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是找不到女朋友的钢铁直男！
于是，任务不忙的一天，顾焕一直摸鱼。
眼睛左飘飘右飘飘，不是盯着章森的办公室就是盯着前卫的办公室。
中途章森出来接水，他急忙把自己杯子里面的水倒了，跟着过去。
章森正泡咖啡，见顾焕进来，便让了一个位置。
“章工，你和前工是什么关系啊？怎么见你们两个好像很熟的样子？”
章森抬眼望他，也不明白平时一心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得力员工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见章森没回答，顾焕又说：“周曦和思蕊都说你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我也只是问问。”
章森“哦”了一声，又说：“之前是很好的兄弟。”
得到了答案，顾焕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接好咖啡后走出茶水间就急忙在小群里面分享刚刚打探出的关系。
顾焕：我刚刚问章工了，他说自己和前工之前是很好的兄弟！
周曦：……你是个傻子。
思蕊：……赞同楼上。
顾焕：？？
思蕊：我们早就知道了，而且你不仔细想想为什么是之前吗？
顾焕：为什么？
第十六章
顾焕发出去之后，思蕊和周曦就不再发言，他纳闷，一抬头就看到思蕊和周曦忙碌的身影，他皱眉。
明明刚刚都是闲人，现在怎么忙起来了。
思蕊往这边瞟了一眼，随即咳嗽了一声。
顾焕才意识到什么，一转头就对上了前卫好奇的眸子，在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前卫笑道：“不要紧张，我不是故意看的，只是思蕊同我说了你很好奇我和你们章工的关系，所以我就来给你说一声。”
“我跟你们章工啊，是未来会是情侣的关系。”
“只是现在不能表露，你懂吗？”
那天，顾焕呆呆的点头，等下班后才意识到自己听到了多么震惊的一个消息。
他想在小群里面发泄一下，谁知一点进去就看到了思蕊把前卫拉进了小群，一番八卦欲顿时熄灭，他又敲了思蕊的小窗。
章工办公室唯一的一个直男：你们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弄得我这么尴尬。
美丽一朵花：我和周曦如果告诉你的话，你肯定不会信，还不如前工亲口跟你说来得真实。
章工办公室唯一的一个直男：……
美丽一朵花：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你以后可得小心点了，毕竟你可真是我们办公室唯一的一个直男。
——
前卫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之后，看了一眼章森的办公室，见人不在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觉得遗憾却又松了一口气。
他怕，也不知道从哪儿升出的惧意。
大概是每次一接触到章森，章森就带着戒备的姿态，像是被惹毛了的小狮子，又像是竖起自己刺的刺猬。
他好怕自己一旦表露自己的想法，章森就会像上次一样，离自己没有关联，消失在人海之中。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
那天下午，他去了别墅那儿。
里面修了两间卧室，按着之前章森的卧室和自己的卧室一比一复刻的，还有里面的家具装饰，仔细一看都是一模一样。
他偏执到了一定的地步，他也知道这是病，像是之前喜欢亲手捏死小动物的病。
高三那年。
前卫出了车祸。
他看到了血进了自己的眼睛，流在地上弥漫成一朵花的模样，那血腥的红色看起来很美，美到他想用嘴舔一下，把那朵花给含在嘴里面。
后面就不对劲了。
他看到章森受伤，伤口里面渗出血液，自己的喉咙眼却在发痒，他多想上去就着那个伤口咬一口，把章森浪费在棉签上的血液都融入自己的身体。
他当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于是他找了女朋友。
虽然后面分了，里面多半还是有章森的原因，可他还是不愿意和除却章森之外的人在一起腻腻歪歪。
认识这么多年，其实回过头去看看。
他和章森相处这么舒服，就像是那种前世纠缠了一生一样。
有些想法不对，甚至显得有些病态。
前卫试着刻意的纠正，但没有什么效果，看到章森的时候，他都在竭力压抑着自己身体里面想要咬在对方脖颈上，看着他哭着求自己放开。
泪眼婆娑，喘息着求自己。
还是自己的心上人。
他多难受。
他不想要自己喜欢的人被自己毁了。
他去看了医生。
诺大的白色房间，前卫躺在沙发上。
前台说白色可以让人放松，可他感受到的却是无边际的慌忙。
