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是下午三点,黎北晏睁开眼,看见贺琮已经穿好衬衣和西裤,又恢复成衣冠楚楚的帅气模样,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心里不禁有些得意,这样优秀的男人是他黎北晏一个人的。
贺琮系好领带,弯腰吻他额头,“你再睡会儿,或者在床上躺着玩会儿手机,我出去一趟,晚上答应你爸妈带着贺念过去吃饭,你就在这儿等我们。”
这提议说到黎北晏心坎上去了,他总觉得贺琮公司的秘书和其他下属们,看他的目光虽不是不怀好意,但也让他浑身不舒服。
不如躺在床上,等贺琮回来。
贺琮交代妥当后,才接了电话,对着蓝牙耳机说一些黎北晏听不懂的专业术语,身影在办公室消失。
黎北晏侧身躺了会儿,枕头和被套全是贺琮的味道,就像他还陪在自己身边,哄得黎北晏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贺念来公司的时候,办公室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想到他爸之前的电话,贺念推开休息室的门,对着床上的人影叹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贺念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他爸宠黎北晏多一点,还是黎北晏惯着他爸更多些。
两个人互相把对方宠成傻子。
也只有黎北晏才能做到,躺在贺董事长办公室的床上,心安理得睡到下午五点,门开了还不醒。
贺念走过去,半跪在床边,轻轻拍了拍黎北晏的肩,“北晏爸爸,醒醒,起床了。一会儿还要上爷爷奶奶家吃晚饭,你别又拖晚了。”
床上的人没动,贺念准备继续喊,身后却传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贺琮站在另一侧,温柔地喊黎北晏的名字。
那双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不是很清醒的样子,盯着贺琮看了很久,才哑声问他,“几点了?”
第77章 大结局
“该走了,爸妈打电话在催。”
黎北晏从床上坐起来,这才看到贺念也在旁边,那么高的个子,身材又练得十分结实,即使关系这么亲近,黎北晏还是被他的气场惊到。
“小念,你去车里等我们,你爸长那么高已经让我很累了,后浪稍微歇会儿。”
贺念找他爸拿了车钥匙,“那我先去停车库。”
黎北晏换好衣服,和贺琮并肩从董事长办公室出去,他嘴里嘟囔着什么,可是音量太小了,根本听不清楚。
贺琮问他,“一个人说什么呢,大点声。”
“我说什么你都要管哦,烦不烦。”
贺琮对这些指责已经完全免疫了,“那你一定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坏话,怕我听到。”
吐槽贺家父子长太高,而显得自己非常矮的黎北晏,被说中心事,安静地闭上了嘴。贺琮看了他一眼,也不拆穿,纵容地用手捏他的后脖颈。
去郊区的路上很堵,磨磨蹭蹭两个小时,天完全黑下去了三个人才到达目的地。贺念先下车,打开后备箱把准备好的礼物全提在手上,充分发挥人高手长的优势。
院子里开着灯,王女士和黎爸爸听到车子停下来的声音,从屋子里出来。黎北晏上前牵起王女士的手,还没捂热乎,就被他妈甩开。
“小念,快来奶奶抱抱,好久没见到你,都瘦了。”
贺念提着东西走近,笑着张开双臂,和王女士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奶奶,今年春节没来给您拜年,红包给我留了吗?”
