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小大大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
萧凭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说:“只不过这个朋友比较难搞,把我们之前的所有计划全部打乱了。”
“啊?什么?”
“他不但从苏珊嘴里知道了隐匿女孩子们的仓库地点,还打算跟陆语一起把这些女孩子解救出来,再用陆语的航运公司,把她们转移到安全的地点。”
“啊哈哈哈哈,真的吗?哈哈哈哈哈”钱小小抱着肚子,差一点笑岔气。
“我也觉得非常搞笑,陆语这回不但要损失巨额的钱财,还要想方设法自导自演一出谁也看不出来的戏。不仅我要全力配合,不能让他朋友起疑,还不能声响过大,让魏开良得到风声。”萧凭压着笑意。
“哈哈哈哈,陆语,你这个朋友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你的吗?”钱小小说了大实话。
“折磨?!我现在生不如死,恨不得从一开始就没有掺和进魏开良这个破事情……”
陆语猛灌了一大口红酒,随即把烟也点燃,就像东北老大爷一样,毫无格调可言。
“陆语,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心里所想吗,你怎么跟这种人当了朋友?”
陆语随手拿起手边的打火机朝钱小小扔去,“快把房卡还回来!下次再不打招呼随便进来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钱小小躲闪了一下,调皮地说,“哈哈,你也不用冲我发脾气,我可是你这天衣无缝的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环,没了我看你怎么办。”
陆语自顾自地生闷气,此时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萧凭继续问,“苏珊在那个人那里没有问题吧,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把所有事情都暴露了,太奇怪了。”
他继续说:“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如果不是你的朋友,我都怀疑是不是给苏珊用了什么药,甚至严刑拷打才套出这惊天秘密。这……这朋友到底什么来头,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陆语又何尝不想知道,只恨自己不是白枫肚子里的蛔虫,钻进去看看他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白的。
“你这朋友是做什么的,叫什么?”钱小小继续追问。
“服务生,白枫。”陆语有气无力地说。
“服务生?!那他是逗你玩吧,他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好大的口气,还救人,他是不想活了吗?”钱小小说。
“这世界上可能就真有脑子一根弦的人,他也许就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的绝世圣人。”萧凭说。
“那就算他真有这救人的本事,他就没有想到这些女孩子上了船之后呢?她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又是以什么身份呢?难道通知当地的警方?那不是整个计划就宣告失败了?甚至陆语都要暴露,被警方抓起来。”钱小小说了最关键的点。
陆语食不知味,拿着烟就瘫倒在床上,幻想现在能有一颗流星恰巧砸在他头上,毕竟遇到这种事情跟流星撞大头也没概率差了。
现在恨不得冲到魏开良面前向他质问,问出那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些女孩是不是到底是不是皮坎诺家族安排给魏开良的任务,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不是惨死于帮派斗争,皮坎诺到底是不是杀害母亲的凶手。
如果可以当面质问,就可以得到答案的话,陆语哪里还用绕这么大的圈子,还要把身边几乎每个人都搭进去。
这个世界的真相又怎会如此简单呢。
“陆语,你还是不要着急,先等你那位朋友究竟给你怎样的计划,再做下一步打算不迟。目前,除开你这位朋友的因素,所有的事情都在按我们原本的计划进行,没有任何差错。”
“你不说我还忘了,没有任何差错?苏珊呢?她是怎么从你眼皮子底下丢了的?你现在给我说没有差错,萧凭你能不能长点心。”
“苏珊这件事我的确有着不能推脱的责任,但是你那位朋友到底什么背景什么来头你我现在都无法给出最准确的答案,我只能说我做到了我可以做到的一切。”
有些话萧凭不便直说,在他的眼里,那个不惜得罪隐藏大佬,不惜一切代价把陆语安全带到哈瓦那的魏开良,一定是个把朋友的恩情看的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人。
