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安之带回我那里,你一个人扶我哥上去不要紧吗?”南和宥问。
“我可以的。他醉了,但是我叫他会跟着我走,就像刚才那样。”
等阿宥的车开走后,鄂毓他们两个人在黑暗的车后座依偎了好一会儿。鄂毓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怀中的老公,轻柔地说:“哥,起床了!”
男人动了动,没睁眼。鄂毓捧着他的脸,捏了一个鬼脸,然后把嘴唇贴上去,蜻蜓点水一般。“哥,我们上学要迟到了!”
“嗯——”南和谦总算坐直了,虽然还是一副完全没醒的样子。
“我扶着你。”鄂毓从左门出去,磕磕绊绊地把南和谦拉出了车。“哎呀!小心!”
“我早不上学了!”南和谦说,“我毕业了!”
“好,那我去上学行了吧!你陪我去吗?”鄂毓边问他,边把南和谦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两人一步一步朝着电梯走去。
南和谦的脚跟着走,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看着阿毓,“你是哪位?”
鄂毓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我是安之啊。你忘了?”
“安之?”南和谦重复了一句,笑着摇摇头,“不会吧,你不是消失了吗?跟烟火一样,砰一下就不见了!”
“我又回来了,我想回到你身边。”鄂毓带着点赌气的意思,把人拖上了电梯,按下了他们的楼层。
“哦,安之啊,我们要去哪里?”南和谦问。
“回你家。”
“不行!”南和谦的笑意忽然消失了,害怕地摇摇头,“不可以回家!家里有我老婆!”
“你怕老婆啊?还是你老婆小气?”
“不!那不是小气好吗?我怕他不开心,他不开心,我就不开心!”
鄂毓有些不悦地问:“你知道他不开心,还和我出来喝酒?你不就是口是心非吗?”他使坏一般地挽住了南和谦的脖子,把自己的腿抵到对方的两腿之间,暧昧地刮蹭。带着魅惑的笑问:“你真的不想和我发生点什么?不想和我再续前缘?”
说着就吻了上去,不同于第一次的蜻蜓点水的“初吻”,这次是痴缠地撬开对方的牙关,吻到水乳交融。南和谦的手牢牢地抓在电梯内的扶杆上,缩着身子被阿毓按在墙上亲。
“叮咚——XX楼到了。”电梯门大开,进来两个年轻姑娘。阿毓才松开了嘴,低着头将自己埋在南和谦的胸怀里。那两个姑娘背对着他们,掩面偷笑。
直到两人出电梯,鄂毓都害羞地遮着脸。关上家门的那一刻,心里的野兽被彻底释放而出。
“我可不是你的白蔷薇,玩什么纯情戏码!”
他是开满后花园的野玫瑰,荆棘丛生中蔓蔓枝枝,野蛮生长。“他抢不过我的!你是我的男人,我会缠着你,扎入皮肤,沁出鲜红的血液,吸干最后一滴,也不会放开!”
那醉鬼迷迷糊糊地应和:“好,那你就吸干!”
快疯了。刚入玄关口,鄂毓抽掉了南和谦的领带,撕扯他的外套,最后把水洗的和干洗的衣物一股脑丢在浴室脏衣篮里,赤着个小屁股噔噔噔跑回客厅,看到瘫在沙发上睡死的老公,一屁股骑跨上去。
他们拥抱着在沙发上接吻,吻着吻着南和谦脑袋清晰了许多,开始有了回应,后来他站起来抱着“安之”一路亲,亲到了客厅,又亲到了厨房。蜜蜂亲吻花蕊都比不上他们甜蜜,瓶里的百合花娇羞地合上了花瓣,不敢看他们一眼。这场痴缠让阿毓欢喜,亦让他痛苦。黑暗的房间里,月光照耀在男人的身上,却让阿毓的爱身处阴影。心里可以滴出血了。
最后男人把他抱到了餐桌上。桌上的菜盘子没收,一个个用倒扣的盘子精心地盖好。南和谦看到一桌子的菜肴,有点蒙,翻开了其中一个,里面是韭菜黄了的韭菜炒蛋。他抓起一些送进自己嘴里嚼着,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流,嘴里的韭菜炒蛋变得又咸又涩。
“有那么难吃吗?”阿毓凑上去,两人口唇相交着分享食物,他咽了一口,除了凉了,也没那么难吃。
南和谦呆呆地看着阿毓的脸,眼底闪着晶莹的光。抽泣着说:“以前家里劝我,说男人没个女人照顾不行。不是男人没有女人不行,而是当我有了你以后,才发现有你等我回家的感觉真好,我不用漂泊了,我有岸了,我有家了,我离了你不行了!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阿毓捧着他的脸,像哄孩子似的。
“我一直都很清醒。”
这场小风波算是化解了。
南和谦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阿毓做一点事。他很快酝酿出了一个想法,然后激动地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
“Hello!This is lex speking.Cn I tlk to Ms Cook?”
