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银时仿佛千斤鼎一样扎根在地上,任凭高杉君怎么拉也不动一下。
“你又怎么了?”这回开口的不是高杉君而是桂了,没办法即使是他也被银时层出不穷的事故弄得有些烦躁,“如果怕鬼的话下次就要直接说出来啊,银时!身为武士要有承认自己弱点的勇气。”
不,不管我有没有承认自己怕鬼结果一定是要被拉出来参加试胆大会的,银时想了一下松阳老师灿烂的笑脸默默吐槽。
“快点走吧,假发。”高杉君开口道,“蜡烛真的要熄灭了。”
“不是假发,是桂。”说完之后桂看了一眼手上的碟子,蜡烛真的只剩一小段了。
在高杉君的拖动之下不管银时在心中怎样挣扎,他们还是离那个小祠堂越来越近。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银时?”因为银时的折腾,高杉君生生在这还算凉爽的晚上出了一身汗,“就算是怕的话也快要结束了。”他手指向距离10米左右的祠堂,“你看,已经要到了。”
就是要到了才危险啊!银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了,他分明看见一个阿飘稍稍接近了一下那个祠堂然后就尖叫着被祠堂吸了进去。
“我说,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银时终于鼓起勇气颤巍巍地指向祠堂,“它周围的气氛明明比墓地还要恐怖好吧?”
但显然银时的话没有得到高杉君的理解,相反他只收到了一个轻蔑的眼神,以及写在脸上的那一句“你在说什么鬼话?”
被迫被拖向祠堂的银时抬了一下头,他看见那座不大的祠堂静静地立在前方,阴森森的,仿佛饲养着噬人的鬼怪。
☆、第20章 二十
“奇怪。”高杉君看着祠堂里剩下的两根红色蜡烛有些奇怪,他们三人是最后出发的,在他们出发前最先走的孩子已经从原路绕了回来准备回家了,但他们手上拿着的可都是白色的蜡烛,红蜡烛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应该放在祠堂里的。
而且那多出来的一根蜡烛是哪里来的?高杉君歪着头想了想,难道是松阳老师数多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对着祠堂外的人喊了一句:“这里有两根蜡烛,我们怎么拿?”
祠堂外唯一能清醒思考的桂想了一下说道:“那就一起拿好了。”
一起拿……高杉君将那两根蜡烛揣进了怀里,脚步顿了一下,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立在那里会想了好半天但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抬腿走人。
“喂,还没有好吗?”银时见高杉君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忍不住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句,总不见得被祠堂里的恶鬼给捉住了吧?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不是他家的祠堂吗,总不会伤害继承人吧?
“来了。”银时刚说完,高杉君就走了出来,他左手拿着一根红蜡烛而右手稳稳地端着盘子。
“红蜡烛?”桂也注意到了那个蜡烛的颜色,他的神色有些微妙。
“只有这个了,”高杉君率先往回走,“另一根也是红蜡烛。”
“也许只是松阳老师想要找女孩子表吧又被甩了也说不定。”也不知为何银时好像从对阿飘的恐惧中走了出来,“毕竟他也是青春年少,哈哈哈。”
“闭嘴!”
“别胡说了,银时!”
桂和高杉君同时反驳了银时,当然高杉君的态度要更加激烈一点。
“怎么可能有看不上松阳老师的女孩子!”他仿佛被气晕了头,口不择言地说出了这种话。
不,总觉得你关注的对象有什么不对的……桂和银时用同样微妙的眼神盯着高杉君。
糟了!自知失言的高杉君立马住嘴,又恢复了平时面无表情的严肃样子,任凭那两人怎么看也不开口,但他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另两人的心里。
高杉晋助是个师控,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松阳老师……
高杉君顿下了脚步,他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什么了。
“怎么了,高杉?”领头的高杉君停了下来,跟在他后面的桂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至于被拖着走的银时更是如此。
“假发,你还记得松阳老师在走之前说了什么吗?”熟悉的人都能听出高杉君话中的僵硬。
“不是假发是桂,”再说完这句话以后桂流畅地答道,“记得,松阳老师说他会在祠堂等所有人都到达之后和最后一组的人一起回……”说到“回去”二字的时候他突然卡壳了,桂终于知道为什么祠堂里有两根蜡烛了,因为松阳老师还没有走。
“你在那里没有看见松阳老师吗,高杉?”桂对第一当事人问道。
“怎么可能?!”如果在祠堂那里看见了松阳老师,高杉君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让他们一起回去的,显然他根本就没有在那里看见松阳老师。
但他们都清楚按照吉田松阳的性子是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学生独自离开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在那里,但是高杉君他们没有发现。
“所以说你们准备回去吗?”不知为何现在的银时淡定了许多,不,应该说不仅仅是淡定,他的表情甚至说得上是严肃。
“不,不用。”高杉君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假发你带着银时先走就可以了。”他知道银时可不想在这墓地里多呆哪怕一分钟,而且难得可以和松阳老师独处,他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不是假发,是桂。”桂接着说道,“但是你一个人走夜路会不会危险?”
