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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角儿后发现我是白月光 (桃木不言)


  黎煜趁顾贺良把话说完的功夫火速换衣服。他刚脱下舞服,正把卫衣往头上套,耳边传来顾贺良略拖尾音,“——我已经四天没有见到黎老师了。”
  出于职业习惯,顾贺良的咬文嚼字向来干净利落,何曾有过末音拉长的时候。
  黎煜呆愣地蒙在卫衣里,狭小黑暗的空间带来一瞬间呼吸不畅,鼻翼环绕着青柠洗衣液的味道,耳机里的声音紧贴他的神经,在空气中半露的腰肢微微颤了颤。
  “黎老师?”
  “哎,在呢。”黎煜被顾贺良一声轻唤叫回来,手忙脚乱地把卫衣穿好,好像以为语音通话也能看到他似的,“您说。”
  顾贺良道:“我去舞室接你,好不好?”
  黎煜本想说好,但忽然想到楼下的“泸江海”,赶紧改了口,“我在嘻缘社门口等您吧,正好我往那边走,省得您再拐弯过来。”
  得到顾贺良肯定的答复后,黎煜挂了电话,走出更衣室,扑到前台,托腮一趴,还没开口,吴晨只瞥了他一眼,就略为鄙夷地移开视线。
  “算是拜托您呐,离我远一点。”
  黎煜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吴晨酸溜溜地说道:“哎哟,还用得着您老人家开金口吩咐?您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粉面含春的样儿,嘴边那酒窝深得都可以潜泳了。有约会就快去吧,别怠慢了人顾老板。”
  “嘁,格局小了吧?我这叫行业考察,干正事。”
  “黎小爷,他们说相声,咱跳街舞,中间好像隔了八个那马里亚纳大海沟,您这是哪门子行业考察?”
  “都是民间艺术,没差。”黎煜对着玻璃门瞄了眼自己,很臭美地抓抓头发,整理整理卫衣帽子,“幸好我今天这身还挺好看。”
  “啥地摊货往你身上一套都跟牌子似的。”吴晨上下打量他一圈,凭借自己多年的时尚经验打包票,黎煜从头到尾加上鞋,也超不过五百块,硬是穿出一种高定感,“怎么不穿上次那身西装?”
  黎煜道:“早退租了,一天两百块呢。那次明明只穿了半天,也没打折。”
  吴晨乐不可支,“好嘛,租的啊,我以为著名抠王黎小爷转性,特意买了一身。”
  “平常也用不着,浪费。”黎煜抠得理直气壮,“省下钱来我还捧角儿呢。”
  吴晨砸吧砸吧嘴,一摆手:“……成呗,您爱怎么着怎么着,别杵这儿碍事了,忙您的捧角儿大业去吧。”
  ……
  黎煜在嘻缘社的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熟悉的白色雷克萨斯停在他的面前,他一溜烟钻进副驾驶,见开车的顾贺良身上还穿着大褂,有种新旧年代碰撞的画面冲击感。
  “您来得可真快,现在路上不堵吧?”黎煜自觉系好安全带。
  “还成,没到下班时间。”顾贺良看黎煜坐稳后,才踩下油门。
  黎煜瞧着车往二环里面开,才想起超话里关于顾贺良的详细资料说,顾家老宅在皇城根脚下的一片胡同里,不仅他们自家人住,还供嘻缘社的学员们住宿,四合院的面积可想而知,进而映射出顾贺良身价斐然。
  他这才觉得就这么突兀地拜访顾家老宅,着实有点莽撞。尤其是万一碰见了顾宝深,问他干嘛来的,他难道要说来看热闹?
  “顾老板,我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给顾老先生带……”黎煜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顾贺良道:“没事,他这两天去走亲戚,宅子里现在没什么长辈。”
  黎煜松了口气,心下放松了些,“那太好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顾贺良抿了抿唇角,“见家长的准备?”
  “啊?”黎煜呆呆地侧头看向顾贺良,只见顾贺良目视前方,专心开车,似乎刚刚那句话只是他的幻听而已。
  但……他确实没有听错吧?车里又没开收音机,顾贺良的声音清清楚楚。
  车内的气氛凝结了几秒,还是顾贺良先打破了沉默,似笑非笑地看了黎煜一眼,“怎么,老爷子不算是顾念的家长?”
  黎煜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必然算。不过我这么一个小街舞老师,哪敢做顾老先生的家访。”
  “老爷子也不是神仙,靠本事吃饭的手艺人罢了。”顾贺良道,“这两年相声演员的地位有所提高是好事,但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脱离观众,飘得过高,就不算相声。”
  “所以您才想着让嘻缘社的人仿照当年撂地?”
