门,这扇门隔的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沿着楼梯走下,这家地下酒吧的全貌就展现于前。浑浊的空气,昏暗的光线,只是现在是早上,除了昨晚留在这里还没回家的人,现在的客人并不多。
展昭跟在白玉堂身后,视线四处搜索着——“玉堂,那个人。”
白玉堂顺着展昭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梳着马尾辫的男人坐在吧台前喝酒,手边放着一本书,仔细看看,是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
白玉堂对展昭点头,拉着他过去。
“I sit at my window this morning where the world like a passer-by stops
for a moment, nods to me and goes.”*
白玉堂的低缓而磁性的声音让那人回头,那人看了看白玉堂和展昭,抬手拍了拍自己手边的书——《飞鸟集》和第十六节,是接头的暗号。
“你们好。”那人说着,做了个手势让白玉堂和展昭坐下,“喝点什么?”
“不了。”白玉堂摆手,“你要的消息我们已经拿到了,就在这里。”
展昭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对方。就在对方伸手要接之时,白玉堂一个疾风般伸手扣住那人手腕,反手一压,使得那人整个人跪趴在地上,怎料那人也是有点身手的,一个后翻挣脱白玉堂的束缚。
两人在吧台前大打出手,与此同时——
作者有话要说: *保存的快捷键
*我说我是瞎掰的你信吗(づ ̄3 ̄)づ╭认真你就输了
*《飞鸟集》第16节
☆、番外二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中秋节始于唐朝初年,盛行于宋朝,至明清时,已与元旦齐名,成为中国的主要节日之一。
公孙一家子在这天是要摆桌祭月的。因为公孙铭生父,也就是公孙策的老师傅生前就有这习惯,于是公孙策也就把这习惯给沿了下来。
其实也无非就是一些零食饮料,还得插几柱香。
相较而言,公孙家在这天有一项异于别人家的活动——扫墓。
中秋这天,好巧不巧,正是那老师傅和师母的忌日。
老师傅生前最好桂花鸭,所以扫墓的行当里少不了这个,桂花鸭要提前一天订好,而且随之带去的月饼得由自己动手来做。不得不说,这两位也算是有孝了。
公孙策一大早就围着围裙在厨房里面忙活,手边搁着一本摊开的家常月饼制作大全。
显然,哪怕书面的文字叙述看起来再怎么容易理解,对于公孙策这种九级生活残废也是徒劳。
把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的已经加过佐料的糖浆拿出来,公孙策拿了个小勺子舀了一点点试味——
“唔……什么鬼啊……”公孙策被舌蕾上的味觉刺激得五官都扭曲了,看着碗中满满当当的,看起来不怎样尝起来更不怎样的糖浆,顿时有了一种挫败感。
这时背上突然贴上一层温度,拿着小勺子的手被人握住抬高,公孙策稍稍回头看着公孙铭就自己刚刚才用过的勺子又伸出舌头试了一小口,尴尬地咽了咽口水。
“盐放多了,油也有点多。重做吧。”公孙铭说着已经把碗里的糖浆倒掉,把碗洗干净,然后倒入新的糖浆。
只不过现在两人的姿势还真是颇为诡异,因为刚刚公孙铭就是站在公孙策身后的,所以现在也一样,而公孙铭两手都要活动,加上那种微妙的身高差,于是就形成了一种公孙铭把公孙策圈在怀里的即视感。
公孙策自然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氛围,稍稍直了直背,让自己和公孙铭拉开以一点点地距离。公孙铭面无表情地看着公孙策的小动作,心里稍稍叹了口气,把自己的两手放下,“筛面粉会吧?
