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陆凌风起身,走到白板前。“这三起案件中的受害人,第一,刘炳延的妻子,霍婷芬。第二,闫国俊,第三,闫国俊妻子吴玉玲。第四,罗大志。”陆凌风用笔将以上四人的名字全数写在了白板上。
“之前,我们无法找出这些受害人之间的联系,经过本案嫌疑人刘玉玲的供词,刘炳延、闫国俊以及罗大志,这三人与她三年前妹妹失踪的原因有关,这也是她杀人目的。”
严明道:“这么说,案子不就已经破了?凶手都抓到了,而且现场找到的物证都证实了她的话。不过…”严明捏着下巴,“…不过总觉得有很多地方都说不通,比如刚才李宽提到过,三起案件不是同一人下药……”
“没错,刘玉玲虽然承认了罪行,并且将自己给闫国俊夫妇以及罗大志下药的前后过程都详细坦白了,但对于刘炳延妻子,霍婷芬的死,她只说了个大概,声称是自己潜入刘炳延家,在他们饮水机里下药。但刘炳延家客厅并没有饮水机,而且之前我们就推断出,霍婷芬是喝了掺有伊博格碱的橙汁产生幻觉自残身亡。
另外,霍婷芬死亡当天,刘玉玲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当时她正在闫家工作,根本没有机会潜入刘炳延家里下毒。所以,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三起案件的凶手并非只有一人。”
“而且,本案死者不是四人,而是五人。“森予突然开口。
会议室里原本哗然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
陆凌风发现,他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必让人亲身体验一把什么叫做“语出惊人”。
陆凌风用漆黑眸子盯着他,问:“第五个死者是谁?在哪里?”
森予的目光异常清冷,“在解释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宣布另一件事。我看过刘炳延女儿的资料,这个女孩有高血压。大家应该知道,高血压是一种遗传性的疾病。而刘炳延的妻子霍婷芬以及其家族成员并没有高血压病史。所以这个女孩的高血压,很可能是从她亲生父亲刘炳延那里遗传得来的。为了验证这个结论,我专门还去查了刘炳延的就医资料,果然查到他确实有高血压。”
陆凌风皱起眉头,“刘炳延女儿有高血压,这能说明什么?”
他记得,不久前他才找人把那个小女孩从学校带回来。他还记得,不久前森予在电话那头说:这个孩子能帮他们找到凶手。陆凌风此时对森予那句话依旧不知所以然,不知道森予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森予:“我不是说过,她能帮我们找到凶手。”
“森大爷,您有话就直说好不好,能不能表达的再详细清楚一点?”
森予挑眉道:“如果我直接说出凶手的名字,这次游戏将变得无趣。”很快,他话锋一转。“大家还记得在第一起案件的现场发现的那滴血迹...当时血迹化验结果一度曾让我们误以为是凶手留下的,可事实却是大相径庭。”
会议室里静得几乎只听得见呼吸声。
“这滴血并不是凶手留下的,而是这三起案件的第五名受害者留下的。”
森予刚说完,大家还来不及诧异,紧接着他又开口:
“经过DNA对比,女孩的DNA同这滴血迹主人的DNA吻合度高达98%。换句话说,二人属于直系亲属关系。再将女孩DNA同刘炳延遗留下的DNA样本进行对比,结果是...二人并无血缘关系。”
大家听的一头雾水。
陆凌风道:“那滴血迹已经证实不属于刘炳延,是来自另一个人。而刘炳延的女儿同这个人有血缘关系…难道刘炳延女孩不是他亲生女儿?”
“你今天的表现很差。”森予揶揄道,他的声音淡漠,接着道:“刘炳延很可能早就死了,他便是这三起案件的第五个受害人,同样也是第一个死者。”
“那个…刘炳延不是在医院么?”姜阎插话道
森予不以为然。
他开口道:“如今医学发达,人的容貌可以改变,甚至可以复制他人的容貌。所以人的容貌已经不完全能用独一无二来概括。人的性格、习惯甚至是一举一动都可以模仿。但是人身上始终还是存在一些东西是永远无法模仿伪装的。
那就是疾病。
我去过医院,从主治医师那里得知,这个‘刘炳延’除了神经有较为严重的衰弱迹象,并未有其他疾病。刚才我说过,刘炳延的女儿有高血压,是从起父亲那里遗传的。而刘炳延的就医记录中也记载他却是由高血压病史。所以,真相还不明显吗?”
