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端听了这话,又瞪了少恭一眼,还不是你全部留在里面,换了姿势方便少恭进出,清楚的感觉到有东西流了出来,又把脸埋进臂弯,心中始终不能忘记翠微峰上那一回,可是白日里却没有那么痛。
“怎么了?”又在出神。
“困。”本来不觉得想睡觉,只是少恭回来后,似乎被一桶热水将疲倦都泡了出来,眼睛有些睁不开。
“到床上再睡。”折腾一天,也的确是累了,可是也不放心叫他就这么睡,把人捞起来,用干布擦着,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忍不住爱怜一番,那厢陵端发觉了只道,“别玩了,我要睡觉。”
都是他的人了,还是不许摸,瞧着他任性如此,却也不恼,换上干净的衣服把人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叫来弟子收拾。被角下,陵端握着少恭一只手不肯放。
等到弟子们都退下,少恭回头看到陵端,拿出手来摸着脸颊,“怎么了?”
“你不睡么?”
“我还有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你先休息。”看着陵端蒙着水汽的一双眼睛,知道他想叫自己留下来,却听到一声平淡的“哦”做应和,有些不忍,却也只得再拍拍头,手中的事情必须要先安排妥当。
少恭一出现,寂桐就在旁问着,“你师兄似乎年纪很小啊。”如今看着也不过十七八岁,看着远比少恭年幼。
“二师兄他论年纪已经二十有一,但是自幼患病,一直都没有长开,此次我去雷州处理药人事宜,天墉城恰好派他前来协助雷州刺史,如此巧遇,也是天意。”少恭提起陵端,脸上不觉带上几分笑意。
“如此也是缘分,不过你说他自幼患病,又如何能够修仙?还叫他去雷州支援?”寂桐只觉得这位师兄有些不对,究竟是何处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只能向少恭询问,少恭倒也听话,有问便答,“桐姨,此事切莫在我师兄面前提起,他的病与常人不同,只在病发的时候不能正常作息,平日里,与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说的我知道。”病人大多不愿提起自身隐疾,陵端又是少恭的师兄,寂桐自然在他面前说这些,“只是今日你说他晕车,我却看他脸色泛红,不似晕车后血气不足……”
“桐姨,夜深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寂桐跟在他身边多年,虽然说不上医术高明,但是基本的药理却十分清楚,情事后眼角眉梢带着春意,自然与生病相差极远,不过此事他也没打算隐瞒,等时间一到,大家自然会知道,现在只是担心陵端是否介意此事公之于众,毕竟……
“少恭,你真的没有骗我?”
“桐姨,你放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中清楚。你年事已高,切忌劳累,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你明白就好。”寂桐有些不放心,但是少恭不说,她也不知真相为何,至于那位陵端师兄,寂桐也能看出确实劳累,少恭有意相护,她现在也不好问什么。
洗漱后回房,走到床前看到陵端闭着眼睛,一手抓着被子似乎已经已经睡着,只露出脑袋在外面,半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忍不住伸手将一缕墨发握在手中,只觉得清凉。又伸手摸了一下脸颊,结果陵端闭着眼睛就开口喊了句少恭。
太过以至于少恭一时间不知是不是听错了。
“少恭。”陵端又叫了一声,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脸上全是落寞。
“怎么,没睡着?”伸手在被子里摸了摸,还有几分热气,寒毒应该已经退下不至于影响睡眠才对。
陵端把脸一埋,口鼻都掩在棉被下,瓮声瓮气的说到:“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
“哈哈……”听了这句少恭心情大好,立刻脱了衣衫上床把人搂紧怀中,一夜好梦。
☆、第59章 落花流水(五十九)
白日舟车劳顿,夜晚却睡得踏实。待一觉醒后只觉得精神十足,陵端念着起床做早课,抬头在少恭脸上落下一吻便打算扒开腰间的手,熟料那手却用力一箍,另一只手扣着脑袋就亲了下去。
陵端有些不乐意,在少恭身上打了一下,才勉强分开,擦着嘴道,“好了,我要起来了。”
“起来做什么?”
“做早课!”
