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从他手里逃出来,是为了一个赌约。”陶彧说着抬眼对上岑徊的目光,眼中的情绪复杂。
但岑徊总是能很好地接收到他所有的信息,所有的情绪,“跟我有关,对吧。”
“是。”陶彧点头,心尖泛着阵阵的酸痛,“对不起,我……”
“陶彧。”岑徊忽然笑着叫了声他的名字,大手轻轻揉着他半干的头发,“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挺恨你的。”
恨你一声不吭抛下我,了无音讯。
恨你不信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更恨你不好好爱惜自己……
陶彧的心一点点坠了下去,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却听到那人继续说道:“但是到头来,我发现,我还是更爱你。”
“那些年,与其说是恨你,不如说是恨自己。恨自己什么都不是,没办法给你更多,更没办法留住你。”
那一瞬间的情绪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陶彧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可我利用你……”
岑徊笑着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这不是利用,是需要。”
“陶彧,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七年前我就说过了,我会陪你一起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你就说甜不甜吧(叉腰)
第18章
手腕上冰冷的禁锢感传来,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拼了命一般地挣扎了几下:“你们干什么?这是绑架,是违法的知道吗!”
“违法?”有人冷笑了一声,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在空旷的屋子里响着回音,“原来小程总还知道‘违法’两个字。”
看不到的敌人从来都是最可怕的,程泽又奋力地挣扎了几下,气喘吁吁地想要转过身去看站在自己身后那人。
可他浑身被铁链子绑得死死的,压根动弹不了。
“岑徊,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听他叫了自己的名字,岑徊这才慢条斯理地扰到他跟前。
已经过了日落的时间,老旧的废弃工厂里空旷又带着股潮湿的土腥味,电路早就断了,窗户的位置又太靠上,这会儿看起来光线就不怎么好。
他垂着眸子冷淡地望着一副狼狈相的程泽。
“我有点好奇。你把陶彧囚禁起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提到这个名字,那人却忽然笑了,“呵……陶彧啊……”
他像是在回味什么意犹未尽的事,刚被冷水泼得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眼前,挡住一部分视线。
但即便如此,岑徊还是能够清楚得看到他眼里那令人恶心的挑衅。
“这点咱俩有共同话题啊,岑徊。”程泽咧着嘴角看他,“你知道的,他很瘦,腰又细,就这么一握……”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疼痛伴着嘴里腥甜的味道一股脑涌上来,耳边都是轰鸣声。
岑徊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两下,眼底的情绪更冷,“蒙上,打。”
他声音很低,低到不像是在下命令,可守在旁边的那些人已经拎着家伙走了过去。
身后的动静听着十分热闹,偶尔能听到程泽叫骂的声音,带着他跟陶彧的名字。
岑徊抬起刚刚因为打人而沾了血的手,紧了紧领带。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盯着窗口照进来的最后一点昏黄的光,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打到说不出话为止。”
“好的,老板。”
*
岑徊今天回来得晚了,陶彧觉得饿就自己洗了个苹果吃。
因为某人嘱咐过他,让他别再去祸害厨房了。
不去就不去,反正他也知道自己做饭不好吃,还不如洗个好吃的水果。
陶彧往沙发上一窝,习惯性地打开电视。
“姚氏集团正式宣布解除与远程资产的联姻。7月5日姚氏集团收到揭露远程资产继承人程泽骗婚证据的匿名信,其中提及了程泽的性取向问题,并有程泽多次出入某会所的照片跟视频。另外,信中还……”
开门声吓得沙发上的陶彧一个激灵,握着遥控器的手直接按下了不知哪个按键,音量瞬间变大——
陶彧手忙脚乱地要去按开关,就被一只大手接过了遥控器。
岑徊把音量调低,顺便换到了另一个频道。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说着扯松领带脱了西装外套,又顺势在陶彧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陶彧皱着眉头去看他血迹没擦干净的手,忍不住心尖一颤,“你去见程泽了?”
