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看淡红尘怎么办 (柠檬汁不酸)
- 类型:现代耽美
- 作者:柠檬汁不酸
- 入库:04.10
“都好,火腿肠吧,奕铎喜欢吃。”华初尧晃了晃腿,“小孩儿喜欢吃的东西他都喜欢。”
“恩…”四婶儿没反驳,点点头,最终还是没忍住补充说:“他应该不回来吃晚饭了。”
“四婶儿,你就直说他不想见我不就得了。”华初尧笑着说。
四婶儿听到这话的时候张嘴忘言,愣了许久才“啊”一声,“害,你们这俩让人操心的孩子,他明知道你能猜出来还非得让我不许说,而你呀!知道又何必老问我?”
“逗逗您。”
“倒霉孩子。”四婶儿假意埋怨一声,之后便不再主动找话说了,免得被套出话来,这客人聪明得很。
但华初尧没打算安静,病好了的他也是话多闲不住,“婶儿,这几天都没见有新的住客来,之前住这儿的都陆陆续续走完了。”
四婶儿没抬头,“这旅游淡季,是这样。”
华初尧“恩”一声,但没信……因为他今早还特地看了眼各个网上预订平台,显示的是全部满房。
估摸着是付奕铎这些天压根没打算回来,他担心四婶儿弄不懂网络,索性把店关了。至于自己,就等着耗尽耐心和时间自己滚,想以冷暴力形式打发了。
不过付奕铎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他不回来他也不打算走。
“那没什么客人的话,我就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吧。”华初尧看得出四婶儿条件反射地想说点什么,但没给她机会,他继续说,“我这两年工作都没休息,成天没日没夜的,这次出来本来就是打算去西藏旅游,这下发现了个人少景美的地儿,合适。”
“是挺合适的。”四婶儿憋着附和一句。
华初尧顿时笑起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婶儿,奕铎他给你说过店名的意思吗?”
“店名?店名怎么了?”
“花一朵。”华初尧念了一声,便将视线从四婶儿身上移开,投向远方。眼神深邃又宁静,似乎看到了过往。
华初尧自小学到大学,无不是班上最活跃的那批人之一,身后总跟着一大帮男孩子 ,所以哪怕有年纪比华初尧大一点儿的,都会叫他“华哥”或者“尧哥”,他也都习惯了“大哥”光环。
然而和付奕铎却在他们第二次见面就叫他“小花”。
那次是一场社团搞的联谊小酒会,都知道会有哪些人到场,有心的一些同学就会带点小礼物。刚好,付奕铎就属于有心的那类人——平时看着不出众,却有温暖的小心思。
他送给华初尧的是一副自己画的画,画不大,就B5笔记本那种纸张,上面画了一朵花,并非写实风格,相反有点可爱。
华初尧问:“为什么画的是花?”
他回说:“因为你姓花呀!小花!”
酒会的灯光是暖黄色的,让人心绪平静,他没有生气,没有感到无礼,相反看着那张仰起的笑脸觉得很开心,像是小时候生日时收到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一样满足。
酒会那晚他们并没有交流很多,但他们有了牵绊。
很多缠绕的情绪都是始于特别的小细节或者只放给某一人的特权。
很久之后,他问付奕铎:“为什么会从华联想到花?”
“这很难联想吗?”付奕铎偏过头回。
“不难,但你的眼睛告诉我,没那么简单。”华初尧捏了捏他的脸,“你的浪漫总是暗戳戳的,你得给我讲,我才知道。”
“奥~”付奕铎拖长尾调故作深意,却又不肯说。最后被华初尧追得满屋跑才说:“我是一朵呀,一朵花,多好。”
华初尧抱着他啃了一口:“那不行,得是花一朵,我得在前面。”
“好好好,花一朵就花一朵,你先放开我,痒。”
“因为花是我,一朵是他自己,他还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他一样。”
华初尧听见自己给四婶儿说。
作者有话说:
小花:我就像那种对象不回家的怨妇
05 诚实
◎总得试试才知道想不想◎
今天下午阳光很耀眼,付奕铎在医生的建议下去院子里晒过太阳。
他这次出来得急,没有带画具,只能向护士借了本子和铅笔,随手画了几幅简笔素描,不成想都有华初尧的影子。
此时他躺在床上翻看下午的画,听着旁边病床的病人自言自语说电视剧的狗血情节,脑子里却是晚间四婶儿打电话问他的话。
四婶儿问:“你和小华是什么关系?”
