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雨越下越大,本来宫成还想骑慢一点,可是雨又大,他既担心文冬就吹风、又担心文冬就淋雨的,刚开始骑得别别扭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加速还是减速。
文冬就刚开始雨小的时候还老老实实地举着宫成的皮衣,他整个人趴在宫成后背上,头靠在宫成颈后,试图用衣服挡着两人的头。可是没一会儿他的双手就举酸了,而且雨也下大了,这件衣服已经起不到多大作用了,于是文冬就索性把皮夹克往宫成肩上一搭,双手环住宫成的腰,顺便把衣服也给固定在了宫成身上。
“怎么不挡着了?”宫成问。
文冬就把脸贴在宫成的颈后,感受着衣衫相接之处传来的宫成温热的体温。
豆大的雨滴密密地打在文冬就的脸上、身上,痒痒的、还带着点轻微的刺痛,微凉爽朗的风裹挟着雨滴从四面八方朝他吹来。
尽管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淋的湿透透,可是在这个瞬间,在这个吹着风、淋着雨的瞬间,文冬就突然觉得无比畅快、无比……自由!
他双手箍紧了宫成的腰,坐直了身子喊了一声:“我想淋雨!真他妈爽!”
宫成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文冬就竟会突然爆粗口,随即便笑了,笑的很开怀,他说:“文哥哥,你搂好我,我带你飞!”
文冬就一时没有明白宫成话里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按照宫成说的去做。他重又弯下身子,把自己的重心全部压在宫成的后背之上。之后,他用下巴在宫成的后颈处碾了碾,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宫成感受到了文冬就的示意,他说:“搂好了?我们要飞了!”
说完,宫成炫技似的转动手腕,调整着给油,摩托车发出“轰隆隆”的闷响,混合在风雨声中,格外带感。之后,宫成驾驶着这辆摩托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只留下天地之间追不上摩托车速度的雨滴失落地打在地上,溅起一阵阵水花。
一时间,风更大了,雨也更大了,宫成的灰紫色卷发已经全部淋湿了,湿哒哒地挂在耳后,随着风朝后飘着,飘到了文冬就的面颊之上。
宫成的发湿湿的、软软的,蹭在脸上痒痒的,很舒服。
宫成“啊”的叫了一声,很是欢快,接着他问:“文哥哥,爽不爽?”
文冬就压根想也没想,就用同样欢快的语调喊:“爽!真的像飞一样!喔!”
此时宫成的摩托已经赶上了陈淼天和小胜,另外两车人听见声音,几乎同时侧目,像看二傻子似的看着摩托车上这两个又笑又叫的落汤鸡。
张谊的伞还孤零零地打在头顶,但是她和陈淼天几乎也已经全部淋湿了。
陈淼天说:“宫老板,淋雨这么开心啊?”
宫成把摩托开到跟陈淼天并排的位置,笑着说:“是啊!雨天开快车,很爽的!张谊,快把你那小破伞收了吧,跟我一起喊,啊……”
张谊看了看自己手里举着的这把遮不了雨的伞,自嘲地笑了:“举得我手都酸了,还淋了个湿透,哈哈哈……”
孙哥在小胜后面一手扶着小胜的腰,一手抱着摄像机,非常担忧地说:“完了,小文的高级衣服我看也挡不住这雨了,回去得打报告申请摄像机了。”
三辆摩托车,六个人,在这条雨中的马路上,并着排飞一般地向前行驶着。伴随着风雨声的,是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六个人开怀的笑声和喊声。
这一刻,他们是自由的。
——————
那天文冬就他们回到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多了,张谊跟孙哥各自回家了,而文冬就拿着后面采访的拆迁谈判内容去找孟哥,两个人又就着内容剪辑如何做讨论了半天。
定下方向之后,孟哥就催着文冬就回家换衣服:“小文啊,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再不走你这身湿衣服可就要干了。”
文冬就这才想起看自己穿着的那件米色的针织衫,果然已经半干了。
“那就辛苦孟哥了,我回家了。”
文冬就就那样裹着这件半干的针织衫往家里走,夜晚的春风凉飕飕的,文冬就没走几步呢,就打了好几个大大的喷嚏。
几分钟的路程也变得格外漫长,等文冬就到家的时候他已经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文冬就锁好门,把衣服裤子脱在门口,手机仍在沙发上,就到浴室去洗澡了,洗完之后头发也没吹,就裹着浴袍趴在床上睡着了。
其实也不能算睡着,确切地说是昏睡,因为当文冬就洗完澡整个人沾到床上时,他觉得整个天花板都是晃的,晃得他眼睛都不敢睁开。
睡吧,文冬就在心里对自己说,睡醒了就好了,一切都好了。
迷迷蒙蒙之间,也不知睡了多久,文冬就突然感觉到有一双冰凉却有力的手探向自己的额头,还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
文冬就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睁开眼,迷蒙之间看见眼前有个人,那人正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
是我的幻觉吧?文冬就心想,这大半夜的,家里怎么会突然多了个人呢?