心理医生问他：“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前卫安静片刻，望着白色天花板之中的灯。
他说：“他就像是玻璃，我想看他破碎的花纹，可是我又怕他碎了一地。”
心理医生静默，说：“你和他认识了多久？”
前卫说：“四五年吧。”
心理医生点头：“那是挺久的。”
说罢，他在手上拿着的本子上写写画画，周围静了很多，只能听到他手中笔写的沙沙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心里面的有些东西破茧了。
前卫睡着了。
梦里面是片空地，空地上面是很多棵桃花树。
粉红色的一片一片，随着风漾，不时就落了几片花瓣，落在地上，一瓣一瓣的，风一卷似乎是在遮蔽自己的眼睛。
前卫感觉到自己动不了，只能由着那桃花遮住自己的眼睛，最后再看不到一点光明。
随即又是一阵大风。
眼前突然恢复了光明，面前站了一人。
他抬眸便是章森的模样。
他笑。
章森笑。
眼里面只有彼此。
岁月静好。
——
所有人都说，有缘的话，就算走散了也会相遇。
前卫不信这个道理，他那个甘愿做小三随即上位的老妈和自己那个老爸，不也是通过自己的手段证明了缘分是自己夺来的。
他不该相信章森和自己走散了之后，两个人会再次遇见，所以他也只是用了自己通过努力的方法换来了同他呆在一个办公室的机会。
他每天抬头望见章森。
他从忙碌的工作之中抽身抬头就看见章森接水的模样，亦或是喝水的模样，和之前的小心翼翼不一样，现如今的他过得自在，过得舒服。
前卫每天都在自我怀疑和奢侈幻想之中徘徊。
脑子里也在回想心理医生说的话，他让自己试试，说不定得到了之后自己会把玻璃抱在怀中，生怕这玻璃碎了。
他抬头，看到了章森去洗手间，便跟了上去。
章森在抽烟。
指间的烟头边有烟雾在袅袅升起，模糊了章森的眉眼。
前卫走上去，靠在了他的旁边，也点了一支烟。
他发现章森抽的都是女士烟，估计还是初学者的原因，细细长长的一根烟夹在白皙的手指中，没有违和感。
前卫偏头，看到章森吸烟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像是在无聊的生活中得到了一点偷闲的乐趣。
他笑。
章森不解，偏头望他，问：“你笑什么？”
前卫说：“我们都变了，你之前明明抽烟都会呛几口，现在熟练得像老手。”
章森听到这话也笑：“时间是个大染缸，总会变的。”
他说完这话，手中的烟也刚好到了尽头。
章森灭了烟，丢进垃圾桶，随即想离开，手腕不出意料，又被前卫伸手抓住了。
他都不知道是不是前卫的恶趣味，总是喜欢等人准备要走了之后再去抓自己的手腕。
就像是想要用这种姿势来肯定自己的深情一样。
不过章森也不像之前一样，会因为前卫的动作而感到生气，他反而觉得很正常。
他叹口气，问：“前卫，你到底想说什么？”
前卫低头，眸子黑漆漆的望着他，像是要把他抓进去，让章森溺死在里面一样。
这种眼神让章森觉得不舒服。
他皱眉：“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嗯？前卫。”
前卫开口：“时间没变，变的是我们。”
“章森，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说，可能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我很喜欢你，这个喜欢是我爱你的喜欢，我想要和你交往的喜欢。也许这种话在我这种人的嘴里面说出来很可笑，但章森啊，我四年前就喜欢上你了。”
那两个字给章森带来的震撼太大了。
以至于听了前卫的这番话，他一时间红了眼眶，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应。
他爱哭，眼泪就顺着脸边落了下来。
前卫想抬手帮他擦拭，却被章森伸手拦住了。
章森冷笑了一声：“前卫，你是觉得逗我很好玩吗？既然你自己都知道你嘴里面说出来的这段话没有什么信服力，那你为什么对我说？”
“前卫，我等你等了四年，可是我等不了了。”
“我早就放弃你了。”
章森说到后面，早已经溃不成军。
他哽咽着甩开前卫的手，自己往前走。
——
章森决定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和前卫有关联。
然后在第二天托刘青给前卫送了一束花。
虽说这打脸来得太快，但是章森耐不住APP的提醒震动。
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想了很多。
他想过自己要不要跑去和前卫在一起，想过要不要这么算了，反正自己都多活了这么久。
思来想去没想出一个结果。
手机上的APP一直在提醒。
他没办法只能先把任务完成，自己又不可能露面，只能让刘青帮自己送过去，然后不把自己暴露，让刘青对前卫说这是前台小姑娘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