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床上,缓过劲来了,迟望发热的头脑才冷静了些,闷声给自己挽了个尊。
启明晨笑了笑:“我担心你走路不稳,你今天喝得有些多。”
“不多,”迟望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瓶,都不到。”
启明晨笑着靠在床头:“看来这次的确没怎么喝醉。”
“我喝醉了,也不代表会不记得发生过的事,”迟望想了想,补充,“去年生日那天除外,我的确没看到你。”
“下次我应该跟你打招呼,再把你抱走,”启明晨眼神很沉,“那天你身边那几个人护你护得太紧了。”
“哪几个人?”迟望歪头想了想,“大锋?小伍?宁潇云?你们不是认识吗?在乘风读高中的时候。”
“宁潇云我有印象,”启明晨低声说,“以后不要跟他们喝酒。”
迟望摆摆手:“没事儿,都是兄弟。”
“休息一会儿就去洗澡吧。”启明晨看着他。
迟望点头:“你先去,我再休息一会儿。”
启明晨犹豫了几秒,最后打开衣柜拿了内裤进了浴室。
迟望等启明晨出来了,也晃晃悠悠地拿着睡衣走向浴室。
他洗得不快,但还算顺利,洗到后来头脑清醒得就像顶了块镜子。
不就是被启明晨知道了自己喜欢他的事么?
启明晨既然过了一年还敢跟他结婚,说不定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好感。
既然两个人都有点意思,那就继续凑合着过好了。
大概过个三五年,他们真能变成真爱呢?
迟望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走出浴室的时候感觉自己底气十足。
他刚拉开门就差点撞进了站在门口的启明晨怀里。
中气十足的迟望瞬间慌得不行。
启明晨揽着他的腰,低头看他:“洗完了?怎么没站稳,是不是洗的时候感觉不舒服?”
迟望心想,不是因为你挡在门口我才没站稳么?
迟望:“你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启明晨:“我担心你洗的时候会哪儿不舒服。”
行吧,这个理由很充分。
迟望决定不追究了。
启明晨弯了一下腰,似乎又想要把他抱起来。
迟望慌不择路,推开启明晨,三连跳迅速跳到了床上。
尽管他已经决定要和启明晨好好过日子了,但是原则一定不能丢。
每天被启明晨抱来抱去的,还是个公主抱,他以后还怎么翻身?
迟望觉得这个问题非常严肃,必须严格划分。
他喜欢启明晨是没错,但他是想成为爱护启明晨的那一个。
启明晨从另一侧上了床,迟望正在抱着手臂陷入沉思。
他觉得迟望像是已经彻底醒了酒,也就放心下来。
“睡觉吧。”
启明晨说完,向迟望靠近了些。
迟望猜想大概是又要发生晚安吻了,于是主动抬起手臂,打算这一次采取主动。
启明晨笑了笑,把迟望的身体轻轻压在床头,低头含住迟望的嘴唇。
迟望抬起的手臂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只能软趴趴地搭在启明晨肩头。
启明晨吻到了迟望的脖子,然后忽然往下,嘴唇凑近迟望的右侧锁骨。
迟望感觉微微一疼,在启明晨松开的瞬间马上拉开睡衣领口,低头看了过去。
但这会儿手边没有镜子,他并不能看到自己的锁骨位置。
“你咬出牙印了么?”迟望问。
“没有,只是留下了吻痕。”启明晨回答得非常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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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这就有点超出迟望的认知了。
他差点结巴:“你,你干什么,留,留吻痕?”
“留下我的记号。”
启明晨的指尖在迟望锁骨上轻轻划过,然后把他的衣服往上拉起一点儿。
“该不会衣服都遮不到了吧?”迟望很是怀疑。
“不会。”启明晨笑了一笑。
迟望半信半疑地躺了下去。
启明晨熟门熟路地揽他入怀。
迟望第二天起床之后去洗漱,刷牙到一半才想了起来,对着镜子往下看了看。
他看到印在他锁骨皮肤上的吻痕已经接近紫红色,不但明显,还很大一块。
启明晨的嘴巴有这么大吗?
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就不该相信启明晨!
启明晨仿佛听到他内心的呼唤,出现在了浴室门口。
他抬眼看到迟望正对着镜子拼命搓锁骨。
迟望听到身后一声低笑。
他愤然回头:“擦不掉了!”
