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径直走去病房,刚推开门就见他正穿着外套,抬头见我来了似乎还有些惊讶,只是一瞬间又浅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日子”。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期间也有许久没再来看望过戈冰清,再看到面前的人时不自觉跳略开他的目光,看着手中的手机不自然的抬手晃了晃,“医生打了电话”。
他只是点头回应着也没再说什么。
开着车,我们一路上沉默无言,我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手指在不停敲打着方向盘。
“如果方便,你可以直接送我去飞机场”,戈冰清这时淡淡开口道。
我有些错愕,“你难不成想要回家吗”?
“是,这几天让你麻烦了很久”。
看着前方正好亮起红灯我停了车,“你才刚出院,舟车劳顿身体肯定吃不消不如去我家虽说地方小了点”。
见他正欲回答,就听一阵急刹车的刺耳声音传来,刚一转头正前方的路口一辆失控的黑色轿车径直朝我们急冲过来,速度太快车尾都冒出了阵阵黑烟而且身后还都是车根本来不及闪躲。
身侧的戈冰清一把拉过我,双手护住我的头就往车下压去,瞬间只听像是爆炸声般的撞击声,车窗玻璃应声炸裂,碎皮四处横飞,车头前传来的冲击力迫使车向后撞去,即使腰间还扣着安全带,巨大的失重感还是不得不迫使让我向后栽去。
我能感觉到他此刻把我护的更紧,宽大的手掌护住我的后脑往他自己的胸口护去,即使车外是巨大的轰响依旧能清晰听到一声声有力的心脏跳动声,直到头顶一身闷哼声响起,一定是他哪里被压到了,下意识就要抬头去查看,但力量极大自己动弹不得。
四周接连不断响起巨大的撞击声,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停止,我再抬头时戈冰清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了,瞳孔许久也都无法聚焦额头不知撞上了哪里已经满是鲜血。
我慌忙就要去打开车门,可一看此时的车门已经严重变形皱巴巴缩成一团,车内也充斥着难闻刺鼻的气味像是橡胶燃烧过的味道。
看着用手已经打不开了我一就脚狠狠踢去,只一下车门被踢开砸在地上彻底成了报废的铁片。
自己先从狭窄的车内挤出,伸手进去又把戈冰清拖了出来,一只手臂放在自己的肩头就往空旷的地方走去。
这才有时间去看周围,自己的车后紧挨着相撞了不下四辆车,车盖翻飞冒着浓烟,路上到处是碎玻璃,还有车轮急速划过留下的黑色轮痕,只能庆幸没有撞坏油箱起火导致爆炸。
远处已经能听到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赶来,靠在我肩头的人缓缓晃了晃脑袋,思绪悠悠清醒过来看向我,“怎么样,有受伤吗”?
我听着他虚弱的声音,莫名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但同时心里又急切,“我没事,你再撑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到”,正说着一辆车便靠在路边,下来几个抬着担架的医生把人放了上去,我也跟着上车往医院赶去。
坐在门外看向红色的标示牌上面写的“手术中”三个字,不安的十指交叉,看着门口的方向,就想起刚刚发生的车祸,怎么平白无故马路上就突然出现了一辆事故车,而且还是直冲我们来的。
想着提示牌变成绿色,推门里面走出了一个戴着口罩的男医生,我急忙走了过去焦急问道:“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头部只是被划伤了一个小口已经缝合,只是最主要的还是伤者的后腰应该是被硬物击打过,形成了不小的淤青这事也可大可小只每天在伤处按摩,几日消下去也就好了”。
我听着长舒一口气,提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医生打量的看着我又道:“倒是你,身上的划伤虽然不重但也要处理一下,不注意很容易会发炎的”。
这么一提醒我这才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和小臂,伤口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都是一条条细长的划痕不注意还以为是被猫挠过似的。
这一动还觉得刺痛,趁戈冰清还没醒自己就先去处理了伤口。
处理完所有的一切也到了下午,奈何戈冰清不愿意在医院养伤我只能随他,走路的时候还仔细瞧着似乎腰伤并不影响行走,可就在自己这么认定的时候,刚出医院门口就见他单手轻抚起后腰,脸上一脸的不快,看着自己又急又好笑。
上前连忙过去搀扶住尤其是上车最为吃力毕竟需要腰部发力,不过应该是忍着也没哼出一声来。
回了家把人安置在床上让他半靠在床头只要腰部不再使力倒也看上去缓和不少,转身接了杯热水递了过去。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扣门响起,我还在想这是谁毛毛躁躁,一开门见是杨宇自己反而见怪不怪了。
没等我说,他先开了口,“我听你下午出车祸了你没事吧”,说着视线扫视的打量起我,见自己只是手掌缠了些绷带面色渐渐平缓了许多。
视线向里一瞧,看到了戈冰清也在屋里饶过我直直走了进去,“你怎么也在这”?
