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晴挑了挑眉视线好奇的停留在我身上,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招手让我们来到尸体旁。
样子已经比先前的干净多了,张晴边指边讲道:“你们看尸体的手腕到小臂这段范围还有脚腕都有绳子捆绑的紫色勒痕”。
说着又指了指嘴巴,“然后就是口腔,清理过后除了上颚和下颚骨有轻微搅伤外,两颊内侧以及牙床舌头都已经被完全绞烂,解刨过后也在他的胃中发现了大量被绞烂的肉泥,对了还有一点是他的喉管有被粗暴的扩容过,以至于导致他的声带发生了破裂,我猜测胃里的碎肉应该是喉腔被插入一根胃管强行填充进去的”。
我和杨宇听着都紧皱起眉,只有张晴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叙述着,丝毫没被影响。
紧接着就看她握住了尸体的手腕,把掌心朝向我们,“对了在检查尸体时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发现,你们看”。
我盯着掌心身体不自主微微颤了一下,掌心中赫然是一个已经结了痂的伤疤,上面清晰的是一个数字“5”,我脑中立马联想到报纸碎片上的那个数字,但是和这具尸体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死者就是那个匿名狐狸的人所杀?
一瞬间大胆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涌现,不过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理智压了下去。
杨宇扫了一眼那个数字,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我的身上,问道:“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刚一说,就像是有什么触碰到了我的某根神经般,周围的一切随即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紧接着眼前空白没有意识的向后倒了下去。
当我清醒过来时,自己正挂着吊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到底是躺了多久只感觉浑身发酸,双臂直立就想撑着床坐起,可是手臂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与此同时杨宇刚走到病房门前,看到墨林正撑着身体想要坐起,立马推门快步走了进去,我专注的想撑起身体,小臂就被一只手搀扶了起来,等他搀扶着我让我靠在床头上,我这才舒坦些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杨宇接了杯水递给我语气带着抱怨,“就你爱瞎折腾,我才走开了一会儿”。
我看了看还有半瓶的吊瓶又转向杨宇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表情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上回的伤你的药没按时涂上面有些感染了再加上你最近低血糖就昏过去了”。
“我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弱了”我自己都有些惊讶说道。
“那可不,我以后就叫你身娇体弱林妹妹算了,你别说这么一琢磨还挺适合你”,说着杨宇脸上一副恶趣味的表情上下坏笑的打量起我。
第9章 照片
滴完吊瓶已经是快入了夜,我和杨宇道了别自己就回了办公楼,简单的在工作室收拾了一下才算是有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街道,升了个懒腰才缓解了刚才长时间弯腰带来的酸麻感。
我坐在沙发上掏出放在里衣口袋里的信封,这次不再是报纸而是一张彩色照片,上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的侧脸,嘴里叼着烟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麻将,尽管照片上的环境很暗但我一眼就分辨的出这是天台上的那名死者。
又翻过照片背后看是否还有其它信息,结果还真有,上面只留有一行字但是第一眼自己却被字的本身所吸引,字体纤细有力形色墨竹是瘦金体,这算是我有过了解的字体了,但可惜没有那种心性和闲时也只能当个喜好打发了。
上面内容写着:“西区南临街25号”,看来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地方了。
这时电话响起,里面人声道:“小墨啊今天的案子我听说了,和第一个案子非常相似在现场都有意留下关于你的线索”。
我听着便认真回道:“薛局长,这些线索目前的确是指向我但是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我到过现场,请您相信我”。
“我既然敢把特案组组长的位置交给你便是信任你,只不过经过这一案子在警局难免会有影响落人口杂,明天特案组会加入一个新成员算是压制舆论的定心丸”。
“因为这个案子自己也是有家不能回,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
“那既然你已经知晓,我也不在多说什么,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第二天,会议室——