启明晨走过来,装模作样地拿手指摸了一下迟望的锁骨:“嗯,好像是擦不掉。”
迟望:“?”
“现在是夏天,我总不能穿个高领毛衣吧。”迟望非常郁闷。
“可以穿衬衣,纽扣扣到第一粒。”启明晨出主意。
“那得多热啊,”迟望皱眉,“这玩意多久能消?”
启明晨:“不知道,没有经验。”
迟望气得扑过去:“第一次你就能吻出这种效果?要不你也让我来留一个?”
启明晨根本不躲,迟望强行转了个方向。
两人折腾了一会儿,上班的时间便有些晚了。
“我们今天早晨有个会议,我得提前过去。”迟望看了一眼时间。
“嗯,我送你。”启明晨拿起两人的公文包。
启明晨车开得很快,迟望到达公司楼下时踩了个点。
他走下车,刚好看到一众同事急匆匆地往电梯口跑过去。
同事们看到迟望都宛如惊弓之鸟,远远地跟迟望打了声招呼,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楼房里。
迟望:“……”
他靠在车子旁边,听到启明晨从驾驶座下来的声音。
“怎么了?”启明晨问。
“我在想我要不要干脆晚一点上去。”迟望说。
启明晨:“嗯?”
迟望:“他们似乎有点怕我罚他们款,一会儿我上去了估计他们早饭都吃不安生。”
启明晨笑了笑,说:“那就晚一点,但你不是说要开会么?”
“参加会议的人刚刚才跑上去,我不想给他们太大压力。”迟望说。
他昨天就已经发现了公司里近乎凝重的氛围,他大概能猜到跟他昨天的情绪有关。
他今天虽然心情不错,但如果频繁地性情大变,恐怕会更让同事们惧怕。
迟望靠在车边和启明晨聊了一会儿。
他看到宁潇云出现在公司楼下,并且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但却只是远远看着,连招呼也不打。
“我先过去了,跟宁潇云一块儿上去。”迟望说。
启明晨也正看着宁潇云的方向,听到迟望的话,他收回视线,勉强地嗯了一声。
迟望走向楼房,仍觉得扣到脖子的衬衣穿着很不舒服。
他一边走一边扯着衬衣领口,快要走到楼下了,又回头看了一眼启明晨的车子。
他原本想对启明晨开远的车子做个愤怒的手势。
但没想到启明晨并没有开车离开,而是仍旧站在原地。
他尴尬地又转回了身。
“今天是他送你来的么?”宁潇云轻声问了句。
“嗯,我车子没有开回家。”迟望说。
“昨天你没有来仓库,是因为在外面有事?”宁潇云又问。
迟望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
昨晚算是他和启明晨摊了一次牌,但这件事他不太方便和宁潇云说。
走进电梯,涌进来好几人,闷热感更加明显,迟望总忍不住扯衣领上的扣子。
走出电梯,他长出了一口气。
宁潇云走在他身侧,说了句:“如果感觉热,就把扣子解开一两粒吧。”
迟望想也不想就说:“我也想,但是我不能解开。”
“为什么不能——”
宁潇云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睁大眼看着迟望的脖子,仿佛透过衣服盯出了什么似的。
迟望推开了公司门,因此没能听到宁潇云的疑问。
他面朝着前台妹子,向她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早。”
之后他也向公司里其他同事打了招呼。
笑容可掬,平易近人,符合他一贯的形象。
同事们看上去显然没有没再像昨天那么拘谨。
会议室里空调开到了16度,宛如身在冰窖。
但等到会议进行到一半,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激动时甚至恨不得捋起袖子跟对方争论。
迟望靠着椅背,听完了业务主管向超对恒通物流的投诉。
“你是说他们有插手我们公司业务范围的嫌疑?”迟望在笔记本上轻轻划了几笔,“已经有业务员被影响到当月业绩,有这回事么?”
他后一个问题问的是财务部主管文斌。
文斌在笔记本电脑上迅速导出数据,并且形成表格截图发到了主管群。
迟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表格内容,点头:“我这两天会抽时间跟恒通的齐老板见一次。”
“说到恒通,”行政主管刘铭看着迟望,“你还记得当初来我们公司检查过的甄副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