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蚍蜉[悬疑] 完结+番外 (异路某)


  “医生来的时候怎么说?”
  黄园生玩着自己手指,他抬眼看了一眼曹焕,声音低低地道:
  “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其余的也没说什么。曹哥,你说我哥什么时候会醒啊,他会不会……”
  “不会的,他不醒只是因为身体恢复所需要的能量大,别自己吓自己。”
  “……嗯!”
  黄园生朝曹焕笑笑,起身帮谭北海掖了掖被角。
  曹焕醒来后的第七天,复诊的医生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伤腿,表示骨头长势喜人,可以拆线出院了,这高兴坏了周丽华和韦博豪,喜滋滋地回去把曹焕的房间给重新收拾了出来,韦博豪还去小商品市场买了一堆彩灯给曹焕房间挂了一圈。曹焕则是听到要拆线,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他腿上那条手术缝线可长得很呐,拆起来能要人半条命不。为此,曹焕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第二天耷拉着眼皮,黑着个眼底去拆线的时候,还被医生误以为是因为要回家太兴奋而睡不着。
  听说曹焕要出院,莫达拉和陈弥全跑来了,连楼下陪床的黄园生和黄榕都过来了,形成了一个大阵仗围观曹焕拆线,曹焕怕自己等会儿疼出了洋相,只能扭头跟莫达拉和陈弥扯皮,结果在他以为还没开始的时候,拆线就结束了,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一个月后来复诊,这段时间行动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好了,出院小结单拿好,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
  医生把签好的小结单交给了周丽华,周丽华和韦博豪立刻马不停蹄地跑去办手续了。为了庆祝曹焕出院,几人推着曹焕的轮椅,和他一起游览了一遍医院,寓意游过一遍,哪儿都看过了,以后就别回来了。不过他们这堆人太闹腾,中途还被护士嫌碍事教育了一顿。正说着话,莫达拉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他是开车来的,陈弥这个临时接班人也还积压着一堆案子没做,干脆搭个便车,也跟着一起走了。黄园生勤劳得很,帮着行动不便的曹焕忙里忙外地整理个人物品,而平时说话停都停不下来的黄榕,一路上都安静得很,这时正一动不动地坐在一边,有些郁郁地望着窗外发呆。
  “黄榕,没事吧?”
  黄榕听到曹焕叫她,才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似的,笑着摆了摆手,随后又叹了口气。
  “哥哥他……昨晚上至少动了动,可能是插着管子太难受了吧,睡梦中无意识地把管子给拔了。黄园生这个沉不住气的小子,半夜哭着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被他给吓的,下楼的时候差点倒栽葱滚下去。”
  曹焕心里对谭北海挺愧疚的,总觉得是自己牵连了对方,他住院这几天,每过探病时间就会溜去315病房。谭北海的生命体征都还不错,就是不醒来,但也算一天比一天好,有时候喊他他手指还会弹动一下。对于出院,曹焕是开心的,但是也有些过意不去,他挺想能在谭北海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见到他的,告诉他莫达拉查到的这次事件的详情,和他讨论案情里那些蹊跷的地方,如果是谭北海,搞不好真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想法,或者谢谢他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不断跟自己对话,甚至不惜把不愿提及的往事也搬了出来。同时,曹焕也非常害怕,怕谭北海觉出味来,会发现是自己害了他。
  “我……我还想再去看看你哥哥。”
  “好啊。”黄榕跳起来,跑到曹焕背后将他的轮椅转了180°,跟黄园生打了个招呼便推着曹焕往电梯走,“昨晚那么一闹,医生就把管子给撤了,说是哥哥能自主呼吸了,这些天也没有再呕吐的迹象,是不是代表哥哥快好了?”
  “肯定快要好了,毕竟都有力气拔管子了,只可惜啊,我不能第一时间见到他醒了,要不我多住几天吧。”
  “那可别,哥哥要是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嘛。哎,住院真的很消磨人意志,我还从来没在医院待过这么长时间,有时候半夜睡着睡着,突然不知哪儿会传来哭声,然后第二天就会听说哪里人没了。我现在觉得我已经看透生死,可以出家了。”
  “你舍得你这头发?”
  “嗯……那我可以带发出家,阿弥陀佛。”
  黄榕一个拐弯,将曹焕正面对着315病房的房门,伸手拉开了门。今天谭北海的病房里已经撤掉了很多仪器,窗帘也拉开着,阳光透过床前的树洒进来,照亮了床上躺着的人半边脸。谭北海头上缠着的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也拿掉了,换成了叠成方形的纱布块,贴在开刀的位置。现在曹焕才能看清谭北海的脸,他术前被剃光了的头发,这时长出了一些毛刺,纱布拿掉后,额前的美人尖异常明显,只是下巴的一圈胡茬被剃得有些寒碜,一块一块的跟被狗啃过了似的。黄榕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她皱起眉头一叉腰,气愤地绕着病床走了一圈。
  “黄园生这胡子怎么在剃的!我就不信他给自己也能剃成这样!”
