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看淡红尘怎么办 (柠檬汁不酸)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柠檬汁不酸
- 入库:04.10
他带着笑,轻轻阖上车门一步步走近,“我很努力地在靠近你,在尝试着懂你,既然还互相喜欢…你停下来等等我吧,再给一个机会。”
等他走到身边,付奕铎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投向山涧,“我们已经分手了。”
话很轻,好像刚说出口就要被风吹散了。
华初尧沉吟似的“嗯”一声,“单方面分手不算,婚姻法都规定的一方不同意,分居五年起诉才能判离婚。”
付奕铎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那神态有些像翻白眼。华初尧笑出声,“快点,吵架呢,你不接话怎么吵。”
“……”
带他上山只是想避开四婶儿、避开他留存记忆的空间和他谈一谈,怎么会朝着这么个剧情发展?
不过如果他能主导两人的感情他们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刚刚的话你听见了没?咱们还不能离。”华初尧的语气像个小孩儿。
“婚姻法明明是两年。”付奕铎纠正说。
“那你也得起诉啊,再说了我们没到两年,你五月走的,这才四月,你有本事就继续耗。”
“我们也没结婚。”
“如果可以结那肯定早结了,这是前提条件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所以还是得按婚姻法来。”
付奕铎瞪他一眼,“蛮不讲理。”
“就许你生气生得没道理,不许我不讲理,你这什么道理?反正我也不会给你耗的机会,咱们先睡一觉,两年就又得重新计时了。”
这瞬间的氛围太好,半开玩笑半生气的拌嘴就像没话找话的情侣,虽然付奕铎没弄懂怎么发展成这么个情况的。
华初尧忍不住要上手,被付奕铎一巴掌拍下去:“华初尧,上床不等于同居。”
“那就同居,按你以前分的,我做家务你做饭,反正你店也关了,可以让四婶儿回家,我们俩重新开始。你别这眼神看我,你说你这两年变了很多,我也有进步好不好,家务能做,饭也学过。”
“你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更不需要我了。”
“怎么不需要,别的不说,就下半身也需要啊,同不同居再说,先上床。”
“说这些有意思吗?我们现在的关系开这样的玩笑合适吗?”
“你说这话合适吗?我除了‘我们的关系’,还有别的关系能开这样的玩笑?”华初尧有点生气,但说完一句赶紧换了语气,“而且,付奕铎,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很想你,心理生理都很想,我这是诚实。”
“诚实这个优点是小孩才能炫耀的。”
“那有什么,就当我是小孩了。”
“熊孩子。”
华初尧“噗嗤”一笑:“嗯,你是那种被娇生惯养宠坏了的坏脾气小孩儿,我是熊孩子,谁也不比谁优秀。”
“说你自己就说,别带上我。”
“我就要,你是我老婆,不提你提谁?”
“我们已经分手了。”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吵不过的嘴……”华初尧突然唱起来。
付奕铎听得一头黑线,转头正要说他,嘴就被堵了个严实。
这依旧不是一个美妙的吻,和前几天那次一样,华初尧动作很粗暴,抱着他的劲儿很大。
感受到某人身体的变化,付奕铎毫不犹豫推开他,“够了。”
老实说…华初尧感觉到了挫败,关于男人自尊的挫败。
“我说,我一分钟前说的那些真没跟你开玩笑。”
丢下这句,华初尧拉开外套的拉链,快速靠近付奕铎,用敞开的外套把他包裹进怀里,趁着他短暂懵逼的瞬间抱着就往车上走。
“华初尧你放开我!”付奕铎的掌心一下下拍在华初尧的肩头,疼的却是自己的手。
“我不,我说了我想跟你……”
付奕铎打断他:“我不想!”
“总得试试才知道想不想。”
华初尧完全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类,浑身线条型的肌肉又美又有力量。付奕铎知道自己挣不过他,懒得挣扎,都依着他,左右不会真怎么样。
华初尧腾出手拉开了后座车门,护着他的头把他丢进去,紧接着便倾身而上。
然而当一只手撑在他的脸侧,与他对视的瞬间,那股挫败感更重了。华初尧颓败地松了力,让自己摔在他身上,“朵朵,你给我一点回应好不好,明明那么喜欢我。”
付奕铎没吭声,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华初尧说的什么,只觉得那道声音存在感太强,一下灌进脑子打结成团。
近两天没压下去的偏头痛又犯了,额头很快布满细汗,他抬手捂了下眼,“给我拿张湿巾。”
“在哪儿?”