推门走了进去,等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去,三人竟出奇一致的看向自己,我愣了一下打趣道:“你们三个今天倒是默契异常”。
杨宇用手撑着下巴一脸的百无聊赖,“不是有新人来吗,人呢”。
刚说完门应声打开,男人看着我们都到了脸色夹杂着一层歉意道:“路上堵车来晚了”。
看谈吐语气是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身上穿着件整洁笔挺的黑色西装,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皮包带了副眼镜看起来倒像是学校里的教授,正派严谨。
我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先坐下,他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侧看着我们便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朝是警校的一名心里犯罪学的教授,现在在警局担任心里侧绘顾问”。
与此同时,一侧的浩哲眼中灵光一闪挺直身掩饰不住的激动语气说道:“您就是张教授,我一直想去听您的课但是每一节都是座无虚席,现在尽然能有幸和您一起工作”。
我还是第一次见浩哲会这么激动又用好奇的视线看向张朝,一旁的两人也是同样。
张朝看着我们表情带着浅笑讲道:“我也是前两年才去警校授的课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同学喜欢,自己也是很惊喜”。
“能让我们这位浩哲同学这么激动也就只有张教授了,你不知道平时他可是一句话说不了十个字的人,看来是把张教授你视为偶像了”,杨宇一旁双手放在胸前语气调侃道。
浩哲被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张朝神情温和的看了眼浩哲,抚了抚眼镜又转向我们道:“自己这次能调到特案组也是警员们推选上来的,大概的情况想必薛局长也应该和墨组长说了,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办案进程只是来做些善后工作,比如审讯凶手或者是给凶手画心里侧写这些”。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需要,这里还有几间闲置的办公室能用到可以帮你收拾出来”。
“不用麻烦了,白天我还需要去学校上课,自己的工作范围也一般是你们结案之后,我也就不在这里办公了”,张朝回答道。
“那好吧,如果需要你的帮忙我们就电话联系”,我道。
结束后大家便都去各忙各的,我走到杨宇身边就道:“走我们去个地方”。
我带着杨宇直奔照片所在地,自己先一步踏进院子,四周都是砖墙房看样子都是老院子,抬手撩起门上挂着的帘子就走了进去。
刚一探进门就被满屋子浓烈的烟味刺激的不适应的蹙起眉,里面也是嘈杂一片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手里搓着麻将,我看着一个在旁边观看的中年女人拿着照片就问道:“你好,这个男人有见过吗”。
那中年女人瞥了我一眼,照片都没看打发着就摆了摆手,无奈我只好再换其他人了。
继续往里摸索着走,就看到了一个坐在墙角身材干瘦的老汉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还看着旁边打扑克的几个人。
自己走到老汉面前,拉过来一个空板凳就在身旁坐下把照片递给他面前,“大爷,您见过照片上的人吗”?
那大爷砸吧砸吧了嘴闻声看向我用自己听着干细的嗓音大声说道:“你说啥”?
我听着周围哄吵的声音,凑近靠到那老汉耳边重复道:“照片上的人你见过吗”?
那人这才看了看我手里的照片,“哦,你说老王啊他今天不在,他已经都有两三天没来这儿搓麻将了”。
我问道:“他经常来这里打麻将吗”。
“是啊,几乎天天来,怎么你是老王亲戚啊”。
“不是,是朋友,他在这儿有没有熟人啊”。
“熟人?这里他那个都认识那个都是熟人嘞”。
“那大爷,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那老汉黑溜溜的小眼睛闪着精光看着我,“你不是他朋友嘛,还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连忙回答道:“我这也是第一次去”。
面前人嘿嘿的看着我轻笑道:“行了年轻人你也别圆了,也是来要债的吧”。
我看老汉那么说,就顺口应了下来,“怎么他还欠别人钱吗”?
老汉吧唧了口旱烟,长长吐出一口气,“可不是吗,打麻将天天不着家这以前还有个老婆就因为这个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下家里没人说他了更是天天玩,还一直手气不行老输钱,钱就这么越欠越多”。
那老汉说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接着道:“看你这小伙子还挺干净的,不像其他要债的那么泼皮,你就顺着这条巷子往里走看见院子里有棵老榆树就是他家”。
道了谢我就转头往屋外走,还以为杨宇会一直在我身后听着,这一扭头见没人影,等到了门前了才看到他,身旁还围了几个年轻小姑娘,脸上都是满面春风的。
杨宇看我来了就像见到救星般疯狂眼神暗示,我看他看着面前的姑娘一脸不知所措,心中发笑,走了过去就从里面把他拉了出来,回头看着那些小姑娘浅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