“当时戈冰清也在车上,不然那么严重的车祸我怎么可能只受了皮外伤”,我解释的道。
杨宇听着看了看见的确是像我说的那样,表情比刚刚变的友善了许多,也没再理他看着我道:“这起车祸目前是由我接手起因还在查,不过这次绝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我怀疑很能是有计划有目标的对你,或者对他”,说着他侧目看了眼一旁的戈冰清。
我沉思着没有说话,杨宇转过身又对着戈冰清不客气说道,“我听墨林提过几句你们之前的事情,我作为他兄弟你最好能保护的了他就当是还他已经为你吃过的苦,我这双眼睛会一直盯着你的”。
一愣,我看着突然有些僵化的气氛,戈冰清从床边站起走到我面前,这才注意到两人身高几乎持平莫名其隐约觉得两人之间出现了一层看不到的气压。
戈冰清气定神闲注视着杨宇声音幽幽一字一句,“那是自然,而且我倒是希望你可以盯一辈子”,说着浅笑看向我,尽管头上带着伤依旧不阻碍他周身淡淡的清雅。
一旁的杨宇轻轻一挑眉脸上的笑意带着调侃意味,“口气倒是挺大,希望你最好说到做到”,一转视线对我便道:“我今天主要就是来看看你,既然没事我也不多留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说着抬手一摁车钥匙,楼下的车滴滴响了起来,把他送出门我这才又回到了屋里。
回头一看,转眼功夫戈冰清又躺回了床上,他视线看向我微微眯着眼神情却是云淡风轻,摸着受伤的地方轻声说道:“墨林,我腰疼”。
这一说我才想起,怪自己怎么忘了这事,连忙去医药箱拿出上回还没怎么用过几次的红花油,他见我手里的东西眉眼舒展。
“没想到给你送的红花油有一天我也能用得到”。
我一愣,“原来是你在我门前放的”!
他点着头,“没办法当初没有正当的理由只能这么送了”,他微微一倾头看着我的表情。
自己被他盯着紧咳嗽了一声,面容严肃一拍他的肩膀,“把衣服脱了,药都拿出来了还看我脸上又不是贴了金”。
倒也听话从床边站起就在我面前开始脱自己的白衬衫,我坐在床边微微抬眸顺着他手中的动作一粒粒衣扣被解开露出衣服下白皙修长的腰身,直到目光和戈冰清的视线对上,我立马转移视线看向别处心中乱跳个不停。
面前的人这时突然的蹲下,肩膀宽阔双臂紧实的线条匀称分明,他的一双手抚着我的侧脸让我的视线再次看向他,手指不时在我的脸上轻擦拂过一双眼睛深情的要命,心跳更加止不住的乱跳,耳根也是一烫。
戈冰清的声音很低很轻柔,呼吸间温热的气息都能感受的清晰,“墨林看着我,不要再犹豫再躲开我了好吗”。
“我”...
“我没有,只是我怕自己配不上你的深情我有些”
说着自己都说不出到底是自己升起了畏惧之心还是不敢承认。
“怎么会”,他看着我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墨林你真的很特别,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愿意还给我纸飞机时便是这个念头,我以前失去了你十年在我一切微不足道的弥补下你还愿意接受我,我很幸运”。
我心中一震,探手小心触摸着胸口上的伤口现在已经是一道道犹如黑色的长线,一条条纵横交错像是在洁白的纸张切割出的千疮百孔的裂痕。
“对不起”,我厚着鼻音说着脑中能想得到的只有这三个字,他的手伸向我的后颈摩挲着我们紧紧贴着额头感受着彼此深浅不一的呼吸。
“不需要道歉,接受我好吗”,戈冰清的语气听着沉重。
“嗯”,我轻声答道,后颈的手愈发不老实起来,他的视线逐渐沉迷紧紧盯着我,缓缓一点一点的慢慢凑近目光盯向自己的嘴唇,我单手掩住他继续向前的趋势,声音还没有缓过来。
“现在不行,你的腰还受着伤先调理好身体再说”。
他面色欢愉起来双眼坏笑看向我,“还是郎君想的周到”,说着一趴懒洋洋的躺在了床上。