岑徊动作顿了一下,有些懊恼自己没处理干净,径自走进了卫生间去洗手。
但这事他也没打算瞒着陶彧,只说:“没事,我有分寸。”
话是这么说着,他也相信岑徊不是个冲动的人,可是手上的血迹……
陶彧不放心地跟进卫生间,就见淌过那人修长手指的水流被染成淡红色流进排水口,那人的手上只剩了轻微的淤青,并没有伤口。
身旁那人笑吟吟地举着自己的手给他看,“你看,我没事。”
陶彧松口气,转身出了卫生间,去药箱里翻找活血化瘀的药酒。
找到了就直接拿着东西进厨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了岑徊的手就往上面倒药。
岑徊没脾气地叫了他一声,无奈地笑道:“我的少爷,这种药酒是要在手心里捂热了然后往上面敷的。”
“是吗?”陶彧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使用方法介绍,按照岑徊说的倒了一点在手心,搓热了捂到那人的手背上。
他望着岑徊:“怎么样?”
那人用左手在碗里打了两个鸡蛋,点头:“还行。”
原本应该都是饭香味的厨房,顿时弥漫起了一股子药酒的味道,闻着醒脑又刺激。
以至于吃晚饭的时候,陶彧都觉得炒鸡蛋是药味儿的。
但是碍于是自己去厨房捣乱,也没脸说什么嫌弃的话。
岑徊看出来他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故意把自己的手又举到他跟前,问他:“闻着什么味儿?”
陶彧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绷着脸色:“还能什么味儿。”
谁知那人摆出来一副“这就是你不懂了吧”的表情,笑着说:“这是爱的味道,来自男朋友的爱。”
陶彧:“……”
为什么会有人越活越幼稚?
岑徊收回手,陶彧也就继续耷拉下脑袋吃饭。
“陶彧。”对面那人忽然叫了他一声。
“恩。”陶彧没抬头,也没看到岑徊已经放下了筷子。
“程泽那边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你父亲的事了。”岑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表情,“你……想不想去见见他?”
陶彧动作一僵,嗓子莫名有点哑:“谁?”
“你父亲,陶维诚。”
第19章
窗外的夜色将月光笼罩起来,只剩黑压压一片云。
别墅客房的窗边亮着猩红色的火星,伴着缓慢升起的烟雾将这个房间填满烟草的味道。
陶彧曲腿坐在矮窗台上,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凉意顺着脊背传遍全身,只剩夹着烟的手指还有微微热感。
自从跟岑徊住到一起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点过烟了。
他怕岑徊膈应烟味儿,再烦心也不敢点。
但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只能趁着岑徊睡着来客房自己待会儿。
今天下午他去看了陶维诚。
本来说好岑徊亲自陪他去,但最近因为准备举报程泽的事CONCEPT错失了两个打开知名度的良机,总公司那边甚至扬言要调他回去。
陶彧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为难,好歹把人劝去了公司上班,又拒绝了岑徊要让何旭陪他一起去的想法,自个儿打车去了监狱探视。
这是七年来父子俩第一次见面。
第一眼,谁也没敢认谁。
陶维诚的变化太大了,算起来明明还不到五十头发就全白了,脸上还带着刚结痂的伤,整个人狼狈又憔悴。
陶彧变化自然也不小,五官长开了,变得更瘦更白,带着陈年累积的黑眼圈,瞅着都阴郁得让人难受。但好在穿着不差,还是托了岑徊给他的精心搭配。
在真正见面之前,陶彧在梦里想过无数次同样的情景,甚至早就想好了要对陶维诚说的话。
可在见到真人的那一刻,他发现根本说不出口。
那些所谓想念的、埋怨的话都太矫情了,他就只想这么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告诉他,自己一定会为他正名。
可他忘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哪件事是受他掌控的。
冷不防灌进来一阵冷风,手里夹着的烟烧到了底,烟灰几乎一整根砸到了窗台上,砸了个稀碎。
——“小彧,别折腾了。爸在这儿挺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还有你妈……所以你就让爸在这儿待着吧,也算是为了你妈的死受罚。别再折腾了,行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顶着杀人犯儿子的名声,到底能不能像你想的那样好好活下去?”
房门忽然响了一声。
岑徊推开门就被烟味儿呛得皱起眉头。
屋里烟雾缭绕。烟雾的尽头,他找的人正缩在窗台上,脚边是堆成了小山的烟灰跟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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