“在想什么呢,假发?”高杉君板着脸回答道,“本来就是我家的领地,在这里没有人比我更安全了。”
桂几乎要被高杉君说服了,而银时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两人的对话上,他探头探脑不知在看些什么,表情越发的严肃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高杉君这么说着直接将端着的蜡烛给了桂然后就一溜烟地跑掉了,他跑步的姿态还算不错,但速度却快得惊人。
“这么急切吗,真是的……”桂有些无奈,从小到大他还真没看见高杉君这么喜欢一个人,明明最开始见到松阳老师的时候还能维持着大少爷的范儿,但在拜师之后却越发地亲近松阳老师了。
或者说粘着松阳老师才更贴切吧?
就像一只好不容易被驯服的高傲黑猫,会对主人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那我们就走吧,银时。”桂才刚走一步就被银时拉住了衣袖。
“等一下,假发。”他的声音冰得可以掉渣子,“好像不太对劲。”
在银时的眼中,那些原本挤挤攘攘的阿飘们仿佛被什么黑洞吸进去了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莫名地消失了,他们消失的时候神色惊恐,腹部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然后就被吸了进去。
原本还以为只是眼花了,银时皱了皱眉头,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
到底是什么将那些阿飘吸走了?他眉头皱在了一起,总觉得一定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银时忽然想到了三船家的那个祠堂,就是它刚才也给了银时同样不好的感觉,再加上松阳老师刚才并没有出现……
“我们也回去吧,假发。”他难得的正色了,“那个祠堂一定有问题。”
高杉君他们原本已经离祠堂有一段距离了,但也不知是因为高杉君跑得太快还是其他原因,他很快就跑回了祠堂。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祠堂那里比刚才阴暗了不少,高杉君一抬头发现天上的月亮消失了,并不是被云朵遮住,是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朔月?”他有些奇怪,刚才月亮似乎还在啊,难道是他记错了?
不管了,高杉君将自己的那点不安抛至脑后,现在还是找到松阳老师更重要一些。
“松阳老师。”他一边前进一边大声地喊着松阳老师的名字,但周围除了树枝被风吹过发出的声响外没有一点儿声音。
难道在祠堂里面?他这样想走干脆走进了祠堂内部。
祠堂内一片漆黑,加上高杉君手上并没有什么用来照明的东西,使他什么都看不见,在祠堂中行走无异于抓瞎。
还要进去吗?他稍微有些胆怯,这种漆黑一片的环境唤起了他心中的不安,再加上松阳老师一直没有出现让他隐隐有些担忧:松阳老师不会出事儿了吧?
不可能,他立刻将自己刚才的想法否定掉了,且不说松阳老师是个十分强大的武士,他家里的那些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这里到底是三船家的地盘,焉能有宵小之辈潜入?
再进去一些吧!高杉君对自己说到。
他进入了祠堂深处,可能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如此黑暗的环境他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一点祠堂内的陈设,很普通的设计和一般祠堂并没有什么不同。
“!”高杉君顿住了脚步,刚才他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伸手摸索了两下发现自己前方有个不高的台子,上面摆着什么东西。
他用手摸了一摸有些惊讶:“□□?”高杉君惊呼出声,“这里怎么会放这个?!”
祠堂本来就是中正和平的地方玩玩是不能让□□这种戾气很重的东西摆放在里面的,但是这里的一切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怎么回事?”他不由的拿起了那把刀,但拿刀的一瞬间却出现了诡异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