“副驾前面的储物箱。”
“哦。”
华初尧如他想的一样退开绕到副驾驶位,没了华初尧气场的强势压迫,他立即坐起来,靠着椅背缓神。
“这是什么?”华初尧突然问。
付奕铎睁眼看过去,刚刚的混乱以及头疼让他忘记了放在储物柜里的药以及这几天住院的结算清单。
作者有话说:
小孩子脑子里怎么能有废料?请小花同学清一清脑子
06 错了
◎一小朵,你完了◎
有的药名字很怪,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是治什么的,奈何氟西汀曾经出过一个梗,不说全网,大部分年轻人还是都了解的。
华初尧看到了药盒才仔细扫了眼放在一起的那些结算单。
“你当做没看见好了。”付奕铎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语调很低,听着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落寞,又像是被人窥探到隐私而难以启齿的隐忍,华初尧以为是戳到他的痛处,手忙脚乱把刚刚翻出来的东西塞回储物箱,还往深处怼了怼。
其实付奕铎并不介意华初尧知道他的病,现在只是因为头疼没有力气。
两年前他有想给华初尧说关于他不受控的情绪,但那会儿华初尧成天忙,两人见面就是鸡飞狗跳一团乱麻,他没有机会说出口,也因为病情本身让他有种“狠”念头——容易刺激伤害到自己的情绪都敛在心里,那样的状态折磨自己的同时又能气到华初尧。
“要回去吗?”华初尧把湿巾递给他,轻声问道。
付奕铎抬眸瞥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慢条斯理地用湿纸巾擦掉额头的汗,然后将纸巾沿着折痕折回原来的样子放到一边,又伸手找华初尧要了一张开始擦指尖指缝。
“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付奕铎看着自己的指尖说,“我只是拿了药,没吃,你看药盒就知道了,病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糟。”
“你吃早饭没?要不回家吃早饭,四婶儿有备好。”华初尧显然没有把他解释的话听进去。
付奕铎摇头,探过身体从驾驶室旁拿了烟盒下车。走到观景台最边沿,他慢慢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双手撑在护栏上。
知道了他有抑郁症的华初尧看他的此时的动作生怕他会翻过护栏跳下去,“朵朵,你往里站。”
“小花,你别管我了。”付奕铎偏头说。
听到他的话,华初尧立刻变了脸色,匆忙到他身边,扯住他的右手小臂就往里拽。
付奕铎被拽得跌进他的怀里,他仰起头看了眼华初尧,随即用力推开,“放心,我还不至于自/杀,两年前最难熬的时候都挺过来了,现在没那么疯。”
华初尧还是不放心,不抱着也一定要拉着手腕,付奕铎垂眸扫了眼右手手腕上白皙的手指,轻轻笑了声。
他把烟换到左手,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小花,两年前我从家收了行李出门的时候真的不太好,后来的几天更是情绪差点崩溃,说我是鸵鸟也好,没勇气担当也好,总之不想回去了。”
“两年前是我的错,我都没发现……”
付奕铎打断他的话:“是,是你的错,但我原谅你了。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我打算在这里好好生活,一个人生活。”
最后几个字说得尤为重,华初尧一下沉默下来,他以前没接触过抑郁症,不知道该怎么劝,害怕一句话说错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他无措了许久才试探性问:“我可以再吻你一下吗?”
“不可以。”
“奥。”华初尧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的唇不挪眼,“不亲就不亲吧,但你不能赶我走。”
付奕铎嫌弃地扫他一眼,心里默默腹诽:从认识到现在,哪回真赶走了的?
“相信我,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该干什么干什么,我就在这儿住着,会付房费。”华初尧还补充一句。
不加这句,付奕铎也就不赶了,自欺欺人当是他硬留的,是无可奈何。
然而这么一说就说明两人都心知肚明一点——只要华初尧留下来,就会影响到付奕铎,甚至有机会改变付奕铎的心思。
“如果我偏要赶你走呢?”
“那我就走,回去就去找律师,立一份遗嘱,将我能动的财产全都赠予你,再去买一份保险,受益人写你,然后……”
“你非得说这些是不是?我那么努力活着了,你为什么要用死来威胁我?”
华初尧怔住了,付奕铎眼眶中的泪好像烫了他一下,他垂在身侧的指尖猛地蜷起来。
他看见付奕铎闭上眼,泪水被挤出来,顺着脸颊滑下,他心疼得快要窒息,一把揽过他按进怀里,“我错了,奕铎,我真的错了,刚刚说错了,以前也错了,你不要伤心好不好,我错了。”
付奕铎悲恸大哭,却是无声,他竭力控制情绪冲出喉咙,脖颈青筋凸起。
华初尧感受着颈侧被眼泪浸透的衣襟的冰凉,忽然记起那个喝醉酒的冬夜,红酒洒在前襟,同样湿透的位置,同样刺得心口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