黎爸爸从兜里掏出厚厚的红包,对着大孙子格外亲厚,“爷爷给你备着呢,忘不了你的。”
贺念双手都不得空,只好低头用牙齿咬住红包一角,含糊道:“谢谢爷爷,还是你们最疼我。”
贺琮从后面拍了拍贺念的后脑勺,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提着进了屋。
一家人亲热地吃着晚餐,贺琮陪着黎爸爸喝了好些酒,喝到后面,他瞧黎北晏的眼神变得不太对劲,像没有世俗规矩的野生动物,明目张胆全是想占有的欲望。
黎北晏低头吃菜,错开贺琮的视线,假装没看到。只是思绪越飘越远,卧室不怎么隔音,上次贺琮太激烈,连家人都听到他们的声音。第二天王女士隐晦地提醒他,不要太过度。
黎北晏当时臊红了脸,把贺琮胳膊都揪青了。
晚饭结束后,黎北晏在贺琮开口前,主动找他爸下棋。父子俩在客厅展开对局,贺念坐在黎先生旁边,偶尔帮爷爷出出主意。
贺琮在黎北晏身边,丝毫没有在父母前克制的自觉,伸手圈着黎北晏的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输棋,快点儿的,我今晚喝了酒,受不了了啊。”
男人的声线好听中又带了几分诱惑,黎北晏只觉得腰越来越热,被贺琮手掌抚摸过的地方逐渐开始发烫,他手一抖,棋子落下去。
“臭小子,瞧不起你爸还是怎么的?要你让啊。”黎先生被黎北晏那一手操作弄得皱了眉,挥手追他走,“走,快走,让小念来陪我下。”
贺琮巴不得现在就回卧室,把黎北晏从沙发上拉起来,主动给贺念腾位置,“儿子,来,接你爸的风。”
贺念慢腾腾地坐过来,他发誓,贺琮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样亲密喊他儿子过。
黎北晏反抗无效,被贺琮拉回房间,也不知道这头狼有什么变态情节,每次在他卧室,情绪比平时还高涨几倍。
黎北晏几乎是被摔在床上,抓着布料说了最后一句话,“贺琮,你给我留口气啊,难得回来一次,我还要和爸妈聊会儿。”
回答他的是贺琮炙热而浓烈的吻……
一夜过半,黎北晏疲倦地躺在浴缸里,任贺琮给他清洗,浴缸有按摩功能,躺了一阵,他才觉得身体终于从快断了的状态里缓过来。
他睁开眼睛,睫毛上沾了剔透的水珠,视线范围里像摄像机开了大光圈,“贺董,给我留条活路行吗,照你的体力,我可能不到40腰就不行了。”
贺琮嗤笑,“放心,我会给你买最好的补品,请最厉害的医生。”
黎北晏拿水泼他,“贺琮你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跟他妈野生动物没差别。
这话再配上黎北晏的痕迹,简直是全世界最直白的夸奖。贺琮忍不住又想吻他,黎北晏把头偏开,露出白皙的脖颈。
“你还来?是不是想我瘫这儿?”黎北晏本来想说“死”的,话到嘴边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无意中提到这个字,贺琮一下子就红了眼。成熟独立的男人,偏偏在这件事上迷信得可怕,半点听不得黎北晏说不吉利的话。
贺琮没亲到人,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在黎北晏正要反抗的时候,低头咬在他的脖颈上。从某个角度望过去,他们就像欧洲的吸血鬼电影主角,帅气迷人,又很是亲昵。
“贺琮,你松开。”
男人磨了磨牙齿,没动。
贺琮没有用力,从触觉上来说是不痛的,只是脆弱的地方被人咬着,黎北晏浑身别扭。
他投降道:“撒嘴,我让你亲。”
贺琮立马收了牙齿,放开黎北晏,然后眼神一暗,用手卡着黎北晏的下巴,含着他的嘴唇用力亲吻。
等贺琮吻够了,黎北晏穿着睡衣出去,楼下不时还有声音传来,他想下去看看。
“别待太久,早点上来睡觉。”贺琮还有工作要处理,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
黎北晏踩着楼梯下去,客厅的棋局已经散了,沙发上只有贺念一个人,穿了身灰色睡衣,洗过的头发没有吹干,又黑又湿润。渐渐长开的五官初露棱角,冷静的眼眸反射电视屏幕的蓝光。
少年听到声音,侧过头看过来,皱着的眉瞬间松开,贺念牵着嘴角笑,“北晏爸爸,你还没睡啊。”
估计是贺念没想到半夜会有第二个人来客厅,情绪收敛得不是很完美,眉间有愁绪,连笑容也有几分刻意。
“睡不着,听见客厅有声音,我下来看看。”
黎北晏在贺念身边坐下,客厅开着空调,贺念怕他爸爸吹久了冷气感冒,找了块薄毯盖在黎北晏身上。
从小跟在贺琮身边耳濡目染,贺念照顾人体贴入微,为人处世也比同龄人更成熟得多。以前黎北晏从来没觉得这样不好,经那件事以后,他倒是更希望贺念像真正的少年那样,幼稚、冲动、不理性,不成熟。
“这什么电影?”黑暗中的贺念兴致不高,黎北晏打破沉默问道。
贺念只挑重点一句话概括剧情,“他们相差十二岁,然后相恋了。”
“……”其中的意有所指让黎北晏头疼。
他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马上就要出国了,心里还想着古铖?”
贺念语气认真,“北晏爸爸,我说过,我只要古铖,出国读书和我喜欢他,并不冲突。”
“那也要他看得上你才行。”
贺念没再说话,目光直直地盯着电视,只是两个人都知道,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电影上。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吃完早餐,开车从郊区回家。距离贺念出国的日子越来越近,贺瑾抽空回了躺北京。
只是这次身边多了个女孩子,不再像从前那样形单影只,板着张脸。
“大哥好,嫂子好!”黎北晏冲着两人问号,沈小姐睁着大眼睛瞄了他一眼,被那句嫂子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