  黄榕一边说黄园生没用,连这事都做不好,一边自己跑去卫生间拿了剃须膏和刮胡刀过来,重新帮谭北海剃胡子。曹焕稍稍往前了一点,伸手碰了碰谭北海的手指,这是他每回来必要做的事,强迫症般确定着人是不是还活着。最近几天谭北海已经能有所回应,会稍稍动一下被碰的手指,此时也是轻微地弹动了一下。曹焕赶紧撑起身体去看谭北海的眼睛,如往常一样,依旧是没有睁开。
  黄园生过了会儿也跑了下来,跟曹焕说他父母已经办好了手续,可以出院回家了,黄榕见他进来,先是对他的剃胡子手艺一顿批判,说得他都不敢抬头,半天才敢小声地抗议一下。
  “下手重了我怕把哥的皮刮破啊。”
  “你给自己剃就不怕了?”
  “那能一样吗,给别人剃很难把握的。”
  “就你有理由,去,门口给我罚站去。”
  黄园生吐了吐舌头,赶忙推着曹焕走了。
  曹焕原先是想回自己那儿的,可他毕竟腿脚不便,个人生活成了很大问题,在多次讨论过后,周丽华和韦博豪成功把他劝回了家,至少在拆石膏并且复健完毕之前,他都得在原来家里渡过。可自己那小家也不能就这么放着,当初离开的时候也没想到要很久不回来,什么打扫都没做,锅里还放着估计已经烂了的红薯没扔掉,曹焕想了想,把自家钥匙扔给了陈弥,方便他自己去玩电脑,顺便每回去的时候做个清洁。
  高高兴兴回到家,在曹焕推开门,看到自己房间里一墙五彩斑斓的彩灯时,还是一瞬想再争辩一下,让老两口能放自己回小家去。周丽华也特别嫌弃韦博豪这品味,全写在了表情上,她把曹焕推去客厅,让他等着喝鸡汤,自己则是进屋里扯掉了一排排的彩灯,把韦博豪气得一晚上不肯跟周丽华说一句话。从这天起,曹焕就被各种汤给包围了,今天是本鸡汤明天是老鸭煲,吃得最多的还是筒骨萝卜汤,周丽华不仅负责熬制,还盯着他必须把每锅汤里的五根筒骨全部吸光骨髓才行。这么吃下来,不到一个礼拜,曹焕基本是把住院期间掉的肉全补了回来,并且还有多,吃得他是油光满面的。某一天陈弥来看曹焕,见着他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门了。
  “行啊老大,再过几天怕不是能上房揭瓦了。”
  “多读点书成么,会用成语吗!”
  “我这是字面意思,是说您这腿脚能恢复到爬房顶上的意思。”
  “你先问问你语文老师同意么。”
  陈弥这次仍是带来了上次他没能送出手的零食大书包,还附加了一些泡椒凤爪、卤猪蹄肉、盐水鸭爪等物。曹焕看着一桌子的各种“爪”,随手拾起一小包凤爪,一脸的嫌弃。
  “吃啥补啥,别客气。”
  “我怕我晚上做梦自己腿变鸡爪了。”
  家里比起医院要暖和多了,又有地暖又有空调,睡觉还有电热毯,曹焕毕竟是个差点冻死的,周丽华丝毫不心疼电费,全天开着,她又怕曹焕套不进裤腿的那只伤腿挨冻,特别用法兰绒毯子给他做了一个腿套,这捂法,一般人都得捂出痱子来,更何况曹焕那只整日不见天光的石膏腿。正式长伤口期间,曹焕本就腿痒,如今又长了痱子,更是痒得他翻来覆去好几日都无法入睡,忍了一天他实在受不了了,状似不经意地告诉了周丽华这事。周丽华一听,吓坏了,忙把出门看下棋的韦博豪用夺命连环call给叫了回来,驱车飞驰往医院而去。
  周丽华特别内疚,全程不发一言,韦博豪看着这情况也不敢说她的不是,闭嘴专心开车,曹焕在后座揽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了她一路,快到医院了,她才稍微缓过来了点。韦博豪去后备箱把折叠轮椅拿出来,扶着曹焕上去坐好,周丽华本来也要跟着去诊室的,但韦博豪怕医生再说点什么,她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就让她坐在等候区,自己推着曹焕去诊室。果然,医生拆了石膏后,一看曹焕满腿的红疹子,满脸严肃地质问家属是怎么在照顾的,韦博豪全部是是是地应了下来,半句不敢反驳。医生开了地塞米松软膏后,重新给曹焕打上石膏,拿了纸把注意事项都写在上面交给韦博豪,才放他们走。韦博豪将曹焕放在大门边上,自己和周丽华去拿药,顺便想发挥下自己作为自认为的当家者的包容力,好好安慰一下周丽华。曹焕目送他们离开,看着大门外来来去去的人群发呆,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莫达拉手捧鲜花溜达着进门,一转头也看到了曹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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