公孙策点点头。
公孙铭把盛满糖浆的碗重新放进微波炉去加热,然后从橱柜里拿出面粉给公孙策,“你筛面粉,我来弄蛋黄。”
公孙策点头,拖过面粉袋子,拿出工具开始忙活。公孙铭不放心地看着他弄了一小会儿才安下心做自己手中的活。
——
月饼终于在下午四点多完成了,量并不多。公孙策把月饼放进盒子里,看见公孙铭已经拎着其他东西在等自己了。
“走吧。”他说。
——
老师傅夫妻俩合葬在郊外的公墓,自己开车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山那边已经抹上了一层浓郁地挥之不开的红金色,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墓前。
公孙策和公孙铭半跪着,把祭品从袋子里一一拿出来、摆好。然后,公孙策把一束鲜花放到了墓前,这老夫妻俩是合葬的,所以一束花就够了。公孙铭拿着湿抹布在擦拭墓碑。
“师傅,师母,这月饼可花了我们不少心思在做,您老可得好好尝尝。”公孙铭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
“……”公孙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说了一句“爸妈,中秋快乐。”
公孙策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收回了眼神。
等一切都处理好后,两人并肩站在墓前,却是一字不发。
“公孙策……”公孙铭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略感尴尬的沉默气氛,“我有话要跟你讲。”
公孙策的心“刷”地一下紧紧地揪起来,他转身,对上了公孙铭的双眸——沉黑得不可见底,赤【汪汪汪】裸裸的视线直盯盯地射向公孙策,那眼底风起云涌的情绪汹涌澎湃。
他知道公孙铭要说什么——他早有预感的。
“……今天天气不错。”公孙策移开视线,搔了搔自己的腮帮子,试图转开话题——显然这个手法很拙劣。
公孙铭一把抓过公孙策,两手紧紧地捏着他的双肩,“公孙策,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没错,这是一句陈述句而并非疑问句。
公孙策觉得自己有点慌,他垂着眼不敢去看公孙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去面对这个孩子——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一样。
公孙铭有些气恼,他放开抓着公孙策双肩的手,转而捧起他的脸,在公孙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吻住了对方的唇——
公孙策被唇上附上的温热狠狠吓了一跳,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两只手僵硬得垂在两边,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好。
脑子里面乱成一团,公孙策几乎觉得自己都快要人魂脱离了……胸腔里是热的,脸上是热的,眼眶也是热的……
公孙铭察觉到公孙策的不对劲连忙起开,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就是公孙策呆滞却带着红晕的脸,以及睁大的眼睛里快要盛不住的眼泪。
“怎么哭了?”公孙铭有点被吓到,心说这还不至于吧。
公孙策半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哽咽着,“你在你生父……我师父墓前……做这种事……公孙铭你……”
公孙铭长叹一口气,抬手用袖口擦去他眼角的眼泪,“就是因为在我爸妈墓前,我才这样做。”
公孙策不敢置信地看着公孙铭,却在下一秒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公孙策,我喜欢你。”
这个时间点的阳光是很舒服的,暖暖的柔柔的,加之偶尔吹起的清风,想想都很惬意,然而,公孙策却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冻住了。
“你……公孙铭你你你不可理喻!别在我师傅师母墓前乱说话!”
公孙铭眯了眯眼,一把拉过公孙策的手臂,把他拉着跪在墓前,两人正对着碑上的照片。
“我就是要在这里讲,我就是要告诉我爸妈我喜欢你。公孙策你告诉我,你刚刚什么感觉?”公孙铭目不转睛地看着父母的遗照。
公孙策不敢看两位老人的遗照,心虚地低下了头。感受?能有什么感受,他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
叹了口气,公孙策拍了拍公孙铭的肩膀,“铭铭,算了。这样不好。”
“不好?哪里不好,”公孙铭差点被公孙策气得咬牙,“你说,你到底是在躲什么!”
“……我们是父子关系……”公孙策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公孙铭扶额,“我爸死了十几年了。我们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
“可我一直把你当我儿子……”
“但事实上不是!”
“……”
公孙策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的确啊,他们确实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
公孙铭见他低头沉默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把手搁在公孙策的头顶,放低了声音,“你告诉我,我亲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