“嗯,今天先做别的早课。”少恭笑了起来,捏了捏陵端的鼻子。
“别的什么早课?”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等瞬间天翻地覆被压在身下后才反应过来,“这么早你……”发什么情……
“昨日在车上叫你委屈了,今天定不会让你痛得。”他可是忍了许久,现在能吃了,自然是要吃个尽兴。
桐姨端来早饭的时候只看到欧阳少恭笑得一脸满足,视线落在陵端身上,陵端臭着一张脸趴在桌子上。
“好了,别生气了,快来吃早饭。”伸手揉着一头长毛,要不是那日陵端提及,他也不觉得这头发如此漂亮。
“你这样,我还怎么修炼。”不满的嘟囔着,他不是真的想趴在桌子上,只是腰实在是酸软的直不起来,从夜色朦胧一直折腾到天大亮,一个多时辰,真亏他有力气下床。
“那就不要修炼了,反正你也不想成仙。”跟自己好了还想着修炼,闹呢,“要么,我们双修,以后我天天陪着你修。”
“哼。”听明白少恭话里的意思,嘴上自然是痛快的否认,脸却不争气的红了一大片,天天做那种事……虽然不是不喜欢,但是……陵端把烧到熟透的一张脸埋得更深,他怎么好意思。
又害羞?一挪凳子,直接并到一块把人拉进怀里,陵端也是不知说什么,只往少恭怀里钻着,小声道,“都是因为你,腰都断了。”
“我帮你揉揉。”搂着少年心情不错,在脸上亲亲,一只手在腰间的穴道上不轻不重的按摩着,心想着好在陵端体力不错,不然今天就不用下床了。“乖,把早饭吃了。”
“嗯。”嘴上应着,伸出一只手拿着汤匙却就是不张嘴。
“不想吃。”一大早就在床上滚那么久,谁还有胃口。
“来,我喂你。”当真舀了一口粥就往陵端嘴里送,半路被陵端一爪子截下,顺带附赠白眼一枚,“我自己来就好。”
他只是没什么胃口,还没到要喂的地步。抓过饭勺自己吃着,才想起来,“你怎么不吃?”
“等着你喂啊。”他早就没什么吃东西的必要了,不过,能逗一逗自家端儿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你还是别吃了。”陵端自顾自吃着早饭,折腾一早上还来劲了,两个大男人你喂我我喂你,反正陵端是觉得膈应,继续吃着早饭,也不管少恭在旁笑成一朵烂桃花,真是生了一副骗人的皮相,总叫人以为是个好人。
看见陵端没心思理会,少恭还是吃起了早饭,惹得太过火陵端脾气上来也不好哄,今日青玉坛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等用了早饭看少恭出去,又有些舍不得,眼巴巴的望着,少恭一瞧,仍旧是摸摸头,“今日有些事情要先处理掉,一会儿就回来。”陵端点头嗯了一声,再不说他话。
外面寂桐默默退下,双手已经攥的发白,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陪在少恭身边,她只希望这一世少恭能寻觅到自己的爱人,找一个真真切切爱他的女子,能够一世平安。从少恭上天墉城开始,她就知道少恭的不甘心,可是,谁能想到,却是抱了个男儿回来翻云覆雨?
难怪昨日陵端的反应,那分明是情事后余韵未消。
少恭,你竟然……
陵端一人无事,本欲到外面看看,谁料一起身,腰肢一阵酸软,扶着桌子才勉强站起,欧阳少恭你这个禽兽……愤愤骂了句,仍旧是坐回桌前,在书桌上翻出几本书来,药理他无甚兴趣,只选了本诗集翻了几页。
察觉人影闪动,陵端看去,佝偻着腰背,在门口晃荡的,不是寂桐还能是谁?也好,你不要的东西,就让你心痛一回。打定了注意,仍旧是翻起了书页。
“所思在远道,采之欲遗谁?”读到此处,忽而生出几分哀愁,又摇摇头,自己竟然变得如此容易动摇。
本来想着早些回去,陵端现在不方便出门,一人在屋中肯定无聊,可是走到半路就被寂桐拦住,虽然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但总是照料自己多年的老家人,早已当做亲人看待,也不忍拂了寂桐的心意。
“少恭,你和陵端,真的只是普通的师兄弟关系么?”昨日种种,分明不是,加上从雷州回来后,青玉坛里便传出了那些流言蜚语。
“桐姨,我本就没打算瞒你,只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再跟你解释,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也无所谓,如你所见,陵端他,是我要留在身边的人。”少恭说的时候脸上表情非常认真,寂桐只是看着,就知道他心意已决,却仍旧是不死心的劝着。
“可你们都是男的,还是师兄弟!”
“我不在乎,他也不会在乎,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这就够了。”少恭淡淡一笑,流言蜚语他并非不知,早在双河镇,青玉坛弟子间早有流言,可是,既然遇到了,他就要抓住,上天已夺走太多,只要他稍微不慎,所爱所思,皆被毁弃,如此怎能甘心?至于是男是女,流落尘世千载,他早就看淡了这些。渡魂千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生生世世衣食无忧,娈童也曾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