“lex!好久不见!我都多久没有听到你的消息!”Cook老师说。
两人愉快地寒暄了毕业以后学校里发生的种种事情,人事变动,谁又担任了他们社团的社长。然后,南和谦开口问:“老师,我最近想做公益事业,我们社团一直坚持做性少数人群的自杀干预和防自杀热线。所以,我第一个想到来请教您。”
Cook老师很热情:“这是一个很棒的点子!你需要什么建议都可以问我!”
南和谦忽然想到:“老师,您还记得我毕业那年新年吗?年代有点久远,大概是201x年年初。我接到过一个有跨性别倾向的男孩的来电,他听上去状况很糟糕,后来我安排他到您那里接受心理咨询。他后来怎么样了?”
Cook老师想了想,回忆道:“啊!我记得。他的状况真的很糟糕,我记得他第一次来咨询的那天穿着学校的套头衫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瘦得脸颊都陷下去,他给我们看了他身上的疤痕,虽然他不肯说,但是以我们的经验他应该曾经自寻短见,诊断有中度焦虑症和中度抑郁,外加性别不安。”
“他后来痊愈了吗?”
“嗯,我把他介绍给专门的医生。不过三年前他回来看过我们一次,他看上去健康了许多。他说想感谢你,可惜你已经去了上海。哦!对了,他说他要去上海发展,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真的吗?”南和谦有些意外,这么说也许在同学会见过?就算对方没有亲自谢他,但是听说对方已经康复,比任何感谢都令人鼓舞。“说不定可以联系他当我们的宣传大使。不过前提是他愿意。”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找找他留的联系方式。我记得他叫yu。”
“您说他叫什么?”南和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确定是哪个汉字,但我可以现在查找档案。”过了片刻,Cook老师回复了,“他叫shen yu。我发了他的名字和邮箱给你,你可以试着联系他。”
99、授人玫瑰
◎天台上的阳光房,鄂毓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给泥土里新冒出头的小苗浇水,绿油油的小生命给这个秋天染上了一抹盎……◎
天台上的阳光房,鄂毓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给泥土里新冒出头的小苗浇水,绿油油的小生命给这个秋天染上了一抹盎然生机。角落里摆着个花市上淘的再普通不过的紫砂花盆,上面罩着一条浅粉色的毛巾,阿毓瞄了一眼突然想起来那是他种的韭菜,他小心翼翼地拽着毛巾的一角,一点点地掀开,像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
“啊!”阿毓忍不住一个激灵,随即绽放了一个有午后阳光暖意的微笑,“你们真的长出来了!”
只见被切割的韭菜上冒出了翠绿的新芽,他们齐头并进地长了好几厘米。
有人从身后悄悄靠近,像是抓小鸡的老鹰一样抱住他的腰肢将他拢在怀里,“抓到啰!宝贝,一大早你在天台上做什么?”
南和谦瞅了瞅阿毓忙活的事情,几盆花花草草,地上的小铲子,小铁锹,水壶,心中就明了。然后,看到角落里那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绿油油的芽,说是水仙花有点太细,说是杂草还差不多,就多嘴了句:“这盆是什么花?”
“这是韭菜啊,上次叶子给你吃了,这是根。过几天就又可以炒一盘了,我聪明吧!”
南和谦笑得开怀,“哈哈哈!我实名举报,这里有一位富家太太无证割韭菜!”
“嘴贫!”阿毓举着双手正打算敲他又害怕上面的泥土弄脏衣服,只能嘴上抱怨。南和谦抱着媳妇儿不松手。他觉得这才是有实体感的幸福。不像一夜春宵的激烈,稍纵即逝,却落到了柴米油盐的实处,有滋有味,有笑有泪。这种幸福就像南和谦手中端着的黑咖啡,冒着袅袅热气。他伸手轻轻地抓住了对方胸脯挤了挤,逗他:“家里的crem找不到了!能不能给我加点料?”
阿毓脸一红,“你烦死了!我这就给你加点猛料!”说着就要拿沾满营养土的手指去浸入咖啡杯。南和谦不慌不忙,任他拿咖啡洗手,阿毓的手指停在了杯口之上几寸就快速收回来,“切——”
“怎么不弄了?舍不得我吧?”南和谦单手抱住媳妇儿的大肚皮,笑开了花。窗外一棵高树上蝉鸣嗡嗡,艳阳还没把暖房里晒得不能容忍,此刻就是最好的时节。
“我帮你去找crem。”阿毓洗了手,要去厨房。南和谦不放他,像个小火车尾巴抱着他的背一路尾随,阿毓走得有点吃力,现在是两个人,稍微运动就心跳得厉害,喘得不行。
“媳妇儿——”南和谦在身后肆意地撒娇,阿毓也不赶他。“我跟你说,最近我听校友会上海分会的会长说要办周年庆,你想不想参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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