  “说对一半。如果只有我自己的事情,那天的火锅就不会匆忙结束。”
  “那是?”黎煜盯着前视镜上的福袋晃晃悠悠,前后左右摆动的幅度都差不多,可以看出车的行驶稳稳当当。
  顾贺良道:“是我师叔领着人,突然从天津来走穴了。”
  作者有话说:
  Locking dancer:锁舞舞者。锁舞是流行街舞的一种,用身体部分做出突出和锁定的动作。
  Chinglish:中国式英语
  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摘自诗人易顺鼎的《天桥曲》
  Breaking Boy:Breaking男舞者,简称B-Boy。breaking是街舞的一种地板舞。
  夜战八方藏刀式:出自经典相声《大保镖》
  走穴:相声演员去其他相声演员常驻的地方表演。

12、邀请同居
  ◎哎呀太早了吧◎
  所谓“走穴”,是相声界惯常使用的术语。在清末民初的时候,说相声的艺人常驻的表演场地成为“穴.口”,因此某个艺人到其他地方演出谋生,称之为“走穴”。一般这种情况下,都要和这一片管事的“掌穴”说一声,这才叫规矩。
  虽然顾家现在是顾贺良挑大梁,但名义上的“掌穴”还是顾宝深。然而顾老爷子前两天就南下走亲戚去了,顾贺良的师叔这时候而来,相当于趁着“掌穴”不在而来“走穴”,意图不甚明朗。
  所以那天顾贺良才会急匆匆地结束饭局,见这位师叔以及他带着来走穴的人。
  黎煜听了顾贺良讲完前因后果,“听起来确实不像是单纯来‘走穴’,那是把撂地做为一决高下的手段?”
  “差不多,相当于我们帮着票活儿。”
  谈话之间,顾贺良已经把车开进了胡同口新建的车库里。因为这些老胡同大多很窄,车不太好往里面停,基本都是额外建自家车库,省得来回麻烦。
  黎煜跟着顾贺良下车,耳边顿时充盈着听来就觉乐呵儿的老北京腔调。
  在他的视野范围内,青砖灰瓦将现代北京的繁华即刻虚化在湛蓝色的天际,老北平仍然荡漾在四合院的墨色墙头和落了燕子窝的屋檐之上。
  平和朴实,温淡雅致。
  黎煜的目光落在顾贺良身上,大褂一如既往的平整无褶,扣子也紧紧地系在最上面一颗。虽然顾老板那天的学长装扮也很亲和温暖,但果然还是大褂更显得他通身的气派浑如天成,无论是和他自身,还是和这深邃悠长的胡同。
  顾贺良注意到黎煜黏着而来的视线,有些探究地回望过去。
  像是被烫到一样,黎煜迅速地转头看向侧边,看到了一扇大门上的两个柱形木雕,刻意挑起话题道:“那个是什么?”
  “这是成语‘门当户对’中的‘户对’。”顾贺良解释道,“以前还有皇帝的时候,根据家族的身份地位和官品大小的不同,户对的数量也不同。老宅子是当年从一个家道中落的五品官员手里买的,因此有六个户对。”
  黎煜笑道:“那看来要是想门当户对,顾老板也得找一个家门口有六个户对的人。”
  “不,他家一个都不必有。”
  正巧到了顾家老宅的门前,嘈杂混乱的声音顺着钻进黎煜的耳朵。
  顾贺良一手推开大门,另一只手轻扶了下黎煜的手腕,让他当心有些高的门槛,继续刚才未尽的话说道:“我若是要娶他,自带三个户对当聘礼上门就是了。”
  这还是黎煜头一次迈进四合院里面。通过一小节门廊,便是一片比他想象中要开阔得多的天地。
  此外,也有比他预想的要多得多的人。四合院的房屋排列向来码得整整齐齐,中间留出一方空间,供住户喝茶赏月,沐浴天光,现在倒是用来当他们的排练场地。
  这些人随着他们二人出现在门口,是贯口也不练了,小曲儿也不唱了,把式也不耍了,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不过黎煜并不是那种怯场的人,他很自然地对着在场所有人笑了笑,当作打招呼。
  顾贺良微微垂眸,见黎煜一笑,露在脸颊侧面的小酒窝又甜又浓,于是悄无声息地往黎煜的身前侧迈了一步,朝那些满脸写着“这人是谁”的好奇师兄弟们沉声说道:“你们做自己的事情。”
  大家见顾贺良丝毫没有要向他们介绍这位是何方神圣的意思,悻悻地收回了视线,继续练他们的科目去了。
  但认识黎煜的几位,就没那么容易被顾贺良一声令下而糊弄走了。
  首当其中的自然是在哪儿都不会消停的孟春扬。
  这小孩今天穿了身鲜艳的橘红色大褂,衬得整个人越发青春洋溢,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凑了过来,“呀,黎老师!久仰大名,往常都是远远地瞻仰您,今儿才算见了真容,真是个通体标志的人儿~平日里可曾读过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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