华初尧一定是说了什么才会引得四婶儿来问,而不管说的是什么内容,他好像都已经到了没法否认他们之间关系的地步。
和四婶儿坦白远没有和罗小布说来得容易,毕竟四婶儿在这深山里活了大半辈子,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甚至家庭主妇的观念根深蒂固。
那一分钟的沉默他想了很多,四婶儿也没有丝毫催促,只是静静地等一个答案。
这样的情况他也面对过,结果很糟糕,甚至造成了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付奕铎犹豫了很久,还是做出了和从前每一次一样的选择。他在电话里说:“就是两年前我逃避的那件事里,另一个人,我还喜欢着的人。”
四婶儿的反应他无法看见,但至少通话没有被当即挂断。
隔了很久四婶儿才说:“小付,回来吧,心病还须心药医,你不面对的话你那病就一直好不了,至于其他,我就不多话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包括别人要怎么说,都别听,你把病治好再说。”
付奕铎环视着四面白墙轻轻“恩”了一声。
见到华初尧那天下午就有些偏头痛,是抑郁症引发的,后来晚上熬粥开始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受控,索性直接逃下山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镇上的医疗条件好一些,也仅仅是对比山上的卫生所而言。这里没有心理专科,只是有一个医生还算懂心理学,所以他也就偶尔来拿点药,两年来住院不过三次。
每次来他都很想很想华初尧,控制不住地想。
医院的环境本身就有些闷,灯光也并不亮堂,他只觉得憋得难受。不知道前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此时此刻他突然就憋不住了,拿出手机,找到了华初尧的手机号。
盯着这串几年都未曾变过的号码好久也还是没能拨出去,犹豫再三他点到短信界面。
[我明天早上回来]
发送。
…
发送失败。
消息前端的红色感叹号令人意外。
华初尧入住当天他就把他从黑名单移出来了,现在的情况……看来他还躺在华初尧的黑名单里。
他觉得眼眶刺痛了一下,心里难受得紧,感觉就像两年前他听到华初尧说“不喜欢现在的你了”一样,被抛弃的难堪涌上头,他直接将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碰到病床的护栏发出“铿”一声金属碰撞的响,惊得隔壁床的大哥叫了一声,转瞬就骂起来。
付奕铎说了声“对不起”,但应该声音很小,隔壁床的大哥估计没听见,还在骂骂咧咧。
他把被子扯过来蒙住头。
在黑暗里,他慢慢静下来,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这条未发送成功的消息让付奕铎又当了一天鸵鸟,比那个临时计划晚了一天才回到山上。
刚过峡谷山口进了村寨范围,付奕铎就看见了路边正沿着健身山道慢跑的华初尧。
他舔了下唇,双手抓紧方向盘,看着那个背影几秒之后按响了喇叭。
华初尧停下脚步看过来,看清驾驶室里的人时顿时笑起来,走到车边,弯腰从副驾的窗户看进去,“早,奕铎。”
他的语气就像几天前那晚没发生过一样。
付奕铎看着他低低应了声:“恩。”
“你先回,我再跑一会儿。”华初尧轻轻拍了拍车顶。
付奕铎看着他清亮的眼睛想了想说:“上车。”
“嗯?”
“上来。”
华初尧没再问,听他的话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之后,视线便落在了车厢内正中间的车挂上。
长长的红绳尽头是一朵编织的花。
他看着那朵花突然觉得不能把人逼狠了,不然又跑了,他整理了下心情,笑说:“奕铎,我们先来吵一架吧。”
付奕铎:“?”
“从在一起到现在,我们都没认认真真吵过架,来,痛痛快快吵一回。”
“……”
付奕铎没有说话,但华初尧一点也不着急,都主动邀请他上车了,还怕没有后续?
皮卡开得很慢,引擎声在山间回旋,却无法破坏此处的静谧,和城市里的车水马龙的喧嚣是两个极端。
两天来他大概熟悉了附近的环境,四婶儿是这山里的人,不过家在山坳那边,前两天趁着天气好给他介绍这一片,让他空闲可以在山里转转。
山里风景真的不错,有好几个观景台,不同方向不同高度,可看峡谷的壮阔,可看村寨错落,还有对面的山景,但自己逛的时候心里总是缺了一块,现在这一块儿就在身边。
华初尧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感叹道:“像仙境一样。”
车停在了最顶上的观景台边,付奕铎熄火径直下车。
华初尧没有立即跟上去,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止不住地发疼,几天没见好像更……
他想了片刻,突然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付奕铎——更易碎了。
这四个字喃喃出声,他品味了会儿,突然有种立马去破坏掉这件易碎品的冲动。
他抬手捻了捻后视镜下那朵不怎么好看的花的花瓣才开门下去。
“喂!奕铎!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
付奕铎闻声转头,就看见华初尧扶着车门笑得灿烂,就好像他们还在学校时,球场上刚投进球的大男孩儿看向他的男朋友寻求表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