虽然萧凭不甚理解他的这一番荒唐至极、灰暗至极的行为动机,但是无妨,陆语的这条命都是他救的,没有必要揪住这一点人性中的点点黑暗不放。
在错综复杂的家族派系里,魏开良不过也是小小的浮萍,身不由己罢了。
但是,如果有更好的可以撬开这把黑暗世界的钥匙,陆语又何必在内心极度纠结和煎熬里,一天天地消耗仅存的力气。
你就不能再等一等,看一看,也许再过几年,无论如何这答案也会揭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荒唐又荒谬,一个半路杀出的“朋友”,足以倾覆所有。
他接着说,“至于老天会给我们什么样的结局,我也很想知道,也迫不及待。”
尽人事,听天命,这伙人都是因陆语的一时之念聚在一起,不论得失,不论成败,极有可能客死异乡又死无葬身之地,又苛求什么呢。
毕竟,这是我陆语的执念,与他们无关。
支撑我走下去的目的一直很简单,可支撑他们的呢。无非是念在故里情深,不愿我忍受多一秒的煎熬。
可这煎熬又与他们何干呢。
第15章 哈瓦那下雨了
魏茗正在气头上,刚才爸爸让她打的这一通电话简直是奇耻大辱,到现在还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没有想到,之前的种种苗头和不时冒出的猜想,竟然都成了现实。
她不是没有过怀疑,陆语在她的眼中,是个过度注意自己外表的人,且品味不俗,虽然他大部分的时候行为乖张,性格执拗。
但无法否认的是,他这么多年都保持着绝好的身材和外貌,在他那里也丝毫看不出任何时光的印记,在这方面连魏茗也多有羡慕。
可是他竟然是个GAY?!还跟赵泽飞有一腿?!一想到这里魏茗就忍不住一阵恶心,恨不得马上跟爸爸讲清楚无论如何这婚是结不得的。
她悻悻地拨通梁秋的电话,想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丝慰藉,“喂,阿秋,你最近在忙什么,在准备拍什么新片子吗?怎么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我昨天给你的ins留言,你都没有回复,是不是很忙?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在梁秋的面前她才是那个温婉可人的小女生,也把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在了梁秋的身上。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美国导演发怒的声音,那声音歇斯底里,穿过电话线都有点刺耳。
魏茗心疼不已,恨不得马上跑到美国,到心爱的人身边,给他最细致的陪伴。
她说:“导演还是那么凶吗?有没有对你发火呢?”
梁秋在电话那头说:“怎么会,我的每个镜头、每一场戏都无可挑剔,他为什么要对我发火?”
这话给魏茗喂了颗定心丸,刚刚悬着的心不由得放松了下来,只要爱人开心,她就会有莫大的满足。
魏茗的脸上堆满了充满爱意的微笑,说道:“那你一定要按时吃饭,不要过度减脂了,这部戏拍完我就马上去看你,或者我们去哪里度假,好吗。”
在得到梁秋肯定的回答后,魏茗含着笑意,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没有什么比听见梁秋的声音更令人开心的了。
什么陆语,什么赵泽飞,去死吧,你们两个就在自己的龌龊肮脏之地苟且偷生,我才不需要受你们那窝囊气。
陆语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房间里的一个檀木制的镂空香炉,这是母亲淘来的,她总是沉迷这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却又因为囊中羞涩不得不把目光放在类似于垃圾场的旧货市场,每每有机会总要带着陆语到散发着霉味和破败气息的地方,去满足她这辈子唯一的乐趣。
她总是凭借着自己双鱼座浪漫的联想能力,把这些没人要的物件编造一个个故事,想从上面残留着的斑痕和印记上推测它之前的主人是个怎样有趣的人。
陆语在那个时候经常给妈妈许下豪言壮志,一定要把世间所有稀奇的玩意儿都给她买来,她总是似笑非笑不予作答,即使在物质生活无比丰腴的美国,她还是改不掉去旧货市场的习惯,还因此受到了陆绍勋和他小娇妻的多次嘲讽,说她是天生的下贱坯子,只配用别人不要的东西。
这香炉就是她不远千里非要从国内带来的念想,承载了她过去弥足珍贵的回忆。
她说,在见到这个香炉的那一天,接到了陆绍勋让她到美国的电话。
一别快有5年,香炉被陆语摩挲得有一处檀木发出乌黑的光亮,从美国来的太仓促,又再也没有机会或者不敢回去,只在离别的时候匆匆打包了几样妈妈生前经常把玩的物件。
时间过去了太久,妈妈的气息已经渐渐消散了,梦见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甚至当陆语闭上眼睛想回想起妈妈的感觉的时候,也是一些模糊的光影,和她的低声絮语,“小语,回家吃饭了,在外面待得太久妈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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