闻言,众人惊的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还是陆凌风先开的口:
“不可能…这实在是太他妈的荒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实在是太特么的荒唐了,我明天更新,一定更新。感觉今天写的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明天要上班,所以要睡觉了。
这起案件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解释。比如那三块像是下了“降头术”的布。这里面暗藏了一个很可怕的真相,也是很荒唐、悲剧的一个故事。
还有我们的小林,好像很久没出来了(其实就两章没出来)。去哪里了???啊,会不会被坏蛋给抓起来了。
第49章 降头术二十三
“这个伪装成刘炳延的人究竟是谁?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森予眸色微敛,继续说道:“在这三起案件中都出现过的那块布料跟案件究竟有什么联系?
这就需要追溯到三年前的一起少女失踪案上,失踪少女名叫刘玉琀。”
孙奕博不动声色的打开电脑,在档案系统中输入森予所说的那起案件。
陆凌风眉头紧锁“从案发现场找到的那三块布究竟跟这三起案子有什么联系?”
“实际上这三块布与本案无关,却同刘玉琀失踪案有密切关联。”森予顿了顿,接着道:“正如刘玉玲说,当年刘玉琀并不是失踪,而是遇害了。而杀害她的正是刘炳延、闫国俊以及罗大志。证据便是这三块画有诡异图文的布料。”
陆凌风瞄了他一眼,“证据?请问这三块布怎么证明刘炳延他们三人就是杀害刘玉琀的凶手?”
森予道:“这要从刘炳延,闫国俊以及罗大志这三人的关系说起。”
这时,孙弈博突然打断,“抱歉予神,先打断一下。这里有两条线索,我想可能跟你接下来要说的有关联。”
森予颔首示意他继续。
孙弈博继续道:“我查过刘炳延,闫国俊的私人银行账户,一开始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但是将这两人的转账记录单独拎出来对比后发现了两处异常。
两人在最近三年内都给同一个私人账号汇过款,汇款金额每笔都不小于五十万元。我查了那个私人账号的户主,叫余波。说余波大家肯定没听过这个人,不够他的父亲大家因该有听说过,叫余乾坤。
陆凌风眉头一拧,“余乾坤?是‘乾坤宗社’的那个余乾坤?”
孙弈博点点头。
一直未曾发言的程澄澄这时却突然开口。“余乾坤是什么人?”
程澄澄是在场所有人中入队最短,也是最年轻的。虽然‘乾坤宗社’作为邪教组织曾在国内轰动一时,但这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因为有关此邪教的信息早在各个网络渠道中被屏蔽禁止传播,所以很多人并不了解。
“他是一个邪教头目,听说前几年去了国外。有消息称他去了韩国,又说去了日本,辗转又回了国。不过那老狐狸很能躲,根本找不到他。”
陆凌风手指夹着一根烟,在指尖摩挲。“刘炳延和闫国俊给余波汇钱,看样子这两人跟乾坤宗社有关系。”
孙弈博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这只是一条线索。我还发现另外,从一年前起,刘炳延和闫国俊分别在每月的十三号以及十六号会给一个银行账户汇钱。收款人就是第三起案件的死者,罗大志。”
以上两条线索,确实让人多多少少有些吃惊。
“刘炳延和闫国俊都很有钱,相比之下,罗大志的经济地位与这两人可是天壤之别。虽然算不上穷困潦倒,由于罗大志平时懒惰又好赌,也没工作,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不过大家有所不知,其实罗大志在一年前也有自己的公司,但后来因为染上赌瘾,将身家全部输在了赌桌上。不过奇怪的是,刘炳延,闫国俊以及罗大志这三人平时一点联系也没有。但为什么刘炳延和闫国俊会定期给罗大志打钱呢?“
“因为有一件事将这三人牢牢捆绑在了一起。”森予道。“那便是他们三人一同杀害了刘玉琀的这个事实。”
程澄澄盯着森予英俊的侧脸,问:“那他们究竟为什么杀害刘玉琀?她只是一个高中生。”
“为什么?”森予脸色倏地露出一个笑容,如午夜的月光一般,幽冷而神秘。
“林葳先生曾经调查过国内的一些邪教组织,这些组织在蛊惑、蒙骗他人所用的手段大相径庭。但这些组织在要求成员加入之前所需要进行的仪式却有着各自独有的要求。例如有些邪教规定,若有人要加入组织,需要脱光衣服对教主顶礼膜拜。有些则是需要其做出一些自残行为以证明入会的决心。而三年前,刘炳延、闫国军、罗大志这三人臭味相投,一起加入了‘乾坤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