“宫……成?”文冬就开口,嗓音沙哑的把他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是我!是我,文哥哥,你发烧了,我去拿温度计给你量量,你家有吗?温度计?耳温枪?”宫成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急躁。
文冬就感觉自己实在太困了,而且又觉得很冷,他抓紧了浴袍,喃喃道:“困……冷……”
文冬就身上的浴袍半敞着,隐约露出精壮的胸肌,他确实是发烧了,眼角红红的,眼眶中簇着丰盈的水,仿佛只要一眨眼就会有泪流出。
宫成看着这样虚弱不设防的文冬就,感觉自己心脏都漏跳了两拍。他咬着唇,深呼吸好几口,才拉过床上的毛毯给文冬就盖上,站起身去找温度计了。
第42章 宫成要带我见家长
文冬就感觉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他似乎是发烧了,体温明明是滚烫的,但大脑却总是让自己觉得冷,很冷很冷,不顾一切地想要寻找热源。
有人替他换下了潮乎乎的浴袍、被湿发沾湿的枕巾,替他穿上干爽的睡衣和枕巾,给他盖上了温暖的毛毯。
有人把他从昏睡的状态中叫醒,给他量了体温、喂了水和药,然后又把他重又放回床上,帮他调整好姿势躺好。
有人一直不厌其烦地用手轻拍着他,就像哄小孩儿那般温柔的、耐心地安抚着他,直到他再次入眠。
文冬就缩在毛毯里,把下巴和嘴巴也埋在里面,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恍惚间感觉有刺目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入。
文冬就缓缓地睁开眼睛,他觉得好热,身上出了好多汗,又觉得嗓子很疼,干的冒烟的那种疼。他想坐起来去倒杯水,可是手碰到毛毯的时候觉得身上有点不太对劲。
低头一看,自己腰上竟环着一只手臂,回头看,宫成熟睡的脸近在咫尺,灰紫色的卷发散乱在额前,浓密且纤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之上,随着呼吸微微抖动。
睡着的宫成有着如雕塑般完美的五官,文冬就一时有点害羞,竟不太好意思去看宫成,好像有种偷窥某种稀世珍宝的负罪感。
宫成是抱着自己睡觉的,文冬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轻轻拉开宫成的手臂,就想跳下床去。
可是宫成却醒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迷人的笑:“文哥哥,你醒了。”
文冬就清了清嗓子,但开口的声音还是哑了:“你……你怎么在这儿……”
宫成坐起身子,他穿了一件V领口的松垮T恤,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美的锁骨。
宫成探着身子过来,抬手在文冬就额头上摸了一下,才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昨天你真是把我吓坏了,本来10点多的时候是想问问你睡觉了没的,可是打你电话也没人接。我问张谊,她说你们8点多的时候就到电视台了,我又给你电视台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就急了,跑来看你。”
宫成说着,挪动着长腿爬到文冬就身边,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我到的时候,你一个人躺在床上,大概是刚洗了澡,头发、浴袍全都是湿的,人也睡着了,还发着烧……”宫成收紧了手臂,像要把怀里的人嵌到自己身体里一样,“心疼死我了,幸亏我昨晚来了,不然你现在肯定退不了烧。”
文冬就哑然,原来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啊!自己是真的发了烧,烧糊涂了,宫成是真的给自己量了体温、喂了药、换了衣服的啊!
宫成把下巴垫在文冬就的肩窝处,轻轻吻了一下文冬就的侧脸,三分埋怨七分心疼地说:“文哥哥,我说了你淋雨坐摩托会生病的,你不听,还穿着湿乎乎的浴袍睡觉,你真是……要把我吓死。”
文冬就这个游泳健将身体一向很好,一年到头连感冒都少有,这一次只是淋了点小雨、坐了个摩托就发烧,真是有点丢人。
于是,他嘴硬道:“昨天主要是没有及时换掉湿的衣服,我在电视台跟孟哥说了会儿工作,回来